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孩
孤兒院坐落在城市西部邊緣，來時正是夏季，綠樹環繞，清新怡人。
然而我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因為我會來到這裏，說明這孤兒院一定有不尋常之處。
是孤兒院的院長聯係的我。她在電話裏告訴我，他們那裏有一個很詭異的女孩，想要我過去看看。具體什麽情況，她沒有來得及告訴我。我聽見背景裏一個聲音在喊院長，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她請求我那天下午時前去。
我驅車前往（心武父親的車一直停放在它的停車位上，由於心武還未取得駕照，尚不能開車——筆者注），受到院長的歡迎。我和她一起走在孤兒院的走廊上，邊走邊談。
“你說的那個女孩……”
“是這樣，那個女孩一歲時被遺棄，被人發現後送至孤兒院，至今尋找其父母的努力歸於徒勞，因為遺棄地點周邊沒有監控。”
“為什麽被遺棄？”
“因為……”
突然傳來的喧鬧聲打斷了她的話語。一群孩子正在嚷嚷些“妖怪”“怪物”之類的話，我們急忙趕過去，見一群孩子正圍著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那群孩子見院長走了過來，哄笑著散開了。
院長小聲對我說：“這就是那個女孩。”
女孩正蹲在地上，把頭深深埋在臂彎裏，正哭泣著。我蹲下身，伸出一隻手撫摸女孩的頭部，試圖給她些許安慰。女孩感覺到了溫柔的觸覺，抬起頭，瞧了我一眼。
正是這一眼，讓我心頭一驚。這個女孩麵容十分可愛，宛如天使，但她的眼瞳是銀白色，像珍珠的表麵，如果不仔細觀察會以為她沒有眼珠，而且眼睛很大，讓人無法忽視。但是這個女孩確實能看見周圍的事物，並非盲人。因此為什麽眼中隻有白色也是令人困惑。
那個女孩仿佛看出了我的驚疑，又埋下頭去。我隻好用一些溫柔的話語來撫慰她，努力讓她止住淚水。自始至終，女孩沒有說一句話。
女孩終於不再哭泣，默默地走開，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有一間獨立的房間。
“這孩子似乎不愛說話啊。”我說。
“不是不愛說話，而是不能。她的聲帶完好無損，經醫生檢查應該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失語症。孤兒院裏的其他孩子不懂事，整天嘲笑她。在一開始，甚至孤兒院裏的老師們對她都有些排斥，後來我們發現她智商過人，而且乖巧可愛。可惜孩子們有些仍然對他抱有偏見，在這樣的環境中她一直十分傷心，我幾乎從未見她笑過。”
聽到這裏，我也不由為這個女孩難過。這個天使般的女孩卻有著這樣的缺陷，令人痛惜。
“可是，這也不能說她很詭異啊。”
“確實。問題應該不在她的身上。是這樣，因為這個女孩經常被欺負，一旦不注意，很有可能會受到傷害。當時女孩沒有什麽反應，仍是逆來順受。但是，一到夜晚，那些直接對他造成傷害的孩子，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像是被利器劃傷的痕跡。”
“那些傷痕應該不可能憑空出現，關於它們的來源有沒有什麽線索。”
“有。有一個孩子聲稱，他那晚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姐姐，拿著一把匕首，走向當晚被劃傷的孩子的床。因為除了那個女孩之外，我們這裏都是集體住宿。隔離那個女孩是怕她夜晚受到欺負。”
“有關於那個戴著麵具的女孩的進一步信息嗎？”
“根據孩子的描述，那個女孩身高應該在160cm左右，而且散發著寒氣，穿著一身黑色裝束，這是我們所掌握的僅有的信息。我們也不知道那女孩從何而來。”
我點點頭，心中思考著一些可能性。
雙重人格不太可能，兩個女孩的體型差異十分明顯。那個女孩更可能是某種怨靈，出於某些原因會幫助白衣女孩複仇，又或者是白衣女孩的召喚物
“哦對了，欺淩那個女孩的孩子被劃傷之後有什麽變化嗎？”
院長想了想。“一開始，那些孩子會開始害怕被欺負的女孩，見到她都會像見到妖怪一樣遠遠避開。一段時間後，可能是出於報複心理，他們會趁孤兒院的老師們不注意，再次組團實施欺淩行為，於是又被劃傷。之後那些孩子就不會再惹麻煩，見到那個女孩都會和顏悅色。”
“問題在於，第一次匕首劃傷還隻是警告性質，輕輕劃一下，出一點血，第二次就有些深了，會留下明顯的傷疤。目前已有十幾個孩子遭遇這樣的待遇。我們無法向外界解釋這些傷疤從何而來，影響了孤兒院的聲譽。”
“最初，我們的應對策略是加大宣傳，阻止孩子們的欺淩，以及盡量將那個女孩與其他孩子分開。”
“後來有一次，幾個孩子圍毆那個女孩，造成其重傷住院。而當晚，領頭的那個孩子被至今未找到的繩索類物體勒死（可能是為防止大量出血影響他人，這一次麵具女孩沒有用匕首），死狀極其淒慘，這裏我就不描述了。其餘的孩子，也受到了多處劃傷，而且連續幾晚都有噩夢，心智受到極大影響。”
“最令人感覺詭異的是，那個女孩的自愈能力極強，那次重傷醫生估計她至少要住院一個月才能恢複，但是才過兩天，她就出院了，而且什麽傷痕都沒有留下，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因此，我們才找你過來，看看情況。希望你能幫我們查明原因。”
（看到這裏，心武和心鈴麵麵相覷。）
（“心鈴，你在孤兒院經常受欺負嗎？”）
（心鈴搖搖頭：“沒有啊，在我的記憶裏，我在孤兒院一直都是受到寵愛和尊敬的。而且，我從沒有啞過啊。我也沒有這麽強的自愈能力，上次我受傷你也看到了。”）
（“那……難道這個女孩不是你？可是還會有另一個眼瞳是銀白色的女孩嗎？”）
（心武和心鈴此時都疑慮重重，隻得繼續看下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