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事情搞那麽嚴重,你現在才告訴我?’

孟衍暗叫不好,自己的力量受到不小限製,強破不行,如果不盡快找到辦法,金陽封禁全麵發動下,連自己都會有麻煩。

“破不了就滾開!別擋著路!”

一聲嬌叱,赤麝月揮刀斬來,九環金翼刀燃放光焰,化為一把十餘米長的火焰巨刀,一刀掃過,仿佛把天與地分割成一片火海,以剖天之勢,正麵撞向光之壁。

這一擊沒朝自己腦袋砍來,孟衍慶幸這名赤日王族的後裔,腦子還算清醒,但哪怕這一刀威勢強絕,也沒可能硬破金陽封禁,雙方力量差得太遠,不管是質或量,赤麝月這個不成熟的人皇,絕難和對麵數倍於己方的力量抗衡。

一刀斬上光壁,光壁的亮度驟然提升,跟著就爆發出一股瘋狂大力,不但將一切彈震開來,更由光壁的四方朝內推壓,強光中透著雄力,推進所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成為焦土,寸草不留。

赤麝月一刀未能得手,就遭爆發的金陽封禁給震飛,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墜出,連戰器都險些脫手,才在墜落途中,忽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給抱住,跟著,就看到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年輕男人。

“……沒事吧?情勢緊急,大家聯手如何?”

“你……”

赤麝月猶在驚愕,金陽封禁的滅絕殺著已經從四麵湧來,仿佛一股股光之潮水,朝中央蔓延推去。

光之潮水似慢實疾,一路湧來,當者披靡,被光潮吞沒的人們,全都慘嚎一聲,整個身體被燒化成灰,四散亂飛,其中有兩名準帝,雖然打出自己的戰器與殺著,卻無能相抗,轉眼成灰。

“好霸道的純力量封禁!除非有更高於他們的力量,否則什麽技巧、花招都是無用,如果不是因為拿來對付我,我還真想誇獎這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姿。”

孟衍誇了一聲,赤麝月已從他懷抱中掙開,“你是誰?不是剛才的那一個,你……你從哪裏冒出來的?還有,剛剛那一個哪去……咦?”

回過神來,赤麝月驚覺一點不妥,眼前人雖然一臉虯髯絡腮胡,頭發也留得很長,怪模怪樣,看不清麵孔,似乎非常成熟,像三十幾歲的男人,可剛才與他的手臂一碰,肌肉的感覺不對,現在看來個頭也偏小,年紀似乎……

“……這是在乎亂七八糟事的時候嗎?”孟衍看了一眼迫近的光潮,“如果不設法從這裏離開,被這些光吞沒,你覺得自己生還機會有多少?”

“金陽封禁是以力對力的禁製,但想要從內突破,要的不是隻有力量那麽簡單,施這道封禁,需要三名人皇的力量,封禁甫成立,就會吸納周邊自然能量,貫通天地,瞬間強化三倍!”

赤麝月道:“想突破這一陣,起碼需要數倍於此的力量,超過三倍,也就是起碼十名人皇從內聯手發招,才能……”

“十名人皇?”孟衍有些誇張地叫起來,“那我們不是死定了?一下從哪再變出八個半人皇來?”

“半個人皇?你是準帝?”

赤麝月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深淺,聽他這麽一說,身體登時涼掉半截,“也對,看你這樣,也不像是人皇,帝皇之階豈是那麽容易……但這下我們真的……”

“大小姐!”

一聲叫喚,來自趕來這邊聚合的十幾個人,這裏位於整個金陽封禁的中心,光潮一時還沒到這裏,虎嘯寨一方的幸存者都往這靠近,身上沒有多少傷,但眼中滿是絕望,壓根不認為還有機會逃出生天。

“大小姐,很高興能追隨老寨主與您,我們雖死無憾。”

“能夠為了打破人種分際的理想而獻身,我等……非常榮幸!”

“可惜沒有能夠保護大小姐殺出去,這太遺憾了。”

十多名殘存者,來到赤麝月麵前,說著感歎與感謝的話語,孟衍聽了略為揚眉,察覺赤麝月這女人雖然莽撞了些,卻還頗有人望,若非如此,生死關頭之前,首先要麵對的就是內哄,這些人都對赤麝月、赤家老寨主感念恩德,換句話說,平時兩父女的人望,足夠讓人為之賣命。

‘……應該不隻這樣喔,主人,有人提到了理想,這也是很重要的訊息,一個共通的理想能夠讓人凝聚起來,不計較很多事,但從字麵上聽起來,現在的赤家,和過往的赤日王族,有不小的差距喔。’

‘媽的,不是裏麵有鬼,就是活見鬼了,赤家以前為了煉製黑火,大搞活人祭,都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現在到了南疆,居然在搞什麽人種平等……你說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孟衍腦中感歎,現實中卻沒有太多餘裕,眼看光潮越來越近,赤麝月和一眾虎嘯寨幸存者在臨終對話後,悲憤得要拚命做最後一擊,自己必須要出來做點事了。

“羿家的人皇!我是無辜的路人,冤枉被卷進來,其實一切都與我無關,你們能看在公理與正義的份上,打開禁製,給我一條生路嗎?”

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理所當然地沒有得到羿家回應,反而引來身旁同誌的白眼,覺得此人貪生怕死,可恥到極點。

孟衍壓根不把這些白眼放心上,左手一翻,熾烈火光乍現,熊熊火勁,燒得附近每個人臉上發燙,虎嘯寨眾人大吃一驚,紛紛後躍數步,而直徑數米的大火球,瞬間被壓縮到拳頭大小,跟著便被少年擲了出去。

被壓縮之後的火球,撞在光潮上,發出劇烈爆炸,雖然沒有能夠破開光潮,卻讓光潮劇震,蕩出千道漣漪,拖慢了一方光潮的前進,這一手禦火的能耐,不隻讓虎嘯寨眾人大吃一驚,也驚動了光潮之後的羿家人皇們。

光潮的前進,有了短暫的停頓,但數秒過後,仍舊朝中央蔓延過來,孟衍見狀,冷笑著點了點頭,“告知義務已經盡了,剩下來就是各人造業各人擔,該自己負責的時候了,我……尊重你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