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199上山

說來也怪,就在遊客下了公交車,走向車站的時候,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飄來了一大團烏雲,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聽著身邊人的哀嚎,遊客捏了捏手裏不知道為什麽買的一把傘,然後打開了傘,走在雨幕中,周圍用包擋著頭,或者用衣服兜住頭跑向屋簷下的人。

他站在路中央,慢吞吞地走著,異常的顯眼。

那位天舒道士,是真的有本事。

遊客的手緊緊地貼著兜裏的符紙,心裏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戴青和燕青裴幾人下車的時候,看著這場大雨,頗有些感歎道:“剛想著,這天氣熱得讓人心煩,結果剛到這裏就下雨了。”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不過戴青他們早有防備,車上的傘是不缺的。

吳立打著傘,從車上下來,打了個哈欠,看著在暴雨下,山頭上漸起的白霧,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白雲寺上山是沒有石階的。”

戴青沒來過白雲寺,這會兒看著白雲寺在雨幕下,竟然顯得仙氣縷縷,就說道;“我有點想看看上山以後,講道大會怎麽辦了。”

吳立還是戴著墨鏡的,畢竟他不保證那些人能不能看穿燕青裴施展的幻術,而燕青裴也說明過,他的幻術並不好。

胡黎乖乖地窩在戴青懷裏,垂下了頭,一副假寐的樣子。

小胖沒有打雨傘,而是穿著雨衣,理由是懶。

他站在幾個人的身後,手縮進了雨衣裏麵,一邊走一邊玩手機,戴青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些羨慕。

幾人踏上了這條小路。

先前說過,這條小路並不是開辟出來的,而是靠腳踩出來的。

這會兒下那麽大的雨,路上也滿是泥濘,吳立和小胖腳上都是泥濘了,小胖還好,全副武裝,相比之下,吳立本來算是個富貴公子樣,現在就像個剛從地裏出來的小夥子。

吳立提著沾著泥濘以後,顯得重了許多的褲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早知道我還在乎什麽形象,大褲衩多好啊。”

反觀戴青和燕青裴兩個人,腳下別說是泥濘,連水都沒有沾上身。

吳立扯了扯戴青的衣服,濕乎乎的手頓時把戴青的衣服弄濕了一個角。

吳立有些鬱悶地說道:“燕大哥的衣服不濕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麽你的衣服都不濕,連泥巴都不沾的,不公平!”

戴青任由吳立扯著他的衣服,聽他的話,便有些無奈地道;“你要是能修道,你也不沾。”

吳立一聽戴青那麽說,忙不迭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修,萬一像小說那樣證了道,一回頭,我爸我媽我哥都死了,獨留我一個,多慘。”

燕青裴本來是在旁邊聽著,聽到吳立這麽說以後,突然愣了一下,然後表情有些複雜,說道:“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麽想,那就好了。”

吳立道:“如果我哥我爸我媽都能修道,那我不能修道,他們會不會為了我不修啊?”

燕青裴聽到吳立的話,摸了摸下巴,說道:“應該,是會修的,因為你的想法和他們的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

吳立又說:“那我們都能修道,但是修道的話,幾個人的理念又不一樣,會不會因此而產生間隙?”

燕青裴下意識開始想,然後想到一半,又慢慢地把視線移向了吳立,說道:“你這是在和我談哲學嗎?”

吳立:“......哲學這個詞現在有點歧義,我們可以換個委婉的詞,比如說觀念。”

聽到吳立的話,燕青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幾人繼續開始趕路。

上白雲寺的路確實挺滑的,走到一半的時候,燕青裴受不了小胖和吳立的龜速,然後化作原形,把他倆綁起來開始往上麵飛去。

胡黎見燕青裴開始飛了,也開始變化。

她這次變化有些不一樣,原形的模樣,卻大如牛,直接把戴青托起,向山上狂奔去,一路上還撞倒了不少的樹。

這麽一隻大狐狸在樹林裏狂奔,看起來還是很壯觀的,雖然現在這裏沒人。

青鬆皺了皺眉,感受到了強烈地靈力波動,然後打開了白雲寺的門,結果迎麵就是一條長鞭捆著兩個普通人到了寺門前。

青鬆睜大了眼,看著這條長鞭把兩個普通人放下以後,化作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站在寺門外,理了理衣襟,然後麵容和善地對他問道:“道友,敢問......”

“嘭!”

回答燕青裴的是突然拍上的大門。

門內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住持!有妖怪綁人上來了啊啊啊!”

燕青裴:“......”

他臉色有些難看,回頭對暈飛的小胖和吳立兩人,露出了猙獰的微笑,道:“我長得很凶神惡煞嗎?”

小胖和吳立看著燕青裴猙獰的笑容,嚇得抱在一起,慌張地搖了搖頭。

看到小胖和吳立兩人搖頭,燕青裴臉上“和善”的微笑才收斂了起來,他正直地又理了理衣襟,說道:“我就知道我那麽帥,是不會嚇到人的,肯定是你倆太醜了。”

小胖和吳立又忙不迭地點頭。

不一會兒,胡黎托著戴青上來了。

在戴青從胡黎身上滑下去以後,胡黎才慢慢地縮小成了原來大小,除了皮毛在這大雨下一滴水都沒沾上以外,就像是一隻正常得不得了的胡黎。

戴青剛把胡黎抱起來,就看到白雲寺的門開了,一個穿著僧服的老和尚拄著禪杖走了出來,他身後有一個躲躲藏藏,穿著道服的小娃娃。

戴青:“......?”

這是什麽組合?

青鬆見這一會兒,又多了一個年輕人,便嚇得又往老和尚身後鑽了鑽,然後小心翼翼地指著燕青裴說道:“住持,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妖怪!”

戴青:“......?”

燕青裴的臉頓時就黑了。

住持沒有因為青鬆的話,就直言要除妖衛道,反而是看著燕青裴,眯了眯眼睛,然後撫了撫那又白又長的胡子,說道:“敢問閣下,可是器靈?”

聽這老和尚沒有說他是妖怪,燕青裴才收起了不爽,手合十,微微低頭說道:“正是。”

住持見燕青裴向他行禮,然後也向燕青裴行了個禮,說道:“隻此一次,在這就不用講這些禮數了,大家既然都為道而來,那來者皆是朋友。”

“以往不曾見過道友,但是今年卻有消息,說許久不曾露麵的張家要來,幾位,應該就是張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