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扛著赤檀星奔逃時,小女孩的翹臀與裸肌,曾讓孟衍心猿意馬,甚至可以說是一腳踩在走火入魔的邊緣。

當時那著魔般的癡迷,連孟衍事後也莫名其妙,想不通自己為何在兵凶戰危時,對著小女孩的屁股流口水?自己從來就不是那麽好色,即使真是忽然**了,也不用挑這種沒胸沒腿沒屁股的小丫頭吧?

這種事,隻要用理性一想,就會覺得沒道理,但偏偏就是在沒理智可言時,那股欲望、那份癡狂,來得猶如海嘯般猛烈,掩蓋過一切的不合理,就如此刻,欲望與中燒的怒火結合,讓理性徹底從腦部被剝離,狂性大發地衝了過去。

“嘶!”

一下脆響,裂帛之聲,女孩身上的衣服碎裂片片,**出內裏的貼身小衣,發育中的纖瘦肉體,猶帶幾分青澀,配著女孩昏睡中的清純容顏,特別能勾起雄性的獸欲。

雙眼赤紅,孟衍口中荷荷出聲,一下撲到赤檀星的身上。

時間過去,身上的重壓,讓昏迷的小人兒痛醒過來,看到眼前野獸般的男人,又看到自己半裸的身軀,發出一聲充滿驚恐的慘叫。

“吵個屁!給我閉嘴!”

怒氣隨著欲望而無限膨脹,聽見這聲驚叫,孟衍怒火勃發,不假思索,一巴掌就橫揮過去,情緒失控下,這反手一擊運上了全力,之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怒火稍稍停止,他注意到小丫頭已經沒聲息很久了。

目光一掃,這才發現赤檀星的脖子,詭異地扭轉了一圈半,斜斜地垂在一旁,早已氣絕身亡,本來明亮的眼眸,整個突出,仿佛死魚,凸瞪著世界,作著無言的控訴。

與這雙眼睛一對,孟衍像是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什麽獸欲、怒火,全數消失在九霄雲外,所剩下的,就隻有滿心的愧疚,足以把理智弄崩潰的悔咎感。

“我……我怎麽會……怎麽可以這麽禽獸不如的……”

愧疚形成了強烈的自責,但在懊悔之中,竟然又有一絲快慰,仿佛這種殺人獸行,能帶來莫大的快感,如蜜糖一般甜美……

“這是……我的本性?我是這樣的人?”

這個想法,迅速變成強烈的自我厭惡與困惑,跟著又變成狂暴的自責,孟衍從不覺得自己是道德心很強的人,但此刻的自責與愧疚,卻排山倒海而來,痛苦到讓他無可抑製,隻能以肉體上的痛苦來消解。

一下又一下,孟衍的頭重重撞扣在地上,力道奇大,將地上撞出一個又一個的大坑,額角破裂流血,漸漸遮蔽視線,卻難以消解那仿佛撕裂胸口的心痛。

恍惚中,耳邊好像有個聲音,在做著最後的分析。

……雪煞無人能破的奧秘,不在於幻境的真實,也不在於讓人識破不了是幻境。

……雪煞中的蝕魄力量,入侵神魂後,能將生物的情感,十倍百倍地放大,一點點的憤怒,就能變成瘋狂恨怒;普通的一點遐想,也能激化成無比獸欲,讓人如同盲眼癲馬,在自身情緒的錯亂中,驚滔駭浪地亂搖亂撞,最終徹底失控。

盡管意識到了這點,卻什麽也作不了,已經混亂的意識,再無法思考,即使是最後的理智意識,也被淹沒在狂暴的情緒怒潮中。

意識中斷又重啟,每一段意識的重啟,都是一段不同的情境體驗,睜眼又閉眼,孟衍不斷地出現在許多地方,經曆許多不同的人生。

那並不全是悲傷或痛苦的體驗……

有時他與青梅竹馬的戀人,拜堂成親,兩情相悅……

有時他一呼百諾,周圍有大批兄弟跟隨,視他為無上領袖,一起打天下……

有時他把暗戀多年卻未能得到的女神,從其他人手上強行奪來,還滅了人家滿門,聽著大火的焚燒聲,火中有老有幼的瀕死哀號,懷中抱著淚流滿麵的女人,滿心的快感,順者昌、逆者亡,不外如是……

頻繁切換的人生體驗,像是經曆著多段輪回,一段又一段的人生過去,本來的意識被一段段人生記憶給覆蓋過去,就像是經過千百次輪回後的靈魂,已不知什麽是初始,什麽是最終,一切都消失在蒙蒙混沌中。

歡喜、悲傷、痛哭、大笑……不曉得多少複雜的情感,被最親的人出賣過,也親手殺過最愛的人,幾段輪回之後,當已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就不會再有意識示警,不會再問自己置身何處?不會再想到這一切會否隻是個幻境?

人生如幻亦如夢,百世輪回,不過一場大夢,生命……不外如是。

不知在多少段輪回體驗之後,孟衍睜開眼來,這一次,自己是無上霸主,至高的武神,不隻力量蓋世,更有滔天權勢,建立了橫跨大半個世界的霸權,手下大軍橫掃所能接觸的一切疆土,億萬生靈匍匐在腳下,顫抖著乞求生存。

千億美女,無數的財寶,早已擁有到失去感覺,就連大軍破城滅國,主宰千萬性命生殺予奪,也不能帶來多少快感,然而,就在今天,事情有些許的不同。

有一群年輕人,想要打倒魔王什麽的,口氣很大,實力卻脆弱得令人垂憐,在經過幾場毫無意義的戰鬥後,這個勇者集團傷亡殆盡,就隻剩下一個領頭的,缺手缺眼,傷殘得奄奄一息,等待處刑。

數十萬人圍觀的鬥獸場上,這個年輕人奮起餘勇,以傷殘的身體鬥戰異獸,找尋機會,在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機會下,殘破的下半身被異獸咬碎,拖著血淋淋的半身,飛著飆出,燃燒最後的生命,向看台上的孟衍發出舍命一擊。

這是毫無意義的行為,在看台上的孟衍,冷看著這一擊的逼近,覺得無比的可笑,已不知幾千年,叱吒風雲的自己,沒有這樣強烈的笑意,隻要一根指頭,自己便能輕易滅國,為何這些螻蟻仍蠢到一再來冒犯自己了?

衝著這份發笑的感覺,就姑且給這螻蟻機會,讓他再靠近自己一點吧。

但又為何……自己強烈地感覺到,今天有什麽事情……將讓一切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