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短暫離別

其餘人先後跳下下水道,見這虎視眈眈的大耗子,都紛紛想要出手迎擊。歆卻攔在他們麵前,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老鼠的額頭。

神奇的是,歆的手指一接觸到那老鼠,它居然服服帖帖地趴下身,任憑歆撫摸。

“乖,你自己去玩吧,不要來打擾我們。”歆輕聲對老鼠說道。

那老鼠竟然真的乖乖走開了,不多時就消失在下水道的另一端,除了早已知道歆有這種能力的娜,其餘人都看呆了。

“呐,可惜這種能力隻能對哺乳動物和鳥類這類高級生物使用,而且是有自主意識的生物。”歆回過身,對眾人解釋道,“所以之前,我才能發覺襲擊靈歌和任炎的烏鴉不是普通的鳥類。”

“隻能對哺乳動物和……那那些蠕蟲……”

“不用擔心,那堆蠕蟲很好對付的。”

一行人繼續前進,在下水道裏再沒遇見其他阻礙。歆的周身持續散發著靈力,這靈力讓那些生物都自覺遠離。

他們一路來到了下水道的入口。那些蠕蟲仍然盤踞在下水道的壁頂,這一次,頭頂的碎肉和黏液好像又多了一些。

“永夜降臨時,到處彌漫的黑氣也影響到了這些生物,因此,這些蠕蟲才會變得那麽恐怖。”

歆說著,抬起了手。無數道綠葉從她手中飛出,每一道都瞄準著一隻蠕蟲,一番席卷後,幾乎所有蠕蟲都被釘在了牆壁上。黑色的黏液從它們的身體中流出,滴在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不久,地麵上便黏滿了那些黏液。

“但就算再恐怖,蟲豸還是蟲豸,本質上沒有什麽變化。”歆淡淡地說。

曾經險些讓靈歌和任炎喪命的那些蠕蟲,歆居然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不得不說,有一個群攻型技能還是很重要的。

靈歌伸手用冰元素凍結這些黏液,以免踩在上麵粘的滿腳都是,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下水道。

他們由熟悉路線的歆領著,沿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來到墓地,一路上沒再遇見敵人。

之前,他們急於救出許客,沒時間觀察周圍。現在,走在小路上,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目光所及,盡是一片荒涼。

失去了陽光的照射,曠野中隻剩下了生命力頑強的荊棘,和枯死的草葉。一切都是寂靜的,沒有任何大型動物在奔騰跳躍,隻有一些饑腸轆轆的夜行生物在四處覓食,虛弱的身軀瑟瑟發抖,難以支撐,眼睛在月光中反射出油綠的光芒。

歆望向空蕩蕩的曠野,長歎一聲:“現在,隻有那些被惡靈占據身體的生物還能苟活,其餘的生物都將近覆滅。這樣的場景,和末日又有什麽區別呢?”

感慨於這種荒涼和殘破,一行人更加堅定了要拯救這個次元的決心。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墓地前。

不料,那裏早就有人在等待他們。

墓地裏散布著被惡靈控製的士兵,手持槍劍,正在四處巡邏。歆和一行人伏在附近的掩體後,她悄悄探出頭,觀察著士兵的分布:“看來他們終究還是加強了這裏的守衛。”

任炎:“怎麽辦,我們要強行突破這裏嗎?”

歆:“不行,他們一發現我們,肯定就會向城堡那邊發信號,到時城堡再派一波人來包圍我們。雖說也不足為懼,但考慮到他們也是需要被拯救的對象……”

靈歌:“明白了,需要潛行,對吧?”

歆:“不僅要潛行,還要暗殺。”

他們需要前往的那座墓碑,恰好就在墓園的正中央。激活次元通道肯定會吸引墓園內士兵的注意,因此,最好在那之前解決掉所有在此巡邏的士兵,除去許客,他們每人需要解決兩三個。

許客留在掩體後,其他人則悄悄翻過圍欄,進入墓園。按照歆的分配,四人分別在四塊不同的區域行動,借墓碑的掩護,悄然接近那些士兵,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他們。

靈歌這邊手持寒冰匕首,蹲下身,悄悄從背後接近,趁其不注意,忽然一躍而起,割破了他的喉嚨,動作幹淨利落,又抬手一道冰錐,刺穿了另一個注意到這邊的士兵的喉嚨。

娜的情況和靈歌相似,也是用匕首解決敵人。歆則有些特別,她接近敵人後,先是用藤蔓絆倒對方,隨後騎到對方身上,用葉片刺入對方心髒,亦或直接用藤蔓勒住其脖頸,令其窒息。

任炎則有些困難,用火焰暗殺原本就極易引人注目,幸而靈歌就在附近,在她的幫助下,勉強沒有暴露。

一段時間後,墓園內已然橫屍遍野。確認所有人都已被解決後,他們才打開大門,讓許客進入墓園。

終於,他們都聚集在了那座墓碑前。

墓碑上刻印著十四個名字,許客、靈歌和任炎的名字也在其中,像是登記名冊。

歆伸出手,輕輕拂過這座墓碑。忽然間,一陣震動。墓碑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皺縮,同時也在開裂,一個洞口赫然出現。從洞中向外望去,可以看見另一個空間此時的景象。那裏已是黎明,天光普照,萬物欣欣向榮。

終於,一年來形影不離的許客和娜,終於還是要分離了。

“許客,去吧。”娜牽起他的手,手心的溫柔的觸感,令他一陣顫抖。

“我真的要一個人離開嗎?”

“嗯,你還有親人和朋友,他們一定正為你擔心呢,去吧,回到他們身邊。”

“那你呢?”

“等這裏也迎來了黎明,我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要想好怎麽向父母解釋哦。”

兩人牽著彼此的手,長久沒有放開,一陣沉默。

良久,許客開口:“答應我,活著回到我身邊,好嗎?”

“好。”

許客鬆開了娜的手,轉身,踏入了傳送門之中。

傳送門漸漸吞沒了他的身影,消失在空間中。

娜能想象到,在那個次元,許客麵對著初生的朝陽,蹣跚著站起身,緩緩走向地平線的身影,就像一場災難電影中,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