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瞬間響起一陣驚歎之聲,宗派聯盟盟主東方鴻亮親自設宴,這份氣度可著實不小,那可是玄陽大陸巔峰的人物啊。

如此一來,王通怕就真正站在高位了。

區區十八九歲的年紀,就能有如此功績,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四麵那些名派大宗的老家夥,看向王通的目光越發熱忱,心裏已經暗暗下了決定,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要結交王通!

隻是不知道他喜歡什麽,財寶?這種身份的人物財寶都是身外之物了。女人?他身邊那位妖族女子可是絕色,天下間怕也無出其右,這也是行不通的,那該送些什麽呢?

一側的嚴盛和木戰則是心裏樂開了花,子喬還真是為木家立下了大功績啊,唯有在不名不聞之時結交,才為深厚之情誼,比你們這群人現在苦思冥想不知要好了多少。

許多人都在暗自盤算的功夫,王通眸光卻微微閃爍了一下,淡聲道:“那晚輩便先行謝過了。”

“恐怕不僅僅是慶功這麽簡單吧,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啊。王通在心頭微歎,不過現下自然是也容不得自己了,隻能應承下來,徐圖後計。

“嗬嗬,這便好了。”牧清揚嗬嗬一笑,向著王通又拱了拱手,“那老夫便先行回去複命了。”

說罷,牧清揚一轉身,腳下一踮兒,飛身而去。

身邊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奉承,王通笑嗬嗬的轉過頭來,看向天陽宗:“五長老也會去麽?”

臉色微微一變,五長老冷聲道:“這就不勞王公子操心了,我天陽宗斷不會敗了風骨,若是公子想要以此羞辱,還是不必了。”

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王通再度問道:“不知此刻西北關天陽宗的主事之人,是不是五長老呢?”

冷哼一聲,五長老神色不善:“此刻西北關天陽宗的主事之人,為大長老歐陽永,還請王公子不要弄錯了。隻是不知道你如此說話,是什麽意思?”

“哦。”微微點頭,王通眸光驟然冷冽,話鋒一轉,“若是歐陽大長老死掉,就該輪到五長老了吧?”

“王通!你莫要猖狂!”大長老歐陽永怒發衝冠,伸手點指王通,臉色猙獰。

一股狂猛的氣勢也自五長老身上洶湧而出:“王通!你今日於我人族有功,我敬你三分!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天陽宗的叛宗弟子!你剛剛所言是何意?要對我天陽宗出手麽?便是你如今羽翼豐滿,我天陽宗也不懼與你!”

“嗬嗬,五長老還是這副火爆脾氣了。”王通笑著搖了搖頭,卻看也不看那歐陽永,徑自道:“晚輩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請天陽宗今晚一道赴宴。”

氣勢緩緩收斂,五長老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心裏也在犯嘀咕,王通之前可並不是如此猖狂之人,難道是因為誌得意滿,性子也狂傲起來了?如果真是如此,這年輕人日後成就,也就沒有什麽可期待了。

不過……他的成就貌似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想再進一步,也越發不容易了。

唉,心頭微歎一聲,如此心性,勢必早夭啊。

雖然心中如此思量,五長老麵色卻依舊陰冷:“天陽宗謝過王公子好意了,不過你的慶功酒,可並不好喝,還是不必了!”

話音落下,五長老一甩

袍袖,帶著天陽宗眾多弟子便要大步離去。

負手而立,王通在其後笑意盈盈:“晚輩可不是請五長老去喝慶功酒的,而是事關天陽宗主林辰身亡之謎!”

這一句話出口,所有人身形都是猛地一顫,那五長老霍的轉過身來,蒼老的臉龐都有著幾許扭曲:“你說什麽!”

五長老身為化神境強者,他也早有懷疑,天陽宗宗主林辰死的蹊蹺,可在西北關有大長老主事,卻是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蹤跡。但是這股不安的念頭卻是始終縈繞在五長老心頭,如今陡然被王通提起,對他的觸動自然是相當之大。

微微一笑,王通已經緩緩轉身:“想要知道,五長老便今晚赴宴吧,我還為前輩還有一份大禮呢。”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透著一絲不同尋常,各自離去,而那些名派大宗的強者仍然是纏在王通身邊,顯然並不願意就此無功而返。

怔怔在站在城上,四麵的人越來越少,五長老目光呆滯。

“那個王通,隻不過是虛張聲勢!”大長老歐陽永在一邊忿忿道,“我們眼下應該盡快趕回天陽宗,操辦宗主大喪,至於這個王通,等到這陣風潮過去再解決不遲。”

“老夫今晚去看一看。”沉吟片刻,五長老聲音低沉。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麽?難道還想去承受羞辱不成?”大長老歐陽永一聲怒喝,“在這西北關我是主事之人,還輪不到你!即刻回宗!”

狠狠一咬牙,五長老悶聲一喝:“歐陽永,你難不成是怕了!”

“你!”點指著五長老,歐陽永頜下胡子亂顫,猛地一轉頭正看到身後一眾天陽宗弟子疑惑的目光,怒氣衝衝的一甩袍袖:“去便去!你今日對老夫的羞辱,我記下了!”

大長老歐陽永忿忿而走,心底卻在微微思量,那個小子應該也搞不出什麽名堂來,自己可是做的幹淨利落,沒留任何痕跡啊。

西北關戰事結束,整片天際卻並沒有安靜下來,隻不過喧囂自城頭轉移到了城中,有淒厲的嘶吼變成了振奮的大笑。

終於保住了西北關,焚火帝國西北方盡皆是陷入了空前的慶祝之中,甚至於這種盛況在一日之內一直蔓延到了國都太康城。

鞭炮聲,歡鬧聲,伴隨著酒肉香彌散進西北關還沒來得及消散的血氣之中。

“五哥,我餓了。”豐野依然倒掛在樹上,看著逐漸降下來的天色,迷迷糊糊的道。

揉揉肚子,熊五抽了抽鼻子,將那一陣陣香氣吸進鼻子裏,沒好氣的道:“你這麽一說,老子也餓了。”

“大哥他們現在肯定都在喝酒吃肉呢,我也想吃。”豐野的言語之間就好似一個被拐賣的孩子,滿是委屈,“在樹上掛了一天了,我都迷糊了。”

“別廢話,再忍忍。”熊五咂了咂嘴,“等到將手裏事情辦完,讓你吃香喝辣。”

“五哥,我忍不住了。你跟我說,咱們到底是幹什麽?這地方可是西北關裏麵了,萬一被那些人族強者發現咱們偷偷溜了進來,我又沒吃飯……”

瞪圓了眼睛,熊五低聲罵道:“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早知道我還不如帶著四哥出來呢,老子怎麽就沒聽說哪個神虛境強者還能被一頓飯餓著的,你小時候不動不動就一個冬天不吃不喝麽

?”

“你倒是想帶著四哥,人家也不跟你出來啊。”豐野白了熊五一眼,“五哥,要不咱先出去找點兒吃喝打打牙祭?”

“你老老實實給我呆著。”熊五怒道,“要是這事兒老子自己能幹,還用找你麽。”

“那你得跟我說,這地方是哪啊?”豐野慢悠悠的道,“前麵院子裏有兩道氣息,可是相當不弱啊,嗯,貌似比我差不了多少。”

歎了口氣,熊五無奈的晃晃腦袋:“我就跟你透露一下,你還記得上次趁我撒尿的時候拎石頭砸我那老不死麽?”

“記得啊。”豐野點點頭,“交戰的時候你找他好幾回了,不過那老頭兒身法靈活,跑得相當快啊。”

“咱們這次就是來抓他的,記得,要活的。”

“哎呀。”豐野臉色微微一變,“五哥,你這是要報複啊?你這也太記仇了,你記不記得你上次也是喝醉了酒,撒尿直接尿到老九嘴裏了?人老九都沒說追殺你。”

“滾蛋,那是老九沒那本事,要是有能耐早把老子閹了,你沒覺得從那事兒之後他連看我的眼神兒都不對麽?”

“嗯,這倒是真的,我以前還真沒注意來著。”豐野忽而又道:“那還抓活的幹什麽?直接弄死不就完了?”

“嘿嘿。”熊五一聲冷笑,“老子可不是來報仇的,是受人之托來抓他的。而且人家可是開了大價錢,到時候你就瞧好吧。”

“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啊?誰要抓他?神虛境強者可不好抓啊。”豐野身子在半空晃蕩了幾下,情不自禁的撓撓頭。

“所以我才把你叫來嘛。”熊五滿不在乎的道,“五哥你還信不過麽,現在別問那麽多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豐野更加糊塗了:“那小子就在前麵啊,咱們不去前麵抓他,在樹上掛一天算是怎麽回事兒啊?”

“你傻麽?”熊五不屑的一撇嘴,“你剛剛不還說神虛境強者不好抓麽?咱們當然得打他一個出其不意,要是冒冒失失的跑到前麵去,估計還要把咱們自己暴露了,那可怎麽得了啊。”

“那老不死能跑到這樹下來?”

撇撇嘴,熊五自信滿滿:“當然,這可是五哥突然間得到的靈感,你就沒聞到這樹下一股尿騷味兒麽?等到那老不死的跑到數下來解開褲子,咱們就……”熊五猛地一攥拳頭,“哼,懂了吧。”

“啊?這不是五哥你尿的?我剛剛就想說來著,隻不過一直沒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你在樹上蹲了一天自己受不了了呢。”

熊五滿腦門子黑線,豐野卻還是喋喋不休:“五哥就是厲害,聞尿都這麽有水平,這豈不是說隻要讓你聞一聞,連誰尿的你都能分出來?”

整張臉都黑了下去,熊五幹嘔了一聲,悶悶的道:“老七啊,等到這次回去,五哥跟你好好聊聊,咱倆真該敘敘舊了。”

兩個家夥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一名弟子急急忙忙的跑到那房門前,躬身施禮:“門主!宴席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

“嗯,知道了,退下吧。”房間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是!”那弟子沉聲一應,而後躬身而退。

熊五和豐野都是心頭一凜,便看到那房門陡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