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的特殊還體現在,他做生活職業的時候,都屬於修行。

煉丹是修行,製符是修行。

當初連種個藥園子都是修行。

雖然理論上所有人都是這樣,當你專心做一件事並最終取得收獲,那種過程就是修行。何況這類事情對法力錘煉、專注力、控製力,以及對此事的大道感悟,都是直接的鍛煉效果,那就更是修行了。

但一般人沒有秦弈這麽顯見。若拿製符來修行,沒畫個十年八載也不會有明顯突破的。

安安陪著秦弈畫了兩天符,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修行開始湧動,慢慢地逼近五層的關口,又慢慢地突破了五層。

安安:“……”

其實安安察覺不到細節,細節上這種修行本身又不能獲取能量,升級沒這麽恐怖。真正的能量獲取和精神拓展,主要是因為和明河那一場雙修導致的……

明河是處子元陰,以棒棒的雙修理論,這個從來是最補的。

而且明河的雙修還特別有益。

未與前世融合前,她的修行就正好是與秦弈差不了多少的,符合雙修最重要的雙方差不多修行的需求。

交替為冥河時,那種一界意誌的彌漫,簡直和啪了個星球一樣。

秦弈與無相雙修過,嶽姑娘……可當時的雙修都沒這麽離譜,因為嶽姑娘畢竟還是人間所感的法則,不像冥河自己就代表著一界法則。

那種浩瀚蒼茫的意,無邊無際的幽垠,亙古流淌的天心,本身就是一種灌頂般的領悟,連秦弈的識海都感覺被拓寬了很多。

要不是被孟輕影闖進來打斷了那種冥冥之悟,說不定他當場就要突破五層了,可能還不止。

然後……嗯……雙修變成了三修,鳳皇意與冥河意的交替,那是浴火重生與寂滅之河的極端衝突,帶來的效果更恐怖。

須知他是混沌修行。

這生與死的意,簡直天賜。

這隻要有一段時間積累消化,應該是足以突破到乾元後期的,如果再能有長時間沉澱感悟,甚至可能會是無相的敲門磚。

別人感悟是苦求大道而得,他的感悟是啪了相應法則而得,秦弈自己都不敢細思,想多了都想揍自己一頓……

咳。

如今靜下來,以製符方式慢慢消化修行,便逐步消化了那場雙修所得,修為蹭蹭蹭就上去了。

慢慢畫著畫著,到了三天四天,所有人所需的玉符製造完畢,秦弈的修行就變成了六層。

安安:“……”

她覺得恐怕魔主也不會想到,幾天之前還是個乾元四層的男人,幾天之後站它麵前就變成了六層,看這架勢再給他幾天是不是要直衝乾元後期了?

換了她是魔主估計都要來一句MMP了。

其實她也想多了,這麽短的時間,秦弈又不是神,再給幾天也肯定突破不了後期坎。

雙修的紅利快消化差不多了,真要到後期那就真需要時幻空間來開時間掛了。時幻空間如今還被老婆們占用呢嚶嚶嚶……

想到這裏,秦弈才想起時幻空間的變速效果應該昨天就到了,居然忘了給她們續費……她們也沒出來說,這是什麽情況得去瞧瞧。

便遞了一個玉符給安安:“這個你先收著,此番至關重要。”

“嗯。”安安收了,又有些猶豫道:“先生之前試手的那張紙符還要麽?”

秦弈愣了愣:“那紙符雖然有效,但畢竟隻是一次性符籙,也易損毀,你拿去幹嘛?”

安安笑了一下:“看那時候的先生行雲流水筆走龍蛇,很好看。後來做玉符反倒沒那意韻了,那紙符便給我留念吧。”

秦弈失笑,便把紙符也給了她,揉揉她的腦袋:“先生沒什麽東西送你,以後有機會再看看有什麽好的……”

安安笑道:“之前從冰魔那裏搞的冰嵐晶髓,難道不是先生送我的東西?”

“那個啊,那是團隊戰備所用,不算。”秦弈眨巴眨巴眼睛:“要個定情的。”

安安臉紅紅地啐了一口:“誰跟你有情!我就是個被欺負的小丫鬟。”

說完不等秦弈回話,抓著紙符一溜煙跑了。

妹子的嬌俏含羞讓秦弈心情大好,神清氣爽地去了時幻空間。

剛剛走到門外,就看見紫色的火焰衝霄而起,恐怖的無相氣息染透了天際,星雲之上,一隻紫色鳳凰展翅翱翔,在銀河之中盤旋飛舞。雙翅輕振,便是漫天星鬥。

鸑鷟之意,徹底複蘇,孟輕影踏入無相。

秦弈加快了腳步,飛速進門,就看見時幻空間已經打開,明河盤膝坐在外麵,孟輕影站立一邊,閉著的眼眸正在此時睜開。

紫眸閃過,又恢複成黑瞳。

“成了?”秦弈大喜過去:“昨天時幻空間的時間流速就不變了,怎麽不去找我?”

孟輕影板著臉道:“凡人,你是誰?”

秦弈伸手在她腦袋在拍了一下:“就算你變成鸑鷟,在我這已經裝不了逼了。”

孟輕影抱頭噘嘴,什麽氣勢都被拍沒了,兀自強撐道:“你不就是個助我突破無相的爐鼎,得意什麽……”

秦弈嘿嘿笑著不說話,還是輕影就行,她和鸑鷟的融合果然沒有麻煩。

誰是爐鼎重要麽,你說是就是吧。

明河盤膝坐在一邊,平靜道:“昨天我們已經出了空間,輕影差最後一步突破,便沒離開。我在研究你這個時幻空間是否能拓展,這太小了實在不方便……”

秦弈道:“我是利用了時幻之紗構建的獨立空間,這匹紗就這麽大,很難擴展空間的。你有什麽主意嗎?”

“時幻之紗,不是固定成品,它本身就是光陰千萬載交織而成的具現,隻要時光悠悠流淌,它就能繼續織下去,越來越大。”

秦弈哭笑不得:“等光陰自然編織,那要多久啊……”

明河搖搖頭:“等待自然編織,那不知要億萬年才能加一尺。但我們可以自己設法編織……”

秦弈愕然。棒棒都沒這手法,你可以麽?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明河笑了笑:“流蘇……你對它還真是依賴,覺得它不會的就沒人會了麽……”

“呃呃……”秦弈撓頭。

明河悠悠道:“流蘇還真不是什麽都會,至少她對時光不如瑤光精研,便如她不知卜,看不透未來。”

“……你們天樞神闕的卜,我也沒覺得多牛。”

“是因為大能不可算,而你又有些奇怪……算別人倒也沒多難。”

連明河也說“你有些奇怪”……

秦弈有些慎重地問道:“如何奇怪?”

“就是不可算,隻能得個非常模糊的卦爻,不知何故……”這問題曦月說不清,明河顯然也說不清,卜算之道她還是個徒弟呢……

便還是繼續說正事:“話說回來,流蘇倒也不是不會,她至少能知。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它是魂體,不能用法力,而你的修行不夠,做不了這事而已。”

搞了半天是自己太菜?那奇怪有個啥用,不能當飯吃。

秦弈無語道:“這意思,你們現在無相了,能織?”

明河輕撫時幻,低聲輕語:“昨日之河,是否今日所見?日月相替人暗換,此時也。迢迢銀漢,就否九幽之淵?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空也。生生相錯、世世輪回,三生相見,忘川不移,此時空之交替也。我與輕影合作,便是亙古時空之幻淼,人類可證此道,莫非我倆與天地同生者反倒不知?”

孟輕影淡淡一笑:“大道法則就在那裏,誰皆可見,人類可以有驚才絕豔者印證混元,然而自天地剖判,我們就在這個世界上了……這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世間大道的見證者,可不是隻有瑤光與流蘇。”

秦弈淚流滿麵。逼都給你們裝完了我能說啥……

我是爐鼎我是爐鼎,你們都是大能,我給你們煉丹製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