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一向就不喜歡看見女孩子哭,不管是年輕小丫頭,或者美豔熟女都是,看到女孩子的淚水,不隻讓他煩躁,更有一種無從著手的挫敗感。

平常對著烈朝霞、葉潔琳,孟衍就已經覺得頭痛,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曾有人教導過自己,男人不該讓自己喜歡的女孩有機會掉眼淚,做不到這點的,不管多英明神武、殺伐決斷,都算不上男人。

不過,即使對著不是自己的女人,當看到羿天青崩潰似的痛哭,軟膝跪倒在地,孟衍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雖說這不是自己的女人,甚至說不上自己老爸的女人,可……她哭泣的模樣,讓自己想起了葉潔琳與藍冰玫……

‘我失蹤,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們也是這麽為我難過的嗎?這真的……很傷人啊……’

想到這一點,孟衍便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最後,他看著哭蹲下去的羿天青,心裏無聲一歎。

‘算了,我搞不定,這種事情我太不擅長了……換手吧,把你那個什麽程序叫出來!’

這個命令一下,孟衍就解除了蜃影舍利的偽裝,回歸本來麵目,但同時,一個虛影也浮現在他身旁,正是獨孤天行,卻不是年輕時候的相貌,而是與最後分靈的年歲相同,帶點滄桑與疲倦,身穿一件長風衣,頭上戴著扁帽,形象有些不倫不類,偏偏穿在他身上,就成了瀟灑與不羈。

更奇怪的是,這個獨孤天行的手上,還抱著一張七弦琴,一整個不合時宜,如果再邋遢一點,根本就是個走江湖賣藝的藝人,孟衍不禁怒瞪舞醜一眼,責怪他不知在搞什麽五四三的。

羿天青也看見了這個人影,情緒潰堤的她,沒有站起身的力氣,隻是怒極吼嘯道:“你還沒玩夠嗎?弄個假形象出來,是想安慰人還是嘲笑?我……”

話沒說完,獨孤天行忽然將手中的七弦琴,重重往地上一拍,像一支攻城槌似的重砸下去,登時,地麵劇震,轟然巨響,撼擊著周遭百餘米土地,地動山搖,偌大聲勢,把孟衍、羿天青都給驚住。

地震中的一片沉默、死寂,當大地的搖晃結束,操琴的人輕輕敲著弦,發出幾聲不成掉的樂音,同時,他的腳快速在地上踩踏,踢躂成聲,不時還跳起來,腳底互碰一下,一長串的踢踏聲連著,仿佛一首奇特卻悅耳的曲子。

孟衍覺得好聽,差點喝采,卻又覺得不對,自己找舞醜出來,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表演雜耍給羿天青看的,跳曲鞋子舞也就算了,再接下來,難道還要跳火圈還是吞劍?

在這個懷疑中,獨孤天行慢慢地伸出手,來到羿天青的臉龐,看似要輕撫臉蛋,卻不經意地為她拭去淚水,這個過於大膽的動作,一時間把人都驚呆,直到羿天青回過神來,暴怒想要攻擊,手才一揚,卻發現受傷的右腕,已被一條手帕快速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