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上空,佛光璀璨。

白衣僧人顯現不凡,詢問空寧。

而同時,海水一陣翻騰、緊接著苦海之水倒卷上天,化作了巨大的水龍卷。

在那翻騰的海水之中,緩緩的浮現出一座千丈高的巨大金佛。

赫然是之前被蘇妍喝退的佛陀金身。

望到這一幕,蘇妍的眼睛眯了起來。

“你們這些修佛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一身佛光的白衣僧人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這位女菩薩,對小僧意見如此之大,是因為小僧壞了你的好事嗎?”

“但在小僧看來,縱有千般緣由,也不該將個人意願強加在他人身上。你這樣,與強匪又有何異?小僧的出現,不過是給這位施主一個新的選擇罷了。”

白衣僧人望著那苦海中浮現的巨大金佛,道:“空寧施主,你不需要受戒修佛。”

“這佛陀金身,隻是傳予你的神通。”

“即便你不受戒修佛,隻要有小僧幫忙,你也能發揮出佛陀金身的威能……這或許便是你要找小僧的原因?”

蘇妍卻道:“夫君,你不要信他的!他的確可以幫你使用這佛陀金身,可這和尚是已死殘魂之身,活不了多久了。”

“它一死,在你證道紫府境前,根本發揮不出這佛陀金身的威能。”

“而且接受這佛陀金身後,你就被徹底綁死在正道上了。以後沒有修魔的可能!”

蘇妍望著那白衣僧人,眼神冰冷:“當今的世道是何等模樣,夫君一清二楚。一旦你被綁死在正道的戰車之上,以後便是舉世皆敵!”

“你現在連厭居境的修為都沒有,又唐突的接受了佛陀金身,有了紫府道基,卻沒有紫府道行……在外界妖魔眼中,你便是天下第一香饃饃,誰都想吃了你、飲你的佛血!”

“你絕不能接受這佛陀金身!”

蘇妍的勸諫,情真意切。

然而空寧卻隻是冷漠的望了她一眼,便看向了一旁的白衣僧人,道:“這位大師,我要如何才能接受佛陀金身?”

那白衣僧人雙手合十,道:“很簡單……施主伸出手,讓佛陀金身化入你的神魂之中即可。不必擔心旁邊這位女菩薩搗亂。”

“有小僧和這佛陀金身在,她翻不了天的。”

白衣僧人充滿自信。

蘇妍則冷冷的望著他,道:“佛門手段,果然肮髒……看來你早就在旁邊觀望了,卻一直不出現,直到最後關頭才現身?就是為了讓我夫君心甘情願的入你佛門正道?當真是好手段!好心機!”

白衣僧人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道:“女菩薩誤會了,小僧隻是給空寧施主一個選擇而已。是否接受,全看他自己。”

“倒是女菩薩,行事蠻橫、手段強硬霸道……這樣的關愛,真的是關愛嗎?”

“在小僧看來,不過是自私的私欲罷了,算不得真愛。”

白衣僧人語氣平靜。

而巨大的千丈金佛,已經將食指點在了空寧的眉心。

空寧的身上,開始散發出璀璨佛光。

骨灰壇低聲咕噥道:“娘的……這小和尚殺人還要誅心,佛門手段果真可怕……”

蘇妍望著空寧全身散發佛光,終於動了。

“禿驢找死!”

一襲紅衣的妖女,直接衝向了白衣的僧人。

那半透明的白衣僧人雙手結印,正要施展佛門神通。

卻在此時,空寧身前的千丈金佛猛地舉起右掌、一掌拍向了紅衣妖女。

佛光璀璨之中,佛門無上神通掌中乾坤演化而出。

猝不及防的蘇妍,直接被震飛了,嘴角溢血。

她難以置信的轉頭,望向了那苦海之中的空寧,似乎沒想到空寧會對她動手。

還是如此重手。

此時的空寧,周身佛光璀璨,還未徹底煉化佛陀金身。

然而他已經可以暫時使用這佛陀金身的神通了。

這一掌……

“你又要殺我?”蘇妍看著空寧,笑了起來。

“夫君,看來你真的一門心思要走上正道了……對吧?”

“你真的覺得我讓你走魔道、是在害你?”

苦海之中,空寧沉浮不休,周身佛光璀璨,正在接受東佛尊的佛陀金身。

這一刻的他,神聖而高大。

望著風雨中的妖女,空寧緩緩的道:“之前的我,的確對你抱有過一絲幻想……但可惜,魔就是魔,根子裏的魔性是改不了的。”

“你不該強迫柳如雪去受戒修佛……雖然你並沒有真的要讓我親手殺她們,手下留情了。”

“但你強迫柳如雪遁入空門、受戒修佛……”

“因為我與柳如雪是朋友,所以你便要強迫她出家為尼。正如淨心大師說的,你太霸道了。”

“你從來不知何謂愛,你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懂為他人著想。”

“今天的你可以為了愛我,逼迫柳如雪受戒修佛。將來你也可以為了愛我,將我做成人彘養在身邊……正魔不兩立,我從一開始就該聽婉兒的,不該對你有任何幻想。”

巨大的金佛,已經與空寧步調一致了。

空寧開口的同時,那巨大的金佛同時開口、巨大的佛陀之聲,聲如洪鍾大呂、在苦海上空回響。

蘇妍望著這一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

笑得很開心。

“你們男人真有趣……”

“隻是讓你和那柳如雪劃清界限,你就反應如此之大,還說我自私……嗬嗬……”

“空寧,我問你,若你我都是凡人、沒有修為,你隻是山蘭縣的小捕快,而我是嫁給你的外地女人。”

“這時,有一個英俊瀟灑、年富多金的富家少爺認識了我,每天跟我成雙入對、談天說地,對我各種關心。每天你去衙門當差,前腳離開家,他後腳就會來家裏找我、與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待就是一天。”

“然後我同你說,我跟這個富家少爺隻是朋友,我不愛他、更不會跟他有任何關係發生……可你卻看得真切,這個富家少爺眼中的愛意,分明是時刻都在忍著想把我剝光了的衝動……”

“我問你空寧,若是如此情況,你會怎麽做?你會讓我跟這個富家少爺繼續相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