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陳思報的豪華別墅裏,兩個身影趁著夜色不知不覺地解決了院裏的十個看守。如何引開冥中豹呢?小猛早有安排,一聲令下,召來十個替位的軍警,領上一群靚妞美女,嬉笑打鬧聲聲喚引,要讓貪色的師兄中計。

冥中豹果然從樓上下來了,裝成看守的軍警立刻依照小猛的指示,不緊不慢、半遮半掩地領著各自看中的**四下撤離,隻留下兩個美人還在沙發上對冥中豹頻頻示意。

外道繁華啊,果然花紅柳綠!冥中豹醜態百出、縱歡yin欲,把個客廳搞得一片狼藉。

小猛悄悄帶著刀子進了二樓的書房,要是讓弟弟看到樓下的場景,真不知會發生什麽。

小猛好笑之餘忙著解除頭領身上的製爆裝置,刀子警視周遭,因為得過主命,所以不敢喚醒被催眠的頭領,怕這個不通外道的尊位之人一時狂呼咋驚。

排爆工作已近尾聲,小猛讓刀子給小師叔報信,好帶人來接走頭領。他還得布置一個製爆假象,好讓陳思報確信這兒沒出問題。

刀子起功報了信,自告奮勇要去拿住師兄,小猛尋思樓下該完事了,便應了弟弟的請求。

刀子興衝衝下樓來,見小師叔和十大護門人已在客廳,隻是師兄太不象話,一絲不掛地太不雅觀,駭得他忙找衣物去遮掩。

“你主人呢?”小師叔攔住刀子。

刀子不及答話,小猛已背著頭領下樓來,十大護門人忙上前接了,都是怕頭領受驚嚇,因此不敢施喚醒術。

小師叔吩咐刀子代他跪謝小猛,小猛要攔,卻被小師叔當先攔住,“頭領是刀兒的舊主,難得你屈尊俯就,肯出手相助,他應當跪謝。你對落月穀有大恩,匆忙之中難備謝禮,我有駐顏丹一顆敬贈夫人,可保她二十年容顏不變,還望不要嫌棄。”

小猛推謝不已,“不瞞小師叔,我曾受聖靈夫人信托,對落月穀有不推之責,搭救頭領也是我份內之事,豈敢收受謝禮?”

小師叔聞言驚疑,十大護門也驚詫有聲。刀子忙將祖墓之事簡述一遍,眾人慨歎不已。

小師叔滿麵讚慕,“原來你就是聖靈夫人結緣之人!看來今日善因得償,你也不必推讓,快收下此丹,好讓刀兒起身!”

原來弟弟是因此而叩頭不起!小猛忙收了駐顏丹,“請恕我失禮,不敢在此久留,此時作惡之主還在網羅之外,還請小師叔見諒!”

“嗯,我與門人也當趁夜趕路,你之大恩,我當偕族人遙望拜謝,刀兒有你帶攜,我甚是寬慰,但有一言還望聽取,不可對他過份寵溺,壞了他的純正本性!”

小猛不便回駁,隻得點頭。小師叔掏出個小紅布袋遞給刀子,“這是你入門時,我循例從你身上摘除的俗物,如今你已定送出穀,又得遇明主,這長生鎖便交還你吧,上麵有你祖曆之名,但你能悟知我此舉的深意嗎?”

刀子慌忙半跪,“小師叔放心,活著是餘光刀,隻有死了的,才是孟小刀。”

小師叔朗聲大笑,領著十大護門人閃身而去。小猛卻被弟弟的話驚傻了——什麽叫活著的餘光刀,死了的孟小刀?這是長生鎖的意義嗎?拿回自己的東西倒象簽了賣身契!神鬼門啊神鬼門,你讓我弟弟成了驚世奇人,卻在他骨子裏烙上不折不扣的奴性!

小猛憂憤難平,油門差不多踩到了底,車身朝著龍苑村飛趕而去。刀子以為哥哥急著辦事,因此不敢多話。

兩人趕到時,海驕已控製了作亂的人,送走部長後,她拉著小猛又叫又跳,“想不到吧?約部長來這兒的是雷諾,還瞎編亂造說是我們將軍的意思,也怪部長會信?雷諾現在是亂黨,滿街都是他的通輯令,不是我身手快呀,還真讓他把部長大人給綁架嘍!”

“別鬧了!”小猛掙開海驕,“你押他回去,我會通知軍法處,由你連夜審訊,明早提交口供,先不要讓將軍知道。”

這是怎麽了?海驕弄不懂隊長何處不爽,隻得收起笑臉,朝刀子做個鬼臉,登車而去。

此時安琪突然現身,“糟糕,陳思報不見了!”

“不見了更好!咱們驚了他,他得趕回療養院才行……”小猛說到此處突然驚呼,“不好!安琪你趕快帶排爆專家去總政樓!”

安琪不敢多問,匆忙動身。小猛拔出龍兒的信號,發下指令,“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疏散總政樓所有人,盡量避免騷亂!”

小猛緊接著找出海驕的信號,“聽著,嚴密關押雷諾,不許任何人提問口供!”

怎麽了?刀子暈頭轉向,見哥哥鑽進車裏,忙跟著坐上去,隻聽哥哥一麵猛轟油門,一麵低聲狠罵,“孟小猛笨蛋!”

刀子暗自惶惑,又聽小猛道:“我一直以為這是陳思報的反主計劃,其實是部長的陰謀,今晚總政樓召開聯治會,軍政兩局的要職人員都會出席,部長沒去,而是來這兒秘見雷諾,這是一起假意綁架,雷諾的口供不會對陳思報不利,隻會把製爆綁架的罪名扣在我們將軍身上,所以我既不能讓爆炸發生,也不能讓人提取雷諾的口供。”

“可是……你怎麽知道總政樓會爆炸?”

“猜啊!你會讓我呆在危險的地方嗎?”

“不會!”

“所以啊,陳思報也不會!他訓養的眾多鷹犬中有三個在總政樓工作,昨天都請了假,探親的沒回家,病假的泡了一夜酒吧,總之你給他們一座金山,他們今晚也不會出現在總政樓!”

“不是吧?你足不出戶卻能知道得這麽詳細,看來你們的追魂法也不簡單!”

“簡單得很,隻要把每天各處交來的追蹤報告看完就行!”

“難怪呢,我說你怎麽每晚坐到深夜?可是那些東西也太多了,每天都是厚厚的一摞,讓他們少少的交,你慢慢地看不行嗎?”

“行啊,等到剿滅亂黨就行了……”

小猛一語未了,接到安琪的信息——總政樓成功排爆!

“好樣的!”小猛彈了個響指,刀子也很高興,“你猜對了,總政樓真的有鬼!”

“有你的頭!”小猛笑歎,“不猜對行嗎?人家那兒正開大會呢,突然攆得雞飛狗跳的,你以為好玩哪?總政樓沒炸彈,你明天就得幫我收拾東西!”

“幹嗎?”

“還能幹嗎,坐牢呀!”

“這麽嚴重啊?還好有炸彈,不過沒有也沒事,你想坐牢,我陪著,不想,哪兒也關不住你!”

“逃獄嗎?逃到哪?”

“隨你喜歡,你說到哪就到哪!可是說這個沒意思,咱現在去哪?”

“軍官療養院!”小猛冷笑,“沒這麽容易,扛著火箭筒來打我,放了幾聲冷槍就想跑,太不給人麵子!陳思報這會子想抽身,我偏給他加足了戲!他們在龍苑村和總政樓導的戲,我參演了,現在我想在療養院導一場,他們憑什麽不參加?聽著刀子,我會申請軍法執警的協助,到了那兒,我不會現身,由你去跟他討要花兒。”

“他不答應,我能出手嗎?”

“他當然不會答應,出不出手,你看情況!”

刀子點頭,卻苦笑,“要是花姐身上也有頭領一樣的東西,我就沒法了!”

“不會的,他不會傻到公然製爆,真那樣的話,再高的軍銜也救不了他!”

刀子點頭又搖頭,“還是不行呀,他有尊位,咱動了他,人家會說咱犯上,甚至說咱意圖謀反呢!”

“你是什麽膽子?大起來敢越獄,小起來卻怕什麽見鬼的尊位?告訴你吧,他的諸多罪證,我早已交到軍法處,是鄭法官秘密受理的,今晚抓他,我不調請軍警,而是向軍法執警求助,就是怕他仗著尊位反調了我請去的人,你隻管跟他糾纏,時機一到,我會帶人出現,包他賴不掉!”

刀子嘿嘿一笑,立馬又遲疑了,“不行呀,要是他急起來傷了花姐怎麽辦?”

小猛頓時黯然,“你說的何嚐不是?我這兒也捏著一把汗呢,可我該怎麽辦?本來,就我們搜集的證據,早就可以拘審他了,可他藏得太好,連他派去作案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我們一直在等他親身作案,今晚機會難得,偏偏你花姐也被劃在其中,但她也是精衛隊員,所以我隻能先公後私,況且我不出手,陳思報也一定會殺了她,明白不?”

“不是很明白,但我能保證兩件事,不讓花姐受傷,不讓陳思報跑掉!”

刀子的神色亦如臨戰時的冷峻,小猛的心裏卻七上八下,從未有過這般恍惚啊,今晚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