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浪門外,數萬靈修打出的雷珠、靈符和五行金雷塔的第一波雷光同歸於盡。

金唳陰沉著臉,繼續向五行金雷塔填充了巨量的極品靈晶。

這可是太古天罰神器,隻要給它足夠的天地靈髓,五行金雷塔能夠發揮的殺傷力幾乎沒有盡頭。起碼得到這件太古神器無數年了,金氏一族動用過它的次數也有數百次之多,可是從沒有一次試探到它的極限。

極品靈晶填充的數量越多,殺傷力越大。

隻是這些極品靈晶可都是金唳自己掏腰包,金氏一族可不會為了金唳的戰場消耗而買單。

金唳麵孔哆嗦著,心痛如絞的看著小山一樣的極品靈晶在瞬息間燃燒一空,五座金雷塔上一條條金色的雷光劇烈的跳動著,沉悶的雷鳴聲不斷響起,在海麵上震出了一圈一圈巨大的波紋。

天地間強光閃爍,一道直徑百丈的雷光猛地從五行金雷塔上噴出,猶如巨人手中揮動的長鞭,狠狠鞭撻在了湧浪門上。

這一次,數萬靈修打出的雷珠和靈符被雷光打得粉碎,雷光隻是被消耗了大半威力,還有小半雷光結結實實的命中了湧浪門。一聲巨響,湧浪門噴湧出的祥光結界被轟開了一條極大的縫隙,湧浪門上的數萬靈修齊聲呐喊,無數碎裂的雷光順著縫隙攻了進去,在人群中急速的跳動蔓延開來。

起碼有上千靈修被散碎的雷光命中。

雖然隻是這一擊的餘波所及,上千靈修依舊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骨肉成灰,一縷縷青煙從他們的身軀上升騰起來,海風一吹,他們的身體就化為大片飛灰,被風吹得無影無蹤。

“金唳,你個混蛋!”被剛剛雷光波及的火玄灰頭灰臉的從海水中竄了出來,熒蛇真靈環繞著他的身體,將他和數百火族的精銳牢牢保護在了正中。

要不是熒蛇真靈的防禦足夠強大,剛才那一次撞擊,可有得火玄受的。

金唳咬著牙冷哼了一聲,他再次取出了一大堆極品靈晶,迅速送入了五行金雷塔。他雙手結印,控製著五行金雷塔緩緩旋轉著,一波波巨大的雷光不斷匯聚在塔頂,眼看又是一次威力更盛的攻擊就要放出。

湧浪門上,被剛剛一波攻擊打得陣腳混亂的靈修正在重整陣列,城牆的光幕結界正在快速愈合,一個呼吸後就已經愈合如初。

兩側山崖內,巨大的法陣全力運轉,瘋狂的抽取海底地下靈脈中的天地靈髓,不斷送入湧浪門中,化為滔天祥光翻滾而出,在湧浪門前凝成了更加厚重結實的結界。

金唳冷笑了一聲,他雙手高高舉起,向五行金雷塔虛托了一把,就聽得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中,一條直徑數裏的狂雷撕裂虛空,狠狠撞向了湧浪門。

這一次攻擊,金唳下足了本錢。

他納鐲中堆積如山的極品靈晶已經消耗了大半,這一擊消耗的極品靈晶,是前幾次攻擊消耗的總和。如何這次還不能破開湧浪門,金唳就要考慮是否轉移目標,去攻占其他更容易下手的第五島圈勢力,先劫掠一批靈晶補充消耗的問題了。

狂雷襲來,湧浪門上無數靈修同時呐喊。

突然間,呐喊聲戛然而止,一股神聖、威嚴、鎮壓一切的金光從湧浪門上奔湧而出,金光所過之處,一切躁動的天地靈髓全都平息、凝固,一切攻擊法術瞬間凝固在了虛空中。

就連五行金雷塔轟出的這一道狂雷,也都猶如琥珀中的蟲子,僵硬在了空中動彈不得。

楚頡站在湧浪門上大聲狂笑:“好寶貝,好寶貝,真的是好寶貝啊!”

他笑得齜牙咧嘴、手舞足蹈,那等猖狂猖獗的小模樣,實實在在讓人恨得牙齒癢癢。

鬼火龍王懸浮在他頭頂,九顆碩大的龍頭正中最巨大的龍頭上,一架小小的古銅色天平靜靜的懸浮在那裏,不斷放出神聖、威嚴的金光鎮壓虛空。

狂雷一點點的消散,麵對萬法天秤的暴力鎮壓,這道很有可能破開湧浪門的狂雷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金唳‘咚’的一下單膝跪倒在地,他驚愕的看著狂雷消散的位置,嘶聲怒吼著:“我的靈晶!”

從已經被攻破的斷龍閘方向,一聲霸道、洪亮,充滿高高在上極度威嚴的嘯聲突然傳來,隨後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低沉的吼道:“真正是一群廢物,區區無風峽穀,居然讓你們耗費了這麽多天時間!”

金唳、火玄、水印臉色同時一變,他們猛地回頭向著後方的漫長水道望了過去。

大片雷雲緊貼著水道的水麵飛旋而來。

水道中的禁空禁製威力強橫,再強悍的大能都難以在這裏自由飛行,這團雷光閃爍、雷聲震耳、聲勢極大的雷雲也隻能在距離水麵不到百丈的高度飛行。

紫藍色、有無數條銀色電光急速翻滾的雷雲上,一尊身高一丈五尺上下,身披銀藍色甲胄,身後由大片雷光凝成一條長達百丈的雷瀑披風,生得麵容俊朗猶如天神,氣息淩厲霸道的青年手持三叉戟站在雲頭,身後是數以萬計身披雷霆甲胄的重裝甲士。

青年的氣息如龍,隔著數十裏地,就壓製得金唳、水印、火玄三人,還有他們帶來的無數戰士狼狽不堪,一個個下意識的跪倒在了地上,就連最為心高氣傲的火玄都好似見到了天敵鷂鷹的兔子一樣,身不由己的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

火玄在心裏怒吼咆哮,他想要強迫著自己站起身來。

但是源自血脈中的可怕壓製,讓他根本動彈不得。無論他平日裏有多麽的猖狂猖獗,在這神威凜凜的青年麵前,他的身體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跪下,然後低下頭,然後五體投地的頂禮膜拜。

這種敬畏,這種恐懼,早就銘刻在了他的血脈中,烙印在了他的基因裏。

除非他的實力能夠超脫血脈的約束,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否則他永遠不可能在這青年麵前抬起頭來!

火玄低頭跪在地上,雙眸猩紅如血,心頭殺意凜然,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

“吾,天族雷閥少主雷煞,爾等下賤種,可敢與吾一戰?”雷煞手中三叉戟猛地向湧浪門一指,頓時漫天雷霆猶如暴雨一樣落下。

萬法天秤爆發出輝煌金光,將漫天雷霆全都凝固在了空中。

楚頡的身體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駭然看著雷煞,低聲咕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階天族了?他們也參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