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在一旁修習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而趙天誠和烏老大則在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烤肉。

當兩人快吃完的時候天山童姥才緩緩的收功,站起來向著趙天誠兩人走來,雖然她喝了不少的生血,但是練完功之後那些能量都被吸收了,還需要食物來補充能量。

看到走過來的天山童姥趙天誠眨眨眼有些詫異的道:“姥姥,你……你好像長大了幾歲?”

天山童姥聽完之後甚喜,笑著誇讚道:“嘿嘿,你眼力不錯,居然瞧得出我大了兩三歲。天山童姥的身材永如女童,自然是長不大的。不過今天姥姥非常的高興。”實際上天山童姥不過是神色間和之前的幾天有了變化,要是不注意的話是觀察不出來的,但是天山童姥卻非常討厭自己變成女童,聽到趙天誠說她大了幾歲所以非常的高興。

“吧嗒!”一聲,烏老大手上的鹿肉掉在了地上,有些吃驚的問道:“天山童姥!你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瞥了一眼烏老大,傲然的道:“你當我是誰!姥姥身如女童,你瞎了眼瞧不出來?”

烏老大睜大了眼向她凝視半晌,嘴角不住牽動,想要說話,始終說不出來,過了良久,突然撲倒在雪地之中,嗚咽道:“我……我早該知道了,我真是天下第一號大蠢材。我……我隻道你是靈鷲宮中一個小丫頭、小女孩,哪知道……你……你竟便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冷笑著道:“當日我落在你手中。你沒取我性命,現下好生後悔,是不是?”

烏老大翻身坐起。說道:“不錯!我以前曾上過三次縹緲峰,隻是給蒙住了眼睛,沒見到你的形貌。烏老大當真有眼無珠,還當你……還當你是個啞巴女童。”

“嘿嘿!不但你聽到過我說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妖魔鬼怪之中,聽過我說話的人著實不少。你姥姥給你們擒住了,若不裝作啞巴。說不定便給你們聽出了口音。”

烏老大連聲歎氣,問道:“你武功通神,殺人不用第二招。又怎麽給我手到擒來,毫不抗拒?”

天山童姥哈哈大笑,說道:“我曾說多謝你出手相助,那便是了。那日我正有強仇到來。姥姥身子不適。難以抗禦,恰好你來用布袋負我下峰,讓姥姥躲過了一劫。這不是要多謝你麽?”說到這裏,突然目露凶光,厲聲道:“可是你擒住我之後,說我假扮啞巴,以種種無禮手段對付姥姥,實在罪大惡極。若非如此,我原可饒了你性命。”

烏老大躍起身來。雙膝跪倒,說道:“姥姥,不知者不罪,烏老大那時若知你老人家便是我一心敬畏的童姥,烏某便膽大包天,也決不敢有半分得罪你啊。”

“畏則有之,敬卻未必。你邀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一眾妖魔,決心叛我,卻又怎麽說?”

烏老大聽到天山童姥話中隱含著殺意,在一想想自己吃的毒藥,渾身冷顫,不住磕頭,額頭撞上山石,隻磕得十幾下,額上已鮮血淋漓。

趙天誠看了一眼烏老大道:“姥姥!您還是先饒過他吧!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之中可用之人也沒多少,也就是烏老大是一位先天的高手!”

烏老大聽到趙天誠為他開口求情,趕緊道:“對,對,對,烏老大以後絕對為童姥馬首是瞻,盡心盡力幫助童姥……”

天山童姥做到了趙天誠的旁邊對著烏老大道:“我有話和這小混蛋說,你走開些!”

烏老大連連點頭“是,是”站起身來,隱藏在東北方的一處樹叢之中。

“小混蛋,你師父沒有和你說我的事情嗎?”

趙天誠別扭的道:“姥姥您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混蛋’我也是有名字的,要不然您就叫我師侄也可以。”

“臭小子!你師伯我都九十六歲了,作為你的長輩叫你小混蛋怎麽了?”看到趙天誠無奈的樣子天山童姥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念在你救了姥姥一命的份上,就叫你師侄吧!”

“哦!”趙天誠突然感覺有時候武功高也解決不了一下事情。

“你師父沒有說我的事情嗎?”天山童姥的眼神有些希冀。

搖了搖頭,看到天山童姥一瞬間的失落,趙天誠趕緊道:“師父什麽都沒說,隻是說有一個師伯和兩位師叔。”

天山童姥一聽眼睛才重新亮了起來,接著道:“師侄,我先和你說一說我這武功,姥姥所練的內功,確是叫做‘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這功夫威力奇大,練成了能長生不老,卻有一個大大的不利之處,每三十年,我便要返老還童一次。”

“返老還童?那不是更好嗎?”

天山童姥搖搖頭道:“我自六歲起練這功夫,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時光。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歲,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時光,方能回複功力。”

說到這裏天山童姥歎了一口氣接著道:“這‘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原是一門神奇無比的內功。隻是我練得太早了些,六歲時開始修習,數年後這內功的威力便顯了出來,可是我的身子從此不能長大,永遠是**歲的模樣了。倘若我是十七八歲時起始修習,返老還童時回到十七八歲,那就妙之極矣!”

“師伯的這門武學練的是手少陽三焦經脈嗎?”

童姥一怔,點頭道:“不錯,你怎麽會知道?”

趙天誠撓了撓頭道:“師伯,弟子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說是這種身體長不大就是因為三焦失調之故,師伯早早的練習神功,可能傷到了三焦經脈,是有可能治愈的。”實際上這和青翼蝠王韋一笑傷到了寒脈差不多,都是因為自身所習內功傷到了經脈所致。

“真的嗎?”天山童姥眼中放出了光彩,大聲的問道。

趙天誠幹咳了一聲道:“師伯,我並未仔細的觀看,也不知道治愈之法,好像是和修煉內功有關。”

聽到趙天誠的話,天山童姥有些落寂的低下眼皮,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道:“嗬嗬!姥姥我都九十多歲的人了,知道了方法又能夠怎麽樣?”

趙天誠仔細的打量了一遍才道:“怎麽會?師伯一點都不像是九十多歲的樣子。”

“沒看出來,你這嘴真是甜,唉!師伯我是一天一年,過了幾十天就恢複了蒼老的樣子了。而且返老還童之後,功力全失。修煉一日後回複到七歲時的功力,第二日回複到八歲之時,第三日回複到九歲,每一天便是一年。每日午時須得吸飲生血,方能練功。我生平有個大對頭,深知我功夫的底細,算準我返老還童的日子,必定會趁機前來加害。姥姥可不能示弱,下縹緲峰去躲避,於是吩咐了手下的仆婦侍女們種種抵禦之策,姥姥自管自修煉。不料我那對頭還沒到,烏老大他們卻闖上峰來。我那些手下正全神貫注地防備我那大對頭,否則憑著安洞主、烏老大這點三腳貓功夫,豈能大模大樣地上得峰來?那時我正修煉到第三日,給烏老大抓住。我身上不過是九歲女童的功力,如何能夠抗拒?隻好裝聾作啞,給他裝在布袋中帶了下山。此後這些時日之中,我喝不到生血,始終是個九歲孩童。這返老還童,便如蛇兒脫殼一般,脫一次殼,長大一次,但如脫到一半給人捉住,實有莫大凶險。幸好初練功的那幾年,功力不深,幾天不喝生血,還倒挨得過不死,倘若再耽擱得一二天,我仍喝不到生血,沒法練功,真氣在體內脹裂,就非一命嗚呼不可了。”

“對頭?姥姥還有什麽厲害的敵人嗎?”趙天誠有些疑慮的道。

天山童姥一說到對頭的時候,眼毛凶光,咬牙切齒的道:“還不就是你的師叔,我的師妹,那個賤婢。”看了看趙天誠天山童姥道:“好了不說她了,今天我就教你我們逍遙派的武學,雖然你實力雄厚,但是和那賤婢還差一些,我將她會的逍遙派的武學盡數傳給你,這樣你也好和那賤婢周旋一二。”

趙天誠知道李秋水也是上了九十的老妖怪,從小就被他們的師父調教,再加上資質出眾,逍遙派的這幾個人,除了無崖子之外,都已經隱隱的觸摸到了宗師的門檻,和趙天誠和她們的差距還是不小的。

“好!多謝師伯了。”

天山童姥自從這次談話之後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教導趙天誠武學,至於烏老大則變成了準備食物的人,每天都是遠遠的躲著兩人。

但是到了中午時分,天山童姥就會努力習練自己的武功,每天有著烏老大提供的活鹿,再加上天山童姥日日不落的修煉,天山童姥的麵貌每天都能夠發生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