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站在城牆上侃侃而談,楚天的臉色變幻莫測,被楚頡這幾年的經曆弄得半晌沒話說!

“總而言之,就是,因為你長得帥氣俊朗,所以一路上,好些……女鬼也好,女人也好,總之,就是好些女子,她們腦袋抽筋一樣的,把她們的全副身家都送給了你?”楚天看著楚頡,結結巴巴的對他這幾年的經曆做了一個概述!

“帥,也是一種資本!”楚頡毫不以為恥的笑得很燦爛:“不然的話,短短幾年時間,我如何在幽暗地域拉起這麽大一支惡鬼組成的軍團?”

聳聳肩膀,楚頡幽幽歎道:“大哥,活下來,不容易啊!尤其是幽暗地域,天族逼迫我們去清剿的那些幽暗地域的家夥,他們和天棄之地一樣,都是太古存留下來的鬼道苗裔!”

楚天的眼角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活下來,不容易啊’!

他張開雙臂,用力的擁抱了一下楚頡。

楚頡也張開手,用力的抱住了他,兄弟相互用力的拍了拍後背,同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然後,兩人同時的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笑得很開朗,笑得猶如陽光一樣明媚——活著,不容易,但是兄弟們都還活著,不是麽?

無論經曆了什麽,無論用了什麽手段,無論世人如何評價,活著就好!

一如神佑之地的這些諸神後裔,他們也隻是掙紮求存!他們遺失了先祖的文明,他們丟失了先祖的榮耀,他們猶如靈智未開的原始人一樣,用一種極其原始的方式活著!

但是他們活著!

血脈沒有斷絕,文明沒有崩毀,他們依舊記得先祖的榮耀,他們依舊在苦苦的追尋先祖的文明!

隻要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懸浮在城牆上空,距離城牆隻有十幾丈高的一條飛舟上,金岫掙紮著,在兩尊惡鬼戰士的手中,硬生生掙紮著探出頭來,朝著楚頡厲聲咒罵。

“楚頡,下賤種,卑賤的豬狗,你和你的……”

一句話沒有罵完,楚頡正要出手教訓金岫,楚天已經抬起手指,一點金色火焰飛出,一團陽極金焱猛地落在了金岫的額頭上。

金岫發出淒厲的慘嗥聲,她的身體劇烈的哆嗦著,淡淡的金色火焰迅速包裹了她全身,她渾身噴出了金色的護體神光,在神佑之地的壓製下,她的護體神光黯淡到了極點,頃刻間就被陽極金焱徹底煉化。

陽極金焱鑽進了她的身體,從她的七竅中噴出了數尺長的火焰。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金岫就徹底消失了,空氣中隻有一團精純無比的庚金之氣懸浮在那裏,庚金氣團中,更能見到一條條金燦燦的細細鎖鏈盤旋飛舞,散發出鋒利至極的強大波動!

這些鎖鏈,就是金岫感悟、凝聚的法則鏈條,隨著這些細細鎖鏈的旋轉,方圓數百裏內的金屬甲胄、各色兵器同時微微震蕩起來,好似受到磁鐵吸引的鐵屑,隨時可能脫離主人的手飛出去。

“殺了?”楚頡呆呆的看著楚天。

“殺了!”楚天看了楚頡一眼,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難不成,還留著她肆意辱罵你和我不成?”

冷然一笑,楚天淡然道:“金氏的族人,我殺得也不少了,多一個、少一個,有多大的關係不成?”

冷笑聲中,楚天向楚頡問道:“敢和我出去,走一趟?”

楚頡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很認真的看了一眼楚天,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大哥帶頭,我楚二還有什麽不敢的?嚇,當年在乢州城的時候,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楚天放聲大笑,他一步邁出,身形一閃就到了那一層灰蒙蒙的天幕結界旁,在戰王和無數戰神山戰士的驚呼聲中,楚天身體帶起一抹殘影,直接穿過了天幕結界,離開了神佑之地,踏足天陸的領土。

一股莫名的,和神佑之地內迥然不同的巨力從虛空中碾壓了下來,這股力量猶如水流,瞬間掃過了楚天的身體,楚天隻覺身體微微一沉,神竅天境中金燈上青幽幽的燈光一閃,也就沒有了任何感覺。

肉體力量,法力,靈識,一切都安然如初,比楚天墜落神佑之地時全部力量都被鎮壓,絲毫力量都調動不得的情況不知道好了多少!

楚天清晰的感知到,這是一種天地大勢的鎮壓!

神佑之地的天地,和這天陸的天地,似乎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天族若是進入神佑之地,勢必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之人;而神佑之地的諸神後裔若是敢踏出天幕結界,來到天陸的話,他們估計也都會變成軟腳蟹!

楚天就這麽站在天幕結界外,默默的感悟兩地的差別!

這麽薄薄的一層天幕結界,居然分開了兩個迥異的世界,如此驚人的偉力,怕是隻有傳說中的‘神’才能做到吧?

大致弄清了這裏麵的關礙,楚天笑著向北方一步一步走去。

一步數裏,區區千裏的路程,楚天隻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金鐵峰和水無痕所在的城牆下。

水無痕死死的盯著楚天,他雙手緊緊的扣在城牆上,指尖不斷迸出幽藍色的水光,和城牆上的防禦禁製相互撞擊,迸射出刺目的光芒。

“你居然,敢走出來!”水無痕咬牙切齒的看著楚天:“你以為,你還有逃走的運氣?”

“我怎麽不敢走出來?”楚天深吸了一口氣,一縷精血烈焰從他體表升騰而出,他隻覺一股強大異常的純粹力量從身體深處奔湧而出,此刻他自覺能夠一拳摧毀麵前的一切!

“楚頡,是我二弟,嗬嗬,自幼嬌生慣養,所以做事的格局小了些!”楚天身體冉冉飛起,飛到了和城牆等高的高度:“綁票勒索這種事情,也就他做得出!”

“可是我不同,我覺得,幹嘛要用這種麻煩的手段呢?”楚天笑得格外的燦爛:“我從小生長在土匪窩裏,所以,我和虎爹學會了一件事情——隻要我拳頭夠大,看上了什麽,直接取來就是了!”

“虎爹說,男人做事,就應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綁票勒索什麽的,那是娘們才做的事情!”

楚天緊握雙拳,看著矗立在金鐵峰身後的總禁製玉版,緩緩說道:“現在,我宣布一件事情,打劫!男人站左邊,女人站右邊,值錢的東西放中間!”

“打劫,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