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預言
“公子，你沒事吧，參兒頑劣，老朽在這裏賠罪了。”
老人遠遠地就對著蕭戰作揖賠罪，倒是讓蕭戰頗為不好意思。
讓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賠罪，即便是蕭戰臉皮在厚，也不好生氣了。況且這一身傷都是被門口的黑瞎子摔得，人參娃娃頂多是有些頑劣罷了。
“老丈客氣了。”
蕭戰隻能作揖回禮，本想學著老頭一躬到底，可是牽動了身上的骨骼，痛的一陣呲牙咧嘴。隻能生生打住。
“公子，你沒事吧？”
老頭一眼就看出了蕭戰受傷不輕，自然能夠猜出是誰做的。慌忙把齊雲扶了起來，拉著往遠處一個茅廬走去。
茅廬之內，隻有一張紅木圓桌，上麵擺著一套紫砂茶具，一盤下到一半的圍棋。
“公子，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給公子取『藥』。”
老人說完就出去了，隻剩下蕭戰和參兒呆在屋裏。
“大哥哥，你是不是餓了？參兒給你拿好吃的。”
參兒活潑的像是一個小天使，片刻就端出來一盤紅的黃的東西，擺在桌上。
“這是……黃精、雪參、何首烏……”
蕭戰看的眼光都直了，盤子上都是一些名貴山『藥』，甚至一些連蕭戰都叫不出來名字。
“這是讓我吃的……”蕭戰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大哥哥，你不喜歡嗎？很好吃的，你看……”
參兒說著就把一顆不知名的果子扔到了嘴裏，吃的吧唧吧唧香。
蕭戰看的一陣後悔，媽呀，這可都是天材地寶啊，竟然被你糟蹋了。
眼看參兒意猶未盡還要吃，蕭戰慌了。立刻把一盤子食物拉到身前。
“謝謝參兒，大哥哥一定把他們全部吃完……”
說完已經笑的合不攏嘴，抓起一塊黃參直接就啃了起來。
入口香甜，一陣馥鬱香氣傳遍心間，蕭戰毫不客氣，風卷殘雲的消滅了一盤子天材地寶。
“好吃嗎？”
參兒在一邊看的口水直流，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戰手裏的最後一塊黃精。
“咯……”蕭戰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笑眯眯的把黃精送到了嘴裏。
“好吃，真的好吃。嗝、嗝嗝……”
“呀……大哥哥，你怎麽了，你嘴巴紅紅的，好奇怪啊……”
參兒驚叫道，一溜殷紅血『液』沿著蕭戰的鼻孔流出。
“哪有啊……”蕭戰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嘴巴，看到一抹刺目殷紅，“嗯，沒事流鼻血而已……”
“怎麽腦袋昏昏沉、沉……的……”
啪嗒……蕭戰倒在了桌麵上。
“爺爺，你快來，大哥哥又死了……”
“誰，誰死……了……”
蕭戰『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就徹底的昏倒過去。
老頭正端著一碗不知道蘊含了多少天材地寶的湯『藥』，聽到參兒的喊聲，緊趕兩步。手中的白玉『藥』碗一陣晃『蕩』，要是蕭戰看到了一定會大呼，浪費有罪，浪費有罪啊。
“公子怎麽了？參兒，到底出了什麽事？”
老頭明顯是不會看病，隻能向參兒詢問。
“我不知道，大哥哥餓了，參兒就給他拿好吃的。大哥哥吃飽了，就成了這樣……”
“什麽？你給他吃了多少？”
“就這麽多，很少的……”
參兒心虛的比劃了一個小圓，老頭一撇到桌麵上的盤子就完全明白了。
“他、他真的全都吃了……”
“嗯、參兒就隻吃了一顆朱果……”
“哎……”
老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在蕭戰的鼻端量了量，還有氣，就放心幾分。
“爺爺，大哥哥會不會死啊？參兒不讓大哥哥死，你救救他啊……”
“你放心吧，他不會死的。隻是差點被你撐死。”
“什麽啊，參兒真的隻拿了一點點，大哥哥怎麽會撐死呢？”
“……”
蕭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想起昏倒前的情形，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半碗晶瑩玉『液』，愣是不敢喝。
虛不受補，虛不受補，老子真的那麽虛嗎？
“咦，你醒了。”
一道陌生聲音響起，明顯不是老頭和參兒，蕭戰立刻警覺起來。
參兒和老頭都是人參精，想來這個也不是人。
“我耳朵花了？怎麽沒人呢？”
蕭戰左右瞧瞧，愣是沒有半個人影，就差往床底下找了。
“嗬嗬，好小子，我就在你麵前，隻不過你看不到罷了。”
“什麽？難道、你是……鬼啊……”
蕭戰嚇得『毛』骨悚然，想起來各種恐怖鬼故事，立刻就蜷縮到了床腳。
“呸、臭小子，老子好心救你，就得到這種回報……”
“你救我……我、我又沒事，再說你是鬼咋會救人呢？”
“老子不是鬼。”
“哪有鬼會承認自己是鬼的……”
蕭戰小聲嘟囔道，那個他看不見的人明顯是聽到了，氣得吹胡子瞪眼。
“咦、你、你怎麽突然出來了……”
看著突然多出現的青衫老者，蕭戰心口一緊，該不會是要吃了老子吧。
“哼、要不是老子及時出手，你小子早就命赴黃泉了，還能在這裏大呼小叫。”
“什麽啊……”
蕭戰有些心虛，他早就聽說過，虛不受補，看來是剛才吃了太多補品，差點把命送掉了。
“老頭，你到底是誰？難道你也是、妖怪……”
“呸，你爺爺才是妖怪呢。”
老頭不滿的罵了一聲，手一揮就把桌麵上的白玉『藥』碗給打翻了。看著晶瑩玉『液』流出，馥鬱『藥』香散發出來，蕭戰忍不住咂咂舌頭。
“怎麽？你還想喝啊？也不怕沒命消受，哼……”
夏蠻微微一愣，蘇菲此刻的眼神更加讓他不能自拔。
“你爺爺的，看來老子注定要被你害死了。”
夏蠻自嘲的暗罵一聲，猶自留戀的看了片刻蘇菲溫柔如水的眼神，這才淡淡說道，“怎麽？難道你忘了我要保護你一個月啊？”
“什麽？”蘇菲微微發愣，眼神中有一絲亮『色』在緩慢退去，“僅僅是這樣嗎？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你走吧。別放開他，你就可以活著出去。”話音落下，蘇菲隻覺得心中一痛，仿佛有甚麽東西正在離他而去，隻是這一種深深地悲痛，竟讓她忘了此刻的險境。或許就算是這樣死去，也不會覺得悲傷吧。
“不行，我說了要保護你一個月。除非是我死了，否則在這一個月裏，沒有人可以傷到你。”夏蠻斬釘截鐵的聲音回『蕩』在地下密室，遠處的蘇菲微微錯愕，一雙美目終究是不爭氣的流出兩行熱淚。躲在黑袍裏麵的嬌軀微微顫抖，終究閉上了眼睛。
是這樣嗎？
僅僅是這樣嗎？
蘇菲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可是不管如何總有一個聲音在斷告訴他，隻要我活著，就沒有人可以傷到你。
這算什麽？
一種承諾？誓言？
蘇菲不敢再去看夏蠻堅定無比的眼神，在夏蠻一雙大手，緩緩從安德烈的脖頸上滑落下來之時，蘇菲閉上了眼睛。
“師伯，師伯，他們殺了我爹，你快幫我爹報仇啊。”安德烈一掙脫開夏蠻的控製，就連滾帶爬的跑到黑袍人身邊，拉著黑袍人的衣袖叫道。
“嗯。”黑袍人眉頭微皺，靈力運轉，不經意的震開了安德烈抓著他衣袖的豬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全都告訴你了？”黑袍人聲音極小，像是在擔憂什麽，話音落下，眼神中竟然有一絲緊張和期待之『色』。
“啊，是啊，父親都告我了，你可要為我爹報仇啊。”安德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在黑袍人身邊。
黑袍人並沒有立刻說話，鬆開蘇菲之後，在原地一陣踱步，就連蘇菲已經開始往夏蠻身邊靠去，也沒有阻擋。
“那他也告訴你那東西在哪裏了？”黑袍人踱步之後，停了下來，盯著跪倒於地的安德烈冷聲問道，眼睛中爆發出一陣精芒，直『逼』安德烈。
安德烈被黑袍人的眼神嚇得呆住片刻，當才回過神來，猶自內心坎坷點頭說道，“什麽東西？師伯，你說的是什麽東西，隻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嗯。”黑袍人滿意的點點頭，嘴唇張開幾次，方才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嗓音，“萬毒至寶，在哪裏？”
“什麽萬毒之寶？我不知道啊，我爹根本就沒有提過？”安德烈愣了片刻，搖頭回應。
“什麽？你是說你不知道。”聽到安德烈的回答，黑袍人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一樣，立刻爆發出來。一把抓起地上的安德烈，眼睛如銅鈴大，威『逼』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告訴我萬毒至寶在哪裏？”
“我，我真的不知道，師伯，你放開我，我真的不知道。”安德烈被黑袍人的舉動嚇得失魂落魄，驚恐萬分，帶著哭腔求饒道。
隻是黑袍人明顯沒相信，一把把安德烈抓到半空中，眼中閃出一道厲『色』，麵『色』變得更加恐怖駭人，不停說道，“騙子，你和你爹一樣都是騙子，師傅騙了我那麽多年，我一定要拿到萬毒至寶。”
安德烈被嚇的瑟瑟發抖，被黑袍人高高舉著，頓時屎『尿』橫流。一股刺鼻異味散發開來，可是高舉著安德烈的黑袍人竟然像是毫無所覺，依舊舉著安德烈大聲怒罵，完全就是一個瘋子模樣。
夏蠻和蘇菲對視一眼，黑袍人此刻已經精神失常，倒是可憐安德烈真是倒黴，本來以為脫離魔掌，沒想到是再入狼窩。看來這個師伯和安東平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還有仇恨。
不過在聽到黑袍人說出‘萬毒至寶’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