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檢討。”

李想坐在草坪上,抬起右手:“剛才我確實有點惱羞成怒。”

『我也有點借題發揮。』

酋雷姆吐了一口凍氣。

盡管一再表明要避免生氣,但情緒湧上來的時候哪怕能控製住也仍舊是存在的。

而自由慣了的酋雷姆往往會選擇在對手身上宣泄出來,以至於惡食大王成了可憐的炮灰。

當然,惡食大王並未被燒成焦炭,隻是昏厥過去了而已。

這個可憐的家夥憑借著【異獸提升】特性,本該將包括肉眼可見的一切當成自身成長的養料,連同招式也不在話下。

可惜它麵對的是酋雷姆,所以被暴打一頓都算輕的。

另外,這家夥並未被暗物質影響,就是非常普通的在小星雲進化時,受影響出來搗亂罷了。

裝進搶奪球後,李想就沒再搭理過,直視著高台上的科斯莫姆。

黃金質感的外體,八片圓弧狀長片緊鎖著中心的深藍色球體,球體內部是一個緊閉雙眼的黑色小球,身上又藍粉兩色的豎線條紋。

很可愛,但失去了小星雲時期的活潑,令人非常遺憾。

胡帕和謝米一左一右站在兩邊,好奇地看著它,又聞又戳的,似乎是想得到一些反饋。

然而星之繭狀態的科斯莫姆不會再蘇醒了,它會一直持續到進化成完全體索爾迦雷歐或露奈雅拉為止。而為此要付出的努力,則是在日輪祭壇吹響太陽之笛。

不過……

“為什麽會有露奈雅拉Z?”李想低頭瞅了眼Z手環上的特殊Z純晶,希望能從四位島神身上得到答案。

而卡璞·鳴鳴它們麵麵相覷後,盡數搖頭表示不知曉,要帶小星雲來月輪湖這件事,也是經驗之談——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過一隻小星雲曾來過這個世界。

四位島神受索爾迦雷歐的委托照顧對方,並與群島地區的人們一同建造了祭壇,在祭壇上為進化後的星之繭獻上奏響的美樂。

並啟動儀式令其進化。

換言之島神們隻是把曾經做過一遍的事情再做一邊,可為什麽會出現露奈雅拉Z,它們就不知道了。

“那要麽就是露奈雅拉送的了,這家夥都被吞掉了還暗戳戳做這些那些事情。”

李想搖了搖頭。

一旁,胡帕抱住科斯莫姆,牙關緊咬身體後仰試圖把它舉起來,可無論它如何使勁兒都沒辦法做到。

“行了,這家夥可是有999kg,你現在的狀態怎麽可能舉得動。”

他把胡帕推到一旁,看著懸浮於地麵上的科斯莫姆也有些犯難。他自認為比不上小智,沒辦法把一個近一噸重的寶可夢輕鬆帶著隨便跑。

所以多半要借助神奇黑科技【精靈球】的力量。

不過可以試一下。

李想心血**般伸出手,對著科斯莫姆撈了一把,然後——就順勢撈進手裏了。

“嗯!?”

胡帕和謝米都睜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小、小海!你的力量好大!』

『不可能的說!』

“兩個笨蛋仔細看,不要大驚小怪。”恢複淡定的李想垂下手。

兩隻幻獸當即瞧見,並非科斯莫姆被舉起,而是科斯莫姆隨著他手掌的移動而跟著移動,時刻保持自身位於其掌心之中。

謝米雙目一輛,『小星雲難不成其實是醒著的說』

“我覺得這應該叫潛意識。”李想托著它放進包裏,嚐試著移動了一下,發現並無任何不暢後鬆了口氣。

能方便移動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就得拜托胡帕了,本身請它幫忙就有相關的原因在。

嗡~

輕輕的低鳴。

李想抬起頭,發現天上的那個究極之洞正在關閉。搶奪球裏的惡食大王似乎有所感應,略微躁動了起來。

可惜惡食大王並不能脫離搶奪球,所以隻能坐視究極之洞的反應徹底消失——想回家得等到世界重歸光明之後了,放虎歸山相當於給拂曉奈克洛茲瑪二次召喚的機會。

他可沒這麽傻。

“那麽接下來,就麻煩你們帶我去日輪祭壇了。”李想拿出保養得當的太陽之笛,衝四位島神示意了一下。

既然小星雲已經完成了進化,就沒理由再拖延下去了,早一點變成索爾迦雷歐,早一點獲得更多光去跟拂曉奈克洛茲瑪決戰。

四位島神紛紛點頭。

……

日輪祭壇。

不同於千年後破敗的景象,千年前的祭壇其實保存的相當完整,台階不會一踩就碎,也沒有那麽多從石縫裏生長出來的雜草。

說明一直有人修繕這裏。

李想隨四位島神到來之時,豁然瞧見日輪祭壇上插滿了火把,有相當多的群島人守衛著這裏,其中混雜著相當多的寶可夢,一隻無比巨大的杖尾鱗甲龍格外顯眼。

“霸主寶可夢啊……也跟人類站在統一陣線上了麽?”

他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子省去了他勸說的功夫,也不知道那位大島的島嶼之王有沒有聯係上四島的島嶼之王,並說服他。

從空中下落。

李想一行剛亮相就引來了大片大片的關注,警惕的吼聲和叫喊不絕於耳,直到四島的島神卡璞·鰭鰭亮相才算結束。

“崇高的守護神!”

人群跪倒了一片,寶可夢也拜服地垂下自己的腦袋。

封建時代啊。

李想挑了挑眉,跟創世之民、龍之民相處太久,他都快忘記自己身處一個怎樣的時代了。

也虧這兩撥人沒有磕頭的傳統。

四位島神都見慣了這幅場景,什麽都沒說,隻是領著他往祭壇裏麵走。

胡帕和謝米好奇地看著這些跪趴在地上的人,它們很少見到這種五體投地式的臣服動作,盡管沒有講話,眼睛卻是一閃一閃起來。

『李——』

“噓,別說話,辦正事要緊。”李想堵住了謝米的嘴巴,他現在沒空跟這些人折騰。

熟悉的山體下。

李想抬頭凝望著那個巨大的太陽徽記,打開背包將科斯莫姆置於祭壇的正中心。

四隻島神分別飛到了屬於它們的柱子上,等他掏出太陽之笛並開始吹奏時,一同唱響了古老而神秘的歌謠。

“嗚……嗚嗚……”

熟悉的曲調讓那些跪趴著的人抬起了頭,情不自禁地看向祭壇方向。

隨即,他們便見到四條藍色的流光順著祭壇中的紋路向太陽圖騰所在的山體蔓延,李想手中的太陽之笛同樣釋放出璀璨的光芒,引導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隆隆隆——

地洞山搖。

群島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光芒籠罩在太陽圖騰上,仿佛要開啟某種存在。

“星之繭!傳說中的吞噬太陽之獸要誕生了!”

其中有位年長者發出大喊。

“快去通知島嶼之王!發生大事了!”

“救星!我們的救星終於到來了!那個吹響笛子的人是誰?”

並非所有人都知曉群島地區的傳說,但他們都聽得懂什麽叫做救星。

這漫無邊際的黑暗終於要被破壞了麽!

他們期盼地看著太陽圖騰,然而藍光下的圖騰明明多次有分裂的趨向,卻總是沒能開啟。卡在一半不上不下。

笛聲逐漸急躁起來,可這股急躁的情緒仍舊沒能使得圖騰打開,一直持續了五分鍾之久後,笛聲斷了。

李想喘著粗氣,不解地看著手中的太陽之笛,難不成它手裏的是冒牌貨?不可能啊,他可是把上麵的圖騰吹裂開過的。

雖說那時候裏麵的能量已經沒了。

難不成是島神的緣故?

“什麽情況?”他看向卡璞·鳴鳴。

然而卡璞·鳴鳴比他還懵,不禁看向卡璞·鰭鰭,因為這裏是後者的地盤,日輪祭壇一般由後者來管理——壞掉了?

“嘞嘻?”

卡璞·鰭鰭瘋狂搖頭表示不知曉。

你說光不夠讓科斯莫姆進化,還覺得情有可原,可這會兒連藏著光的門都打不開,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李想沉默兩秒,表示讓他單獨演奏試一試。

四隻島神紛紛讓開。

悠揚的曲調再度響起,地麵一如剛才發起震動,朦朧的藍光作用於太陽圖騰,卻仍舊無法將其順利打開。

“嗬……這,我搞不懂了呀。”他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讓小星雲進化成科斯莫姆。

又在二次進化上遇到難題。

拂曉奈克洛茲瑪在阻止祭壇開啟?要不直接把圖騰給轟碎掉吧。

李想揉了揉眉心,四隻島神也發起了無聲的商討。

這時,一道頗為渾厚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或許是見不到太陽的緣故。”

群島語通過翻譯器轉入他的耳中,他轉過頭,當即瞧見一個服飾相當奇怪的壯年男子正站在後方。

“四位崇高的守護神,尊敬的閣下。日輪祭壇是由我的先祖——四島島嶼之王設計,通過一代又一代四島居民不辭辛苦建造出來的,我或許能解答你們的疑惑。”

他微微躬身。

“怎麽說?”李想看了他的手腕一眼,Z強力手環還是比較明顯的。

那人聽到機翻的群島語愣了兩秒,隨後才道:“日輪祭壇能夠積攢如此龐大的能量,促進星之繭的進化,原因便在於它隨時隨地都在汲取太陽的力量。

“永夜降臨後,失去了太陽能量的它也喪失了部分正常的機能,導致圖騰無法正常開啟——讓它重新照到太陽就好了。”

重新照到太陽?

李想皺眉,“你沒辦法修好它嗎?或者是越過這一流程,強行將圖騰打開?”

“很抱歉,我是個不肖子孫,沒能掌握修繕祭壇的技術。而如果強行打開的話,或許會導致裏麵積攢的能量炸開,肆意宣泄出來,沒辦法集中於一點。”

那人慚愧地說道。

“可現在天空已經被占領,沒辦法正常照到太陽,你的方法等同於癡人說夢——偽裝的太陽行不行?大晴天?”

李想忽然問道。

“這……我也不知了。”那人低著頭。

既然不知,那就等同於有可能。

李想放出火神蛾,直接令其化作一輪小太陽,照亮這座祭壇再吹笛。

又令其釋放出大晴天的虛擬太陽。

全都失敗了。

日輪祭壇的設計者,給他出了個當前完全無法解決的大難題。

四隻島神此時也沒了辦法,隻好絞盡腦汁地思考有沒有能破解的方法。

讓那個島嶼之王通過卡璞·鰭鰭的力量去詢問他的先祖?那人先祖的靈魂早就消失了,卡璞·鰭鰭可沒辦法召喚出幾千幾萬年前的人來。

再說召喚需要強烈的牽絆,現任島嶼之王又能和先祖又多少牽絆。

黔驢技窮了嗎?

李想捂住腦袋尋思,不知為何竟想起了先前用【捏碎】貫穿雲霄的雷吉奇卡斯。

對方的招式曾為這個世界帶來非常短暫的一線光明,由此可見隻要傳說寶可夢豁出去,是能引來一小會兒的光的。

那麽讓烈空坐用【畫龍點睛】衝擊天穹,是否能給予日輪祭壇足夠的光呢?

假如烈空坐不夠,那加上酋雷姆、捷克羅姆。再加鳳王、加上不知道擱哪兒睡覺的伊裴爾塔爾,加上所有能加上的傳說寶可夢,突破天穹的概率有多高?

——絕對不為零!

是的。

還有機會,還有辦法!

已知的是拂曉奈克洛茲瑪看似強大,實則被豁出去的夢幻和哲爾尼亞斯拖延住,天空也並未完全被它的翅膀籠罩住,總有縫隙存在。

隨著星球的轉動,天空之上必然會出現翅膀邊緣的薄弱點。

隻要衝著這個薄弱點攻擊,有露奈雅拉這個內鬼的幫助,讓拂曉奈克洛茲瑪抬抬翅膀是有可能的!

沒錯!沒毛病!

“洛托姆!現在是什麽時間!”李想興奮地問道。

洛托姆回應道:“按照我的計算,是晚上八點,你有什麽想法?”

他告訴了對方自己的意圖,洛托姆沉默了一會兒,道:“計劃是可行的,但你要如何判斷拂曉奈克洛茲瑪的邊緣在哪裏?它現在可是隱去了身姿。”

“那就逼它亮出來!咱們找伊裴爾塔爾去!”

“啊?”

“這貨代表的是毀滅和死亡,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它的力量肯定膨脹的很恐怖。本身它也比鳳王還難死,活著的時候能打一套,破壞之繭又能打一套,兩套下去拂曉奈克洛茲瑪也肯定吃不消。我跪下來求它,它肯定能把拂曉奈克洛茲瑪‘本體’逼出來!”

“這樣不好吧……它不答應怎麽辦。”

“那,就隻能拜托酋雷姆和捷克羅姆了。不過我相信老伊不會那麽絕情的,我相信它。”李想無比堅定地說道。

若非擔心酋雷姆和捷克羅姆的力量不夠,最終徒勞無功,他其實更傾向於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