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灼燒痕跡

掛斷總裁的電話,雨薇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的平靜湖麵。

雙胞胎姐妹,燃燒人形,富商,縱火案,老人……

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漸漸有了頭緒,且觀察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發展。

雨薇試著給公安局的警官打了個電話,詢問昨晚的縱火案的案情進展。

警官對這起案件的破獲信心滿滿,表示在案發時間段,周圍的監控有拍到那位老人匆匆走過的身影,衣服上似乎還沾著幾根柴草。幾乎可以斷定,那位老人就是縱火犯。

另外,在對動機的調查中,警方也意外地發現了屋主的罪行。

據說,這孩子小時父母離異,母親分得一大筆財產,又找到了一份高薪工作,家庭生活還算美滿。

母親一直都沒有再找對象,據說是害怕繼父會對孩子不好。而且,有負罪感的她平時也是奉孩子為上帝一般,百依百順。

但是,被寵溺慣的孩子漸漸到了叛逆期,又因家教不嚴,結識了幾個社會人員,沾染了賭博等惡習。

為了給自己籌備賭資,他開始放高利貸,專門騙取那些急需用錢,又對這方麵沒有多少戒備的普通老百姓的錢。

警方了解到,他的母親並不是不知道孩子的惡行,為此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不料,叛逆的孩子直接離家出走,宣揚要斷絕母子關係,並利用高利貸掙來的黑錢買了村裏的一處宅基地,並建起了一座房屋,也就是被燒毀的這一棟。

而且,他也是村裏少數幾個不祭拜火神的人。他不相信任何神明,畢竟自己作惡多端,也不見有誰懲罰。

諷刺的是,即使新屋被燒,他相信了火神傳說,也依舊不認為這是火神的懲罰,而將這一切都怪罪在宮族姐妹身上。可見,推卸責任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宮雨薇聽完這段故事,感慨頗多。家庭教育看來真的是一門很難掌握的學問。

“順便問一句,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呃,這個我們公安機關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據說就是那個有名的李誠。”

有時候,這個世界很小,小到兩三件事就可以將許多形同陌路的親人都牽扯到一起。

“警方已經依照相關規定,對這個被寵壞的男孩予以刑事拘留。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為你們安排見麵。”

“不必了,我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問他。”雨薇輕歎一聲。她隱約能夠窺見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簡史,圍繞著富商李誠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串聯起來,加以藝術改造,或許會成為一部令人心酸的現實題材劇目。

“對了,關於那個李誠,我還有問題要請教。聽說三年前他便失蹤了,警方有沒有這方麵的調查。”

電話彼端的警官低吟一陣,回複道:“可能需要去翻找過去的卷宗。先等一下,我們現在在追查縱火案,等這起案件解決,我有空就去幫你們調查那個李誠。”

“好的,謝謝了!等我們這邊的事情解決了,請你吃飯哦。”

掛斷電話,雨薇和雨菱四目相對,一時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

宮雨薇整理了一下思緒,目前最值得關注的就是那個燃燒人形的蹤跡。

作為一個全身覆蓋火焰的怪物,它不可能一直待在湖底,總是要上岸的。他身上的火焰,也終會複燃,必定會在周圍留下一些痕跡。

因此,反正沒有思路,不如碰碰運氣,就像做選擇題,硬湊一個思路,總比直接蒙好一些。

事實證明,這個思路還是有些效果的,她們果真在雙生湖畔的小樹林找到了一片異常的焚燒痕跡。那正是昨晚那怪物逃進樹林後留下的痕跡。

這痕跡先是一整片,隨後有一條灼燒痕跡,草蛇灰線一般地在樹林之間延伸,推測是那燃燒人形在樹林之間穿行的遺留。

所遺留的痕跡不過是一些被燒黑的樹枝,和一小片枯草而已,隻有一點點,那怪物顯然控製好了身上的火焰,保持在遺留痕跡最淡的程度,若是不認真觀察,根本不會察覺。

她們沿著這條痕跡,在樹林之間穿行了一段時間。直至那痕跡漸漸變淡,最後消失無蹤。

此時,她們來到了林間的一片小空地。

這裏異常地寸草不生,和周圍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這裏的土壤和其他自然條件,與周圍並沒有任何差異。或許,是受到了那怪物的影響。

看來,那人形怪物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無蹤,也有可能是在這裏收起了身上的火焰。但是,樹林之大,她們要去何處尋找?

不過,知道了那怪物最後出現的大體位置,或許就可以守株待兔。昨晚縱火接連失敗,如果他的出現時間沒有限製的話,不甘心的他肯定會再次在這附近現身。

當然,這隻是她們一廂情願的推測,當晚火人不現身,或者不在這裏現身,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宮雨薇用手機定位了這裏,以便晚上再次來到這裏。雨菱則環顧四周,觀察周遭有無其他異狀。

周圍不過是普通的樹林,蓊蓊鬱鬱,將這片空地包裹得嚴嚴實實,像是一圈厚重的綠色圍牆,將這一小片空地與外界完全隔絕。

她們原路返回。回到湖畔時,雨薇的手機也響了,正是那個警官打來的。

雨薇接通了電話。附近正好有一張長椅,她便坐在上麵,一邊舒展著自己酸痛的雙腿,一邊聽著電話彼端的聲音。雨菱則倚在姐姐的肩頭,眺望陽光下波瀾不興的湖麵。

“我們已經將那位老人逮捕歸案,等報告交上去後,就去為你們查卷宗。”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你怎麽了,”雨薇關切地問,“好像很累的樣子,抓捕和審訊花了很長時間嗎?”

警官長歎一聲,說道:“不,抓捕一個七旬老人沒有花多少功夫,對方也供認不諱。隻是,聽了對方的動機闡述,有些莫名的沉重,有點心累罷了。”

他又說:“如果你們有空,我可以講一講,這樣或許自己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