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雪地之中

意外的是,當晚眾人並沒有受到新的詛咒,也沒有再陷入那個噩夢之中,平穩的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徵夕接到了楊警官的電話。那個在逃的入室盜竊犯已被抓獲,連夜審訊,對方堅稱當時在場的還有另一個女生。多虧他們提供的證據,免去了第二次現場偵查和查看錄像的麻煩。

作為嫌犯的女生大概聽到了風聲,已經離開學校,逃竄外省,須要聯合警力抓捕。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起案子結案後,楊警官會有一段空閑時間,正好用於調查那塊詭異手機的來源。

“我至少還需要兩天時間,明天下午或許就可以給你一個答複。”楊警官說完,掛斷了電話。

“還有兩天,”徵夕放下手機,身心俱疲地靠在床頭,仰望著天花板,“大概還要經曆兩次詛咒外加一次噩夢,才能最終解開這塊手機的詛咒。”

外麵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雪花凝成一團,傘兵般落下,不多時便占領了所有街道和屋頂。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內外判若兩地。

那塊手機的提示音又一次響起,那個空號傳來了一條短信。

在讀短信之前,徵夕順手將那個空號也發給了楊警官,或許這個號碼也有其特殊之處。

“白雪皚皚,如同喪服,覆蓋在了無生機的大地上。

“你掀開窗簾的一角,向下望去。街道上,站著一個女子,直勾勾的盯著你的窗戶。周圍的人似乎並不知道她的存在,頭也不抬地從她身邊經過。

“記住,如果要下樓查看情況的話,家中一定不能留下任何人!”

讀完短信,翎月漫不經心地一把拉開了窗簾,被雪染白的清冷陽光透了進來。

“不就是看一隻女鬼嗎,何必偷偷掀開一角呢?”她不以為然地說。

然而,樓下的街道卻並沒有符合描述的,立在雪地中的女子。

“好吧,看來本小姐必須遵從那塊手機的指示。”翎月又拉上窗簾,掀開一角,讓幾縷陽光透進來。她悄悄向下張望。

果然,一個女子憑空出現,站,不,飄在雪地中,因為她完全沒有陷入鬆軟的雪中。她身著白色冬裝,胸前被血染紅了一片,如同紅色玫瑰。那一雙眼睛,如空洞的骷髏般無神。

“看來我們又要去尋找這名女子詛咒的來源,也就是凶殺案的發生地點了。”徵夕也探著頭,神情依舊鎮定,臉上毫無波動。

“我還是很好奇,如果留一兩個人在家裏,其他人下到樓下,來到那名女子站立的地方查看一番,會發生什麽。”翎月說道。

徵夕能夠猜到,如果那樣做,會發生什麽。

假設,翎月和徵夕在樓下調查,山行和瓔璃留在樓上。當兩人一無所獲,一臉茫然地抬起頭,想向上麵的人匯報時,便會發現,那名女子就站在剛才兩人窺視著的窗前,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如果這詛咒的力量足夠強大,或許那女子手中還會提著兩顆正在流著血的頭。

“各種恐怖片裏,都是這麽一個套路。所以說不要作死,四個人一同下樓,一起調查最為保險。”徵夕說道。

“好吧,我去叫他們兩個起床,仆人你留在這裏繼續盯著那個女鬼。”

不久後。

四人一同來到那名女子原先站立著的地點。雪中果然沒有留下任何腳印,仿佛剛才見到的女子隻是兩人的一場幻覺。

然而,瓔璃抬起頭,望向自己居所的窗戶,果然見到一雙眼睛,正在窗簾的一角悄悄窺探。

“如果那女子就是在這裏遇害的,我們至少會有所耳聞。因此,詛咒來源應該並不在這裏。”徵夕冷靜地分析道,“但是,很可能是周遭環境與這裏相似的某個地點。”

“再麻煩一次楊警官?”瓔璃問道。

“不,今天他真的很忙,這個時候應該在奔赴外省,抓捕逃犯。即使他願意幫我們,也不可能再回到派出所翻找卷宗。這個城市裏和我們所在的街道相似的地方並不多,反正也回不了家,四處走走,就當是在雪中漫步吧。”

一行人因此,就在這雪地之中緩緩前行,憑著對這座城的了解,尋找著那個地點。不知覺間,就由早晨走到了中午。

他們沒有吃早飯,此時腹中空虛,便找了一家附近的麵館,要了幾碗麵。

由於是雪天,來吃麵的人並不多,麵館老板也很清閑,下好麵後便坐在店中,喝著衝泡的劣質茶葉,刷著朋友圈小視頻。

一路打聽過來的羽翎月,吃麵時也不忘和老板交談。

“大叔,這附近的街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案件?”

老板抬起頭,瞥了一眼翎月,見她紮著雙馬尾的清純模樣,輕歎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說道:“提醒你一句,像你這樣的年輕女孩,晚上一個人出門一定要小心。就在那邊那條街,兩年前的那天,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獨自走夜路,遇見了搶匪,錢包手機什麽的都被搶走了,胸前還挨了一刀。”

說這話時,老板的聲調充滿了同情和滄桑。畢竟這是平凡人家的平凡生活中罕見的猛料,是對閱曆的一次顯著填充,值得在茶餘飯後反複談論。

一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自己的目標就在後麵那條街。

為了拖延時間,他們特意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場、公園,直到下午四點才來到那條街道。這是因為,隻要身上有一重詛咒還未解開,那個號碼發來新的詛咒的可能性會很低。

此時,雪漸漸停了,人行道上滿是淩亂的腳印,如果看太久,心裏也會亂七八糟。街道上行人稀少,因為此時還不是下班時間。

這條街道和翎月等人居住的街道一樣,兩麵都是圍著圍牆的居民小區,幾家商鋪星星點點。到了夜晚,這裏來往的行人可能比現在還要少,但兩側會燈火通明。

就在這條街道上,一個同樣身著白色冬衣的女子,靜靜站在一根電線杆下,雙手抱胸,仰望著一側的居民樓,像在等待著誰。

如果不是她的雙腳未陷入雪中,很難察覺她竟是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