誰都沒有想到。
身為絕頂強者的程咬金，在麵對著這一隻惡鬼的時候，竟然連一個回合的糾纏都沒有，直接就被惡鬼上身纏住。
“程大人！”武士彠嚇的渾身哆嗦，“你不是有仙君賜法嗎？”
剛才他的大兒子，也就是這樣被惡鬼纏身，一點點吞食。
“爹！”程咬金的兒子程處默也在身後大喊，“不是說三百回合的嗎？”
“哈哈哈，吾兒莫慌。”程咬金大笑了幾聲，但隨後狠狠的打個哆嗦。
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不斷的從身後湧來。
還似乎伴有強烈的陰寒之意。
然而，程咬金的氣血修為，遠遠高於武元慶之流。
此時將渾身的氣血激發起來，竟然硬生生讓凍僵身子再次活動起來。
“看老夫泰山壓頂！”
他猛地跳起來，背部狠狠朝著地麵上一撞。
然而，這沒有絲毫作用。
反而將他自己撞的生疼。
“這惡鬼竟然刀斧不加身，撞也撞不動，難怪我等武者無可奈何。”他再是打了一個寒顫，隻得嘟囔了一句，“算了算了，惡鬼確實非人力可敵。”
別看之前程咬金剛才行為魯莽。
但他隻是想要試試，武者對付惡鬼，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
畢竟不可能人人都有仙君賜法。
而結果很快出來了。
不可敵！
他的實力已經是當世頂尖，本以為還可以糾纏一二，但結果，武者的手段根本就奈何不了鬼，甚至在這種情況下也掙脫不了，若無仙君賜法，也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被惡鬼將氣血一點點吸食而死。
果然是天下的浩劫。
“呔！”程咬金。抵著舌尖，暴喝一聲，“看我仙君賜法！”
霎那間，他手背上的金色印記，猛地綻放光芒，繁複的圖案一圈圈的湧現。
這神異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幼年的武則天更是目不轉睛。
這就是仙君賜法？
在這光芒之下，原本在程咬金背上的惡鬼頓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本能的想要逃走，但是在下一刻，一條條的淡紫色的連鎖，竟然從程咬金手背上的圖案湧現，飛舞著將掙紮不已的惡鬼完全鎖住，任其化為黑霧也無法逃脫。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拖入到他的手背之中。
在完全沒入之後。
程咬金整條胳膊，忽然冒氣了一團團的黑霧，甚至扭曲著，恍若變形一般。
縱然是程咬金，也忍不住發出壓抑的痛呼聲。
“爹爹！”程處默忍不住跑過去。
卻在看清楚了他爹爹的臉之後，被猛下一跳。
隻見程咬金的一隻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色，正中心的眼瞳還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
就像是鬼的眼睛一樣。
“你爹我沒事。”程咬金喘著粗氣，似乎是緩過來了，但滿臉的興奮，“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仙君賜法。”
他抬起右手，往地麵上一拍。
一道道寒霜肉眼可見的湧現。
寒意甚至比剛才還刺骨幾分。
所有人皆是驚呼不已。
很顯然。
程咬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馭鬼者。
不僅僅能夠控製鬼戰鬥，還能夠將鬼的力量附在自己的身上，擁有種種神異的力量。
但是，代價也很明顯。
程咬金忽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他剛才就被惡鬼吸食了不少的氣血，現在將惡鬼封印在體內，更是時刻都需要用氣血來喂養。
此刻心念一動，將惡鬼重新歸於封印之中，黑霧、血眼，也如潮水般褪去，然後坐在地上喘氣。
“爹，你沒事吧。”程處默再是忍不住問道，“咋感覺爹你瘦了一圈呢。”
“呼，呼，都說了沒事了，這惡鬼的勁真大，感覺比你娘還厲害。”程咬金肆無忌憚的說著渾話，顯然已經是興奮不已。
他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鬼的存在。
這仙君賜法當真是神異無比。
而程處默滿臉黑線，但也忍不住好奇問道：“爹，你真的能控製剛才那鬼了？”
不單單是他，其餘人同樣如此。
“那還能有假。”程咬金抬起手。
霎那間，手背湧現一小團黑霧，惡鬼猙獰的麵孔從中出現，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嚎叫聲，嚇的一群人紛紛後退。
但程處默卻沒有被嚇退，反而滿臉羨慕。
這等手段，實在是酷炫。
誰有這個東西。
那在整個長安城的勳貴子弟之中，肯定是最霸氣的人，尤其是在打架的時候這樣露出一手，誰不嚇的屁股尿流。
“程，程大人，還是快把這惡鬼收起來吧。”武士彠這個時候才有膽子走過來，看著這惡鬼，也不由一臉的黯然。
“原來是武都督。”程咬金看著武士彠，一臉笑意的靠近，“惡鬼已被收服，武都督為何還是如此表情。”
“惡鬼雖除，但老夫的兩個兒子……”武士彠更是一臉悲愴。
“原來如此。”程咬金恍然，臉上也是笑意漸失。
這武家女兒得仙君牌位庇護，都死了兩個兒子，他家縱有一堆兒子，也遭不住這惡鬼之凶殘。
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些年，卻又要遭遇大變。
“武都督節哀順變。”程咬金最後拍了下武士彠的肩膀，歎了口氣。
“多謝程大人相助。”武士彠也有些感動，隻覺得這程咬金，未必就如同朝堂上的傳言一般。
“無事無事，仙君賜法，本來就讓我抓鬼的。”程咬金一臉的大義凜然，隨後又靠近了一些，“不過，武都督節哀順變之餘，也不必太過擔憂，這香火之事，努力一番還是有機會的，若真當是有心無力，我這裏倒是有一副藥單，保管有用，你且聽好，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武士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完全目瞪口呆。
但最終。
還是沒有打斷程咬金所說“藥單”。
一旁的程處默之人皆是掩麵扭頭。
而幼年的武則天自然聽不懂大人們的話，她緊緊的抱著懷中木牌，仰著頭看著遠處那還在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仙宮，模模糊糊之間，似乎是在仙宮最前方，看見兩道人影。
不由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
但再一看，又像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