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5喧鬧

天舒看著戴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頭繼續走,邊走邊說道:“師叔,我們先弄一下椅子吧,他們還沒來,但我們也要坐的。”

說著,天舒走近了內室,捏了個除塵決,單單除了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塵,然後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個茶壺,倒了幾杯茶。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的,這些杯子居然剛好夠。

除了胡黎。

胡黎的身體慢慢地軟了下來,整隻狐趴在桌上,好像經曆了什麽大磨難一樣。

小胖看著胡黎,有些奇怪地說道:“為什麽胡黎看到那個屠夫那麽害怕啊?”

天舒看到了胡黎那副樣子,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嶺南劉家,嶺南劉家擅養靈獸肉,家裏就是專門賣靈獸肉的。”

說著天舒又看向了胡黎,說道:“嶺南劉家是道門裏的屠夫,靈獸肉有助於靈力增進,雖然我們不喜劉家做的那買賣,但是又不得不去買靈肉。”

“狐狸最易成精,所以靈肉裏,又以狐狸肉最為普遍。”

在天舒說起狐狸肉的時候,胡黎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然後略微淩厲地看了天舒一眼,又慢慢地趴了下來,一副焉巴巴的樣子。

天舒沒有在意胡黎這一眼,反而頗為淡漠地移開了目光。

幾個人靜坐了一會兒,戴青突然問道:“天舒,你還沒跟我說師兄為什麽會那樣呢。”

天舒愣了一下,眸光微微暗了一些,然後說道:“其實師父前幾年還是好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遇到了一個陣法,被吸去了一魄,從此心智就變得如孩童一般。”

“師叔祖曾為師父找過那個陣,可那個陣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也沒有什麽陣法存在過的痕跡,所以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但是師叔祖也不愧是張家的傳人,找了一枚失傳的藥方,雖然不能為師父完全地恢複神智,但是卻能讓師父每個月都有四五天是正常神智的。”

戴青聽著天舒的述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但是戴青又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鞭子,然後把死死地纏在自己腰上的鞭子抽了出來,把他擺在桌子上,說道:“燕青裴,你又是怎麽了。”

鞭子在桌子上,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死物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變成了人形,站在桌邊,他看著戴青,有些複雜地說道:“我......好像是見到網友了。”

“哈?”

“哈?”

“啥子?”

在場的幾個人都驚詫地看著燕青裴,連胡黎都稀奇地抬起頭來,好像要仔細地看著燕青裴,看看這個老古董是什麽時候交上網友的。

燕青裴的臉上難得的有些窘迫,他看著戴青,說道:“那個群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加上的,然後就有一個人一直找我,還給我發照片,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

說罷,燕青裴又看向了天舒,說道:“如果她接近你,你真的要小心一些,之前我看她對你那樣,又想起她在那些群裏,到處發一些賣弄......的照片,這個女人......”

天舒聽燕青裴這麽說起,臉色都沒有變,說道:“我早就知道她是這種人,她對我好,無非是我對她愛答不理罷了,若是燕大哥也對她愛答不理的,她也會一直纏著你。”

“她的裙下之臣可多得是,那些對她不屑一顧的被她勾搭到手,踏進她這個深坑以後,就會被她直接拋棄,但是這種事情從來沒有被戳破過,她在長輩眼中,還是個乖巧可愛的晚輩。”

燕青裴的表情有些難看,他是娶過妻子的,在他的眼中,隻有妻子那種女人才能配得上他,一朝被這種人纏上,燕青裴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戴青剛要說些什麽,就聽見那有動靜。

天舒看了戴青一眼,然後站起身,走到了院子裏,看到有許多人堵在遠門那,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吵些什麽。

那些人一看天舒出來,齊齊地陷入了沉默。

他們有些膽怯地看著天舒,都小聲地叫道:“天舒道士。”

天舒的表情在淡漠以後,又帶上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溫聲說道:“你們在這裏鬧什麽?什麽時候道門的人都如此沒有規矩了,連張家門前都要鬧一鬧了。”

聽到張家,有一個人又撇了撇嘴,小聲道:“什麽張家,張之維都死了,新收的那個弟子還不是張家的,誰知道那小子這次來講道大會有什麽企圖。”

天舒把眼神投向他,說道:“既然你不服,且過來說,說大聲一點,雖然我聽得到,但是其他人估計聽不到,你讓他們都聽聽,你是怎麽看不起張家的。”

那人聽到天舒這麽說,下意識就想退後幾步,而天舒袖口裏突然飛出來了一道流光,揪著他的衣領,將他砸在院內,又迅速地回到了天舒的袖口內。

那人猝不及防被摔在地上,懵逼了一會兒,可反應過來以後,一抬頭,就看到原本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天舒站在他幾步外,而身後,那群人都看著自己,臉上都帶著害怕。

天舒的笑漸漸收斂了,他走向那人跟前,把他拎了起來,很有耐心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

那人受寵若驚地看著天舒低頭給他拍灰塵,卻在天舒抬頭的時候,看到了天舒臉上的表情,臉上受寵若驚的樣子一下就凝固了。

天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繼續說啊,我聽著呢。”

天舒以往都是笑臉對人,那雙瞳色稍淺的眸子,總讓人感覺像是置身於春風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他的笑收了起來,那雙眸子,就像寒冰一樣。

而他,正在用這雙眸子看著你,臉上沒有一點點的表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曾不止一次見過天舒這種表情,但是每次見,都會感覺到害怕。

那人被天舒這雙眸子看得腿都有些軟下去了。

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地說道:“本來就是,那張家自張之維死後,還有什麽架子,我可聽人說過了,那個張家子根本就不會布陣,一個不會布陣的人做什麽張家弟子,說不定是在張之維死前逼迫他收的呢!”

天舒剛想開口說話,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天舒愣了愣,然後突然笑了,側過身,讓身後這個人自己來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