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佛火,本就帶有淨化的效能,而鳳凰之火更有重生的潛能,當兩者結合,就產生鳳凰涅槃一樣的效果,孟衍連著幾次發動鳳凰之心、無上光明火,從兩者之間的呼應,讓他想到這樣的可能,冒險一試,果然成功。

‘主人,您事前也沒讓我計算一下,這也太冒險了吧?’

‘我就是不想整天都在算計,才想賭一次感覺,你未必永遠都在我身邊,哪怕有一天你不在了,起碼感覺還在,我還可以靠直覺。’

‘為啥我聽了覺得這玩意兒比我還不靠譜呢?不過,主人您這一下會不會玩太大?剛才隻要差一點,您就被燒得幹幹淨淨,哪怕隻是燒到腑髒,都有可能致命。’

‘放心,死不了的,我不是白癡,這麽幹之前肯定有過充分把握。’

‘您不是一切靠直覺嗎?直覺有什麽把握可言?’

‘嘿,我是靠直覺沒錯,但這不等於我是白癡啊!三生花能夠把我粉碎的身體重組回來,就算我真的五髒六腑全燒壞,也可以用三生花來拚重生……還有兩次機會,沒錯吧?’

‘呃……還真是忘了三生花說,但即使有三生花保命,主人您這次犧牲也夠大了,烈火焚體……很痛吧?’

被舞醜這一提醒,孟衍臉色就變了,咬牙切齒,‘廢話!能不痛嗎?我整個人都快燒焦了耶!要是早知道有這麽痛,我就切斷痛覺,不然至少也要拉個人來咬,起碼聽別人叫痛,我感覺可以沒那麽痛。’

‘這種心態就要不得了……’

舞醜說著,與孟衍一起注意到身上的狀況,新的鳳凰焰焚身,把壞死部位焚去,生出新的血肉,起到高速療傷的效果,但這個高速,卻隻是相對而言,和正常痊愈速度相比,那是快了許多,可距離瞬間愈合的目標……還差得太遠。

‘血肉生長的速度不太理想,照這情況來看,恐怕隻能治愈表皮與血肉的傷害,一旦往內深入筋骨、腑髒,鳳凰焰就無法處理了,就算可以,速度也太慢,估計療傷到一半,我已經先掛掉了。’

孟衍審視著新生鳳凰焰的效果,皺起眉頭,同時,他的臉色迅速變得慘白,身體也越來越沒力。

‘主人,似乎還有另外的問題,這火焰能治愈血肉傷害,卻大量汲取本身元氣,催愈完肉體後,你估計也陷入重病狀態,無力戰鬥了。’

‘……新技術一開始總有些不盡理想,後頭慢慢改良吧,現在有缺的部分,用戰術來補,這個你總作得到吧?’

‘也沒什麽作不到的,這些平常還不都是我作的?但您所受的傷,一時間恐怕……’

‘都傷成這樣了,難道還要講麵子嗎?我如果帶傷回到外頭,這一切就都白做了,把針給我吧!’

孟衍拿起神針,往自己身上刺下,成為自己作品的第一個試用者,一針刺下,輕微刺痛之後,隻見神針上彩光一亮,肉體痛楚盡消,像一道看不見的能量漣漪,傳遍全身,所過之處,那些將好而未好的部分,全數愈合完好。

前後不到三秒,孟衍身上所有損傷,已盡數痊愈,不留痕跡,這效果讓他頗為滿意,但更得意的一點,則是自己日後不用神針在手,也能憑著鳳凰之火來愈療身體。

從此,輕傷有鳳凰之火,致死重傷有三生花,自己就算不能比別人多幾條命,起碼也比別人多了幾分生機,有冒險的本錢。

‘……忙碌一場,總算沒有白忙,差不多,我要走了。’

‘主人,先別急著走啊。’

‘不走幹什麽?那鍋紅燒肉差不多了,難道你要留我下來泡茶?’

‘……您剛才都燒成那樣了,居然還吃得下紅燒肉……您真是好胃口。’

‘少說屁話,要留我幹什麽,直接說!’

‘那根針……能不能拿去刺刺小妞?或許,能夠有點療效。’

‘……就為了讓她不再咬你的腳?真是夠了!’

舞醜主動開口,份量極重,孟衍不能再當沒聽到,這時遠方天空驟然一亮,無數金字,燦發豪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提早完成了啊,計算算得比預期中還快……’

‘完成得不快,主人你就不好出去吃肉喝湯兼耍帥了。’

‘少鬼扯。’

孟衍粗略掃視一眼,看了舞醜計算出來的解陣之法,那確實是周詳嚴密,無可挑剔的解法,以這方式解陣,雖然平實了些,但自己能在一日內解出,就算表現手法普通些,也可以嚇死外麵一票人了。

‘行了,我要趕著出去關火了,再晚那鍋肉就……’

‘呃,還是先看一下那女孩吧,她……咦?’

舞醜發出驚奇之聲,孟衍感到訝異,跟著往下看去,隻見那女孩蹲在地上,不曉得在幹什麽,孟衍造器的時候,她就一直蹲著,這麽久的時間過去,又是佛光普照,又是血海掀濤,連串天驚地變,她竟然分毫不為所動,一直在那裏蹲著,這份專注,讓孟衍也佩服。

‘真不愧是瘋子,天崩地裂都當沒事……’

自觀音掌上躍下,孟衍飄降到少女的身邊,這才發現在自己造器的時候,少女一直用指頭在地上寫字,已經密密麻麻寫了好大一片,足足幾千字,字體歪七扭八,看來還有不少缺漏,但全是匠師所用的特殊符文。

‘這是……’

孟衍一眼望去,登時陣陣心驚肉跳,簡單看下來,這幾千文字所寫的,是一種解陣之法,是建築在舞醜的那篇解陣法上,但更簡潔,節省了一半的時間與氣力,手法天馬行空,匪夷所思,卻也令人拍案叫妙。

‘比舞醜推算的解法更好……真驚人,人腦果然還是勝過機械……等等!她開始在地上寫的時候,舞醜的推算才到一半,換句話說……她才看了一半的推算,就已經把舞醜後頭要算的東西全算出來,而且還設計出了更簡潔的解法?這、這也太妖孽了……’

孟衍為之駭然,看少女猶自專心在算式上,手指磨破了也渾然不覺,這等專注的程度,讓他衷心佩服。

‘舞醜啊……我覺得,這女的真是人才啊,在她身上投資,應該會是筆好買賣。’

‘問題是,怎麽在她身上投資呢?’

‘先弄清楚她是誰吧,別人不知道,金小白臉肯定有線索。’

‘有道理,但問題是……怎麽去問呢?您現在可不適合再去挑釁他。’

‘沒事,我雖然不行……’孟衍詭異一笑,‘不是還有個袁應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