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212冰棺

“麅鴞你有本事了是吧?還敢隨便叫了?”

蜚重重地拍了一下麅鴞的背,卻沒有什麽要責備的意思。

麅鴞說道:“聞到了魍魎那種惡臭的味道,忍不住。”

“魍魎?”

蜚來了興趣,又輕輕拍了拍麅鴞的背,說道:“快去看看,我可是好久都沒見到這個垃圾了。”

為什麽說魍魎是垃圾。

蜚表示他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和魍魎的恩怨,能追溯到蜚名聲剛起的時候。

那時候有一種鳥叫做青耕,能抵禦瘟疫。

那時候的蜚可單純了,想著養一隻青耕,就能到處走也不會害人了。

那時候的魍魎到他麵前說青耕長得像鴞,長著一隻腳還有豬尾巴,生在複州山南麵,一找就能找得到。

蜚深信不疑,一聽就跑到了複州山去找“青耕”。

結果到了複州山,發現“青耕”果然沒有像平凡動物一樣,一碰到他就直接病死,甚至因為他的觸碰變得更加精神。

於是以為找到了壓製的蜚樂顛顛地跑到了不周山下,準備找那些人類去玩。

結果剛剛踏進不周山,人類僅僅隻是見到他,就直接病倒了一片,那些人病倒以後,蜚以為“青耕”會上前醫治他們。

誰知“青耕”興奮地揮舞著翅膀,在人類的上麵轉了一圈,人類直接就死光了。

朱鳥聽聞,直接出山追殺蜚三千年。

蜚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他被魍魎這個垃圾擺了一道。

而那個“青耕”,不是青耕鳥,而是跂踵鳥,見之其國大疫。

它和蜚加起來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一那麽簡單的。

蜚再怎麽想要解釋,都沒有人願意去聽。

皆因為他原本就是凶神,就算說自己並無害人之意,可是帶著跂踵鳥招搖而過,誰又信。

不周山那次的事,更是將蜚的凶神之名遠揚,也讓蜚被所有瑞獸追殺了三千餘年。

從那時起,蜚就和魍魎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而這件事,好巧不巧,麅鴞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因為他也是被魍魎蒙騙的一員。

那時候麅鴞剛剛出世,得到天地傳承,知道世間事。

但是這時候,魍魎跑了過來,跟他說道:“龍肝鳳膽乃少見美味也,人類的肉也緊實並無騷臭味,乃上品。”

於是沒吃過龍肝鳳膽的麅鴞受到魍魎的蠱惑,直接跑到西方,獵了數頭金龍,剖龍身,吃龍肝,又跑到東方,獵了幾頭鳳凰,吃了鳳膽和鳳翅。

不得不說,鳳凰翱翔於天,鳳翅美味得讓麅鴞無論過了幾個元會都忘不了。

但是吃到鳳膽的時候,入口的極苦還有因為他的獵殺,前來追殺的龍鳳兩族。

在肚皮第一次被戳穿的那一瞬間,還有讓咆哮難以忍受的苦味,終於讓咆哮領悟,他被魍魎這孫子騙了。

這也是麅鴞出世以來,打響的第一戰。

大口吞天地,將前來追殺的龍鳳兩族吞了大半,但是被與龍鳳兩族交好的鸞鳥追殺了好久。

可以說,蜚和麅鴞能在那幾次追殺裏不死,完全是因為他們為天道所生,無法被消滅。

要不然他們能活到現在?

說起來,蜚和麅鴞能相識,不僅是因為那一吞的緣分,還有之後追殺魍魎的時候的惺惺相惜。

他們唯一的共識就是:魍魎,看到就殺。

可惜的是,魍魎也是天道所生,隻要還有一絲惡念存在,他就死不了。

所以這會兒,聽到麅鴞說聞到了魍魎的味道,蜚幾乎是克製不住心裏的殺意,周遭的樹木因為他的氣息外泄,又枯了大半。

麅鴞打了個響鼻,快速跑到了魍魎出現過的地方。

卻見那裏隻剩下了一隻紅色瑟瑟發抖的小狐狸。

蜚從麅鴞身上滑下來,想要伸手把小狐狸撈起來,可是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手,於是拍了拍麅鴞,說道:“你把它叼起來,我們去找戴青。”

麅鴞看著瑟瑟發抖的小狐狸,不屑地說道:“就它,那麽弱,能做什麽?”

蜚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麅鴞的頭,就見麅鴞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頭,瞬間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巴掌印,那白色的毛還發出了燒焦的臭味。

但是沒過多久,那白色的皮毛就再次長了出來,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那黑色的手掌印像是幻覺一樣。

麅鴞不服地看向蜚,蜚卻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不出來這是戴青家的狐狸啊?還受了傷,送到戴青那,那咱們不就是名正言順進來的人了嗎?”

麅鴞翻了個白眼。

名正言順是啥,他可不知道。

但還是叼起了瑟瑟發抖的紅狐狸。

腥臭的口氣,加上來自靈魂的壓力,直接把胡黎嚇得昏迷了過去。

蜚見到麅鴞一叼起狐狸,狐狸就不動了,疑惑道:“怎麽?你叼個動物還能叼死了?”

麅鴞張嘴就要解釋,結果胡黎就從他嘴裏掉了出來。

蜚手疾眼快地把胡黎給抓住,然後又嚇得把胡黎扔在了地上。

蜚看著胡黎柔順的紅色皮毛上,有了一個大大的黑手掌印,胡黎的氣息更是變得微弱了起來。

蜚見狀,尷尬地和麅鴞對視了一眼。

蜚:怎麽辦?

麅鴞搖了搖頭。

蜚摸了摸下巴,嘖嘖道:“誰能治我的瘟毒?”

麅鴞又搖了搖頭。

事實上,像他們這種凶獸,被蜚不小心傷到,就隻會大病一場,或者是幹脆被灼傷,默默地等自愈。

在之前,蜚傷到那些個靈獸,傷到也就傷到了,他們的族人也不會因為蜚傷到了一隻小獸就追殺蜚。

麅鴞那個純粹是吃太多了,而且龍鳳也不像是普通的種族那樣容易繁衍,才會引起龍鳳兩族的暴怒。

所以他們也從來沒有想要去了解過,如果有一隻小獸被蜚的瘟毒傷到了該怎麽辦。

麅鴞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要不交給九鳳?她認識的瑞獸多,總有能治瘟毒的人。”

蜚聽到麅鴞的話,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事要是被九鳳知道了,那我以後出來不就難了?”

麅鴞無奈道:“那你想怎麽辦?”

蜚看著奄奄一息的胡黎,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冰棺。

冰棺被蜚拋擲在地上,便慢慢變大,然後變成了正常大小。

蜚指著冰棺說道:“這是我之前坑窮奇的時候,得來的冰棺,能養住最後一口氣。”

麅鴞看著蜚理直氣壯地站在冰棺旁,把冰棺打開,用眼神示意麅鴞把胡黎放進去。

麅鴞無奈地歎了口氣,把胡黎叼進了冰棺。

蜚慢慢地蓋上了冰棺,看著冰棺裏的胡黎,身體的起伏變得穩定以後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無論治不治得好,反正不能讓九鳳看到,要不然以後我出來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