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匯聚之地,不僅景色優美,古人留下的詩詞歌賦比比皆是,特別是蘇軾曾經在這裏做官,因為是閑散的官職,西湖就是他經常遊覽的地方,也留下了很多膾炙人口的詩詞,而且西湖的蘇堤和東坡肉都是和蘇軾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正值盛夏之際,楊柳夾岸,豔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鏡,映照倩影,無限柔情,輕風徐徐吹來,柳絲舒卷飄忽,置身堤上,勾魂**。

南宋定都臨安後,杭州成為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人口激增,經濟繁榮,杭州進入了發展的鼎盛時期。在西湖之中遊人如織,各國的使臣、商賈、僧侶,赴京趕考的學子,國內來杭貿易的商人等等,要是隻看杭州景象絕對是一個盛世皇朝。

西湖泛舟遊覽極為興盛,湖中大小船隻不下數百舫,皆精巧創造,雕欄畫拱,行如平地。這其中就有一個趙天誠所雇用的畫舫,而且畫舫之上特意打了一麵古怪的旗子。

趙天誠所雇用的這艘畫舫非常的奇怪,裝飾雖然豪華,但是畫舫之上除了趙天誠和諸葛觀瀾外隻剩下撐船的人。反而不像其餘的畫舫那樣其中絲竹聲聲,歌舞升平。

看著繁華的西湖,達官顯貴**作樂,趙天誠就是一陣感慨,“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一旁的諸葛觀瀾讚了一聲“好詩啊!沒想到公子還有如此才情,如此胸懷,直把杭州作汴州,唉!幸虧宋朝出了公子一樣的人物,否則。”諸葛觀瀾跟著趙天誠跑了大半個世界,對蒙古和金國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知道要是宋國和金國還是如此的歌舞升平,遲早會倒在蒙古的鐵蹄之下。

“觀瀾也看出來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要是觀瀾沒有跟著我走南闖北,即使高中狀元也不過是在這西湖之上多一個聲色犬馬之人。”

諸葛觀瀾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公子教誨,觀瀾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路。”

趙天誠笑了笑沒有說話,古今中外有多少人最初的時候是懷著一顆赤誠的心想要做一番大事造福一方之民,但是最後不過是多了一些屍位素餐之人罷了。

“好一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看來誠兒出去一趟學到了更多的東西。”高聲的讚揚從一艘正在劃過來的畫舫之中傳出。

趙天誠看去果然發現正是昨天的那個太監,陪著一位身穿素色長衫的瘦弱男子正站在船頭。

兩船相近的時候為了不暴漏身份趙天誠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禮,諸葛觀瀾也不敢太慢,知道眼前的那個瘦弱的男子就是官家,也趕緊行了一禮。

“誠兒不必多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請?”趙擴趕緊走了過來一把扶住趙天誠有些關心的問道。

看著趙擴威嚴的神情,但是雙眼卻隱現淚光,趙天誠也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並不是自己的真正的父親。

趙天誠剛剛抬頭,就看見趙擴身邊的那個太監竟然突然一掌打了過來,趙天誠立刻飛身後退,那個太監也不追擊,反而護在了趙擴的身前道:“官家,小心!這個人不是太子殿下。”

趙擴也發現不尋常了,因為趙誠從小就被大儒受學,從來沒有學過武,雖然趙擴沒有學過武但是看剛才趙天誠躲避的樣子明顯也是身懷不低的武功,目光立刻轉冷道:“你是什麽人?”

趙天誠也是冷冷的看著兩人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在河邊醒來之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後來在一處山穀之中得到了一位前輩的幫助,練了一身的武學,後來在金國的王府之中,有人說在下是宋國的太子,趙誠,昨天交給你們的玉佩也是一直戴在身上的。”

“失魂!”趙擴失聲的道

“既然你們認為在下不是宋國的太子,在下就告辭了。”接著趙天誠轉身就走同時對著諸葛觀瀾道:“觀瀾,我們走。”

諸葛觀瀾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況,他現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昨天的時候公子不是通知官家了嗎?怎麽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他現在非常好奇趙天誠昨天到底幹了什麽事情。

“慢著!我們滴血認親!”趙擴威嚴的道。實際上在看到趙天誠的時候他第一印象就是找到了誠兒,但是沒想到竟然失魂,而且還學了武功,和以前又有些不同,應該說是那種自信的神態在以前的誠兒的身上絕對看不到。

雖然以前趙誠的理學學的非常的好,但是正因為理學的原因,趙誠就像是如今大部分的讀書人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整天都是之乎者也。

滴血認親在宋代的時候已經發展的非常成熟,在《洗冤錄》?之中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方法。不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是用這一方法。

兩個人的血液果然融入到了一起,滴血認親之後趙擴和那個太監在看趙天誠的時候明顯親近了很多,當然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趙天誠和趙擴坐在桌子上邊吃邊聊,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趙天誠在講,趙擴隻是時不時的提出問題而已。

從臨安出發之後的事情趙天誠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像趙擴說了,同時也說了自己想在不想要回宮中,想要查出暗害自己的人,畢竟躲在暗處更加的有優勢。

趙擴看著對麵的趙天誠神采飛揚的講著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現在他感覺趙天誠最大的變化可能就是性格了,“想起以前的誠兒,在自己的麵前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自己。而現在雖然沒有了敬畏,但是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誠兒,你長大了。”趙擴聽完趙天誠的經曆之後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現在他時日無多更加的想要體會親情的重要,但是不論是以前的趙誠,還是趙天誠對他都沒有那種親切的感覺,兩個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這一講就是一天的時間,此時已經月上中天,月亮倒映在湖中,整個湖麵之上星光點點,遠處的畫舫已經在上麵掛滿了花燈,畫舫之中的人可能還在不分白天還是黑夜的遊樂。

站在船頭,看著趙天誠和諸葛觀瀾的那艘奇特的畫舫沒入黑暗之中,趙擴的眼中閃過一縷精光,對著行恭吩咐道:“馬上派人前往那個山穀,同時查訪誠兒的身份。”同時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道:“希望是真的,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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