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

在經曆了半個月的打白工之後。

李想終於得到了解放。

為了藍鴉,他耗費了太多的時間,林楓那邊都已經打完一場小比賽,賺了不少獎金,整天和他妹到處吃喝玩樂。

不知道有多快樂。

可苦逼的李想卻隻能困在保育基地裏,每天給一群小精靈鏟屎,用毛刷幫許許多多的小精靈洗澡。

當然。

他也不是沒學到有用的東西,做苦力隻是他打工的一部分。

更多的,他還是了解到不同小精靈身上有著不同的特點。

確確實實得稱得上是受益良多。

和寶貴的知識比起來,幾顆糖果和一丟丟獎金反倒不算什麽。

況且這半個月李想也不是閑著的,他花了大量時間去和藍鴉磨合。

一開始對於他的命令,藍鴉的執行效率很低。

而這剛好是直接培育高等級小精靈的弊端,高等級的小精靈思維成長更成熟,等級越高智商越高,心裏頭就越有想法。

在各種各樣的命令麵前,它首先會信任自己而不是別人。

本心上,藍鴉也不覺得李想的命令有什麽執行的價值。

有些時候藍鴉認為這樣更好,可李想偏偏要讓它做難以理解的選擇。

最終。

導致它在猶豫的期間,棋差一籌以至於敗北或者是誤吃了招式。

藍鴉雖然不至於遷怒、責怪他,但心裏不舒服絕對是難免的。

它會想,明明我本來可以贏,聽了李想的話卻輸了,誰吃得消?

反正藍鴉吃不消。

這麽一弄,執行力更低。

執行力更低以後,成功化作惡性循環,藍鴉幹脆不聽李想的話了。

弄得他很是頭疼。

好在下了苦工之後,藍鴉終於學會接受他的指揮,放下一時勝負欲,選擇先跟李想磨合。

可惜凡事都屬於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短短半個月,遠不能讓磨合期結束。

李想隻能說一步一步來,不要急。

藍鴉已經很努力了,沒必要對它要求太高,三十級都算低的了。

如果是四十級甚至五十級,那這段磨合期將會以年為基準單位。

總之,算有得必有失吧。

訓練家們一方麵想要省下等級提升的時間,另一方麵卻要為磨合期而付出代價。

而渡過磨合期最好的辦法,就是實戰,想要讓雙方都學會信任彼此。

緊張刺激且讓人充滿獲勝欲的實戰往往能讓訓練家和小精靈產生共鳴。

——唯心的說法,沒有理論依據。

但卻受到很多訓練家的追捧,因為他們感覺真的是這樣。

李想也打算試一試。

因此。

他找機會報名了一個小型的比賽,優勝者給獎金的那種。

事實上給獎金的比賽才是常態,像之前那個又是給精靈又是給進化石。

獎金才是最簡單粗暴的,人家整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幹什麽。

當然空閑下來以後,最重要的,就是和三師姐薑裳柔反饋這將近半年的成果。

……

師姐家。

空曠的後院小操場。

“到此為止。”

薑裳柔輕聲道,並拍了拍李想的肩。

“師姐,怎麽樣?”

李想頗有些興奮地摘下眼鼻耳三罩,今天他的狀態很不錯,效果比之前練習的要好太多。

三盲感知法——薑裳柔是這麽稱呼它的,主要以心靜氣定為主,靠感知能力觀察四周的情況,以及外物的存在。

聽上去或許有些扯淡。

可它確實能夠做到。

李想就做到了最基礎的事情。

——感知氣球。

由小精靈從各種方位把氣球扔起來,再讓李想去感知它所在的位置,並用手裏的道具把它弄破。

章程就是這麽個章程。

剛才薑裳柔一共分批次拋了十三個氣球,無一例外,全被他用圖釘一擊戳破,期間沒有出現任何多餘的動作。

“嗯……不錯的,值得鼓勵。”

薑裳柔聲音平緩,語調沒什麽波瀾和起伏。

但看得出來,她應該很滿意的,不然她的小拇指不會輕敲臂彎。

薑裳柔是個很規矩很自律的人,站如鬆坐如鍾,從未出現過什麽彎腰駝背等情況,也基本沒什麽小動作。

敲小拇指是她心情極其愉悅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舉措。

李想對薑裳柔露出大大的笑臉,他從未忘過練習散漫感知,為的就是暑期回來給師姐一個驚喜。

如今看來是初見成效啊!

“你的進步速度比我意向中的快,看來是時候改變一下計劃了。”

薑裳柔掏出手機,虛眯著眼查看她給李想製定的計劃表。

她原本是按照最低標準來的,可現在看來,李想的進步速度比她預料中的快。

那麽這個原計劃,就有必要更改一下了。

“好的。”

李想微微點頭,耳旁突然傳來戚蓀蓀的嬌笑聲。

“師弟練得很好嘛,是不是一直勤學苦練,想要師姐嘉獎你?來!上來!三師姐不疼你的話,二師姐疼你呀~”

夏天到。

妹子都逐漸穿的清涼起來。

假如是在家裏,身上的布料則會更少。

這不。

位於二樓陽台的戚蓀蓀,穿的就是遮不住豐滿上圍的背心,以及露出一雙又長又直大白腿的熱褲。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李想都不敢多看,生怕控製不住自己這個正在緩慢發育的身體。

激素可不是靠意誌力就能控製的,萬一惹出笑話就不好了。

薑裳柔大概率會尷尬,戚蓀蓀可能會笑他。

但李想自己,絕對是社會性死亡等級的羞恥。

下次哪裏還敢再來。

幸好。

薑裳柔是個明眼人,不會任由戚蓀蓀放肆,讓李想稍作等待後,一個箭步衝上去給某個不規矩的妹子添衣服。

“呀呀呀,師妹發火了誒,小師弟快點上來嘛,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戚蓀蓀仍舊在陽台撒歡。

這姑娘自從看到自己這個萌萌噠的小師弟後,就時常戲弄他,非常的過分,似乎吃定李想沒辦法反攻回去。

有本事你等我十五歲!

李想氣呼呼地去撓藍鴉的高胸脯,十二歲的他過於孱弱,無論想做什麽,都絕對不會是戚蓀蓀的對手。

別看這姑娘放肆大膽,其實鬼著呢。

真想占她便宜,基本是不存在的事情,她那麽多年的崩拳不是白練的,輕輕鬆鬆就能把李想的胳膊扭錯位,然後接回去。

——之前她就是這麽對的陸乘風。

把圍觀的三個師兄弟嚇得小臉煞白。

聽薑裳柔說,這是戚蓀蓀練出來的技法,有些類似五十多年前的柔派崩拳……

在崩拳的三百多年曆史裏,相關的改革不下十次。

而所謂的柔派崩拳,便是十次中的最後一次。

在五十多年前,好不容易合起來的崩拳由於師徒理念不合,再度發生了分裂,一方自號崩拳正統,也就是段天星這支。

另一方,稱為柔派崩拳,從禹州青城搬到了雲州港城,試圖在那邊發揚光大。

那個年代是武術發展極其猛烈的年代,尤其是港城,堪稱是百花齊放。

隻可惜越是光彩,死的就越快。

武術這種東西再怎麽鬥也鬥不過訓練家,在發展迅捷的港城,它存在的意義隻剩下加入各種各樣的電影。

成為熒幕上的一份子。

柔派崩拳也在這股狂熱中,銷聲匿跡了。

不過,禹州這邊的崩拳正宗也差不多,李想他們上一輩隻有三個,還駕鶴西去了一個,隻剩下段天星和另外一個師哥。

師哥滿腦子想著如何將崩拳發揚光大,可禹州這邊土地上,已經沒有武術生存的土壤了。

好在諸夏是五都九州十三島,禹州不留崩拳,崩拳可以去別的地方。

他就跑出去闖**了。

但據說,這位大師伯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聯係段天星了。

隻留下段天星一個人守家,收了那麽幾個徒弟,還一個都不想傳下去。

似乎。

傳承曆史三百多年的崩拳就要斷絕了。

……

次日。

李想參加的那個小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次的比賽沒有年齡限製。

因此什麽人,什麽小精靈都是有機會遇到的。

他難免也留了個心眼。

可是。

有時候真就世事難料。

“神特麽毛辮羊……”

李想微微吸了口氣,看了眼不遠處長得像球一樣,毛發極其蓬鬆,耳前兩條灰色麻花辮落下的小精靈。

——第八世代的萌物小精靈,毛辮羊,存在的意義就是大量產毛再被剃毛,多次加工後,做成各種各樣的針織品銷售到世界各地。

其中黑毛白身的異色毛辮羊出產的絨毛特別受歡迎。

總之,這家夥就是活脫脫的一隻工具羊。

而從外觀上看,萌是真的萌,憨也是真的憨。

毛辮羊……毛辮羊它能做什麽?

真的不是來搞笑的麽,接棒撲擊棉花防守?

你當你是赫普啊!

李想把手放在身後,本想派出利歐路,給這個對手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麽叫牧羊人。

可仔細想過以後,決定把機會讓給藍鴉。

於是。

藍鴉出現在了半空中,輕輕扇動翅膀,對毛辮羊發出沙啞而尖銳的威嚇性叫聲!

對麵的毛辮羊顯然被嚇了一跳,整個身體都僵了一下,但令李想沒預料到的是,這家夥像鈴鐺一樣的眼球竟是微微泛出了淚花。

嚇哭了?

小精靈被嚇哭了?

“嘎啊……”

藍鴉轉過頭,臉上莫名有些尷尬。

這是你給我找的對手?

就這?

“將就一下嘛,比賽初期是這樣的,之後不會了。”李想勉強笑了笑。

他不是經常來打這種野比賽,沒想到參賽的小精靈裏麵,還有這麽搞笑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