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的懇切請求，讓空寧略微無言。
要是真有至尊的實力，幫這個龍首去追殺邪屍倒是不難。
可現在區區厭居境兩重天……還是算了。
空寧搖頭道：“非是在下推辭，實在是空寧如今自身難保，幫不了真龍。真龍另請高人吧。”
空寧言辭推脫。
骨灰壇則蹦了出來，道：“你這家夥古古怪怪，看起來不像什麽好東西。你既然認識禹王，又知曉定海神針和九幽之泉的秘密，當年絕不可能籍籍無名！”
“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骨灰壇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我們去找什麽勞什子的邪屍……該不會你這死人頭，就是定海神針鎮壓的邪屍吧？現在賊喊捉賊？”
骨灰壇對龍椅上的龍首，充滿了質疑。
空寧也微微側目，等待龍首的回答。
這龍首，的確處處透著古怪，不似善類。
龍椅上，巨大龍首麵對骨灰壇的質疑，微微歎了口氣，緩緩道。
“天地五極分陰陽，萬炁本宗源流芳。”
“紫氣東來三千嶺，萬古青空花向陽。”
兩句沒頭沒尾的詩，說完後龍首便不再言語。
然而骨灰壇卻悚然震驚。
“你竟然沒死？！”
很顯然，骨灰壇知道了這龍首的身份，而且被驚到了。
那巨大的龍首緩緩的道：“此事不可讓第三人知……”
骨灰壇微微沉默，隨後才道：“我明白了。”
說完，它對著空寧道：“兄弟，我們得去抓那個邪屍。”
骨灰壇的態度轉變，讓空寧無語。
看起來，這龍首的真實身份的確非同凡響？
以至於向來玩世不恭的骨灰壇，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後都忍不住嚴肅了起來，看來也是一位上古大能？
空寧再次看向龍椅上的巨大龍首，搖頭道：“這不是我想不想去抓的問題，而是抓不抓得到的問題。”
“既然閣下並非邪魔，那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如今道行不過厭居境兩重天，與那名滿天下的至尊之名相差甚遠。”
“萬劫不滅的邪屍，已然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空寧有話直說，沒有被所謂的至尊之名衝昏頭腦，更沒什麽偶像包袱。
承認自己能力不足，沒什麽丟人的。
若是能力不足，還要強行攬事，那才是丟人。
然而此話一出，龍椅上的巨大龍首卻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它望著下方的空寧，道：“空寧至尊謙虛了，你如今身負正道氣運、獨自麵對天下群魔的壓力，連三山五湖的魔主都對你忌憚非常。”
“無論是機緣巧合，還是陰差陽錯，你都是當今世人公認的正道魁首。”
“天地之間的正道氣運，已然寄托在你之身上。”
“現在的你，縱然隻是厭居境兩重天，卻也有了至尊之實。”
“畢竟這方天地如今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能成為公認的正道第一人……”
龍首意味深長。
骨灰壇立刻明白了龍首的意思，錯愕道：“你是說……五帝塔？！”
巨大龍首平靜道：“沒錯，正是五帝塔……萬靈所向，氣運所托。如今的空寧至尊，被天地萬靈同時認可，便是當之無愧的正道至尊，已經具備拿起五帝塔的資格。”
“隻要拿起五帝塔，縱然隻有厭居境兩重天的道行，也足以緝拿邪屍、將其抓回了。”
龍首吐露的信息，讓骨灰壇無比錯愕。
“還能這麽玩？萬靈所向、天地認可，不是要絕頂強者靠無上神通以力證道，打服天下才行嗎？”
骨灰壇難以置信的道：“現在正道氣運就已經寄托在他身上了？這怎麽可能！自禹王坐化後，便再無人能拿起五帝塔了！”
骨灰壇震驚無比。
空寧則無言以對。
因為他不知道五帝塔是什麽東西，靈若寺的佛典中並沒有提到這麽高端的秘聞。
隻是從骨灰壇和龍首的反應來看，那五帝塔似乎是一件強大無匹的法寶？唯有正道至尊、公認的天下第一人才能拿起？
但現在因為蘇妍散播的流言，沐血衣的佐證，還有占卜師的天命盤碎裂……種種因素吸，導致外界已經認可了空寧的至尊身份。
進而導致所謂的正道氣運寄托在了他空寧身上，他可以拿起那所謂的五帝塔？
不明真相的空寧，有些懵。
龍椅上的巨大龍首則緩緩道：“禹王坐化後，無人能拿起五帝塔的原因，乃是三山五湖中再無人能真正做到無敵於天下。”
“且彼時正道強盛，三山五湖皆是天下修行聖地，正道氣運分散，不靠無敵的戰力打服一切，根本得不到萬物生靈的認可。”
“可如今正道已然絕滅，三山五湖裏住著的都變成了妖魔，正道修士更是寥寥無幾。”
“那群魔修，便是代表了天地大勢的萬物生靈。”
“它們公認空寧至尊是正道魁首，那空寧至尊不是至尊，也是至尊了。雖無至尊道行，但正道氣運，卻已經寄托在他身上。”
龍首語氣遲緩，如是解釋。
骨灰壇頓時激動了起來，道：“臥槽！還能這樣？兄弟，我們發了啊！”
“你要是能夠拿起五帝塔，那絕對無敵於天下。縱然現在隻有厭居境三重天，但我敢肯定，天下間能正麵對抗你的妖魔不會超過十指之數！”
骨灰壇非常樂觀。
空寧卻充滿了不真實感。
他望向了龍椅上的巨大龍首，道：“五帝塔真這麽強大？那當年手持五帝塔的禹王，又是如何坐化的？”
紫府境就已經壽命無窮了，更別說禹王那種存在，必然是真仙級的存在。
按理說，壽元無限、與天地同壽簡簡單單。
可實力無敵於天下的禹王，手持世間最強的五帝塔，竟然也無奈坐化？
空寧總覺得，這其中有坑……
而空寧此言一出，龍宮之中霎時靜了下來。
龍椅上的龍首沒有說話，骨灰壇也一時失語。
似乎空寧問到了某種禁忌。
如此古怪的氣氛，讓采薇忍不住往空寧身邊湊了湊，下意識的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