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燒向四麵八方,磚牆、樹木一下都被大火吞噬,早在之前鍛骨階段,少年就僅次於聖王,現在完成易筋,力量激長,與聖王一拚不是問題,附近這些洗髓、易筋的,更不在他眼下,火勁一發,直接向他們吞卷而去。

慘嚎聲連著響起,但為數不多,孟衍查覺到,這些人在大火中反應不慢,除了幾個特倒黴的瞬間被燒死,其餘人居然分別躲到那三個易筋、一個洗髓級數的好手後頭,團結群力,天筆點字成盾,擋住了自己的烈焰。

‘這麽短的距離、這麽快的反應,輸功並力的手法堪稱巧妙,大門派真不愧是大門派,有讓人不可輕視的地方啊。’

‘主人您這感歎言不由衷啊,現在您隻出了一半的力,要是全力以赴,這些家夥早被你瞬殺了吧。’

‘鳳凰之心超越我目前能力所能駕馭,沒戒璽、萬邪真血那麽要命,可也絕不是不危險,要是我全力以赴,搞不好就是我被瞬殺了……唔!有意外了。’

一道極強的力量,瞬間破開火海,聖王之威直襲而來,還不是隻有一道,是兩道攻擊分自前後夾來,兩名聖王聯手而發,氣勁異曲同工,同出天筆山一脈,孟衍不敢怠慢,雙掌交錯,十指幻出逾百指影,用上了悟自千手觀音像的三千煩惱手。

“小子!找死!”

攻過來的那名聖王,見孟衍不使任何戰器,徒手來擋他的天筆,更對來自後方的攻擊不擋不閃,冷笑著斥罵一聲,但一迫近孟衍兩米範圍,他便驟覺不妥。

羅漢法相猶如厚牆,聖王之力雖不難突破,但一進入法相籠罩範圍,力量與速度便被壓製,而這少年的掌勢變幻,猶如演繹天地大道,一抓、一拂之間,灑出一縷縷目不可見的氣絲,綿延沾黏,較天筆所寫的囚縛更有效,影響著他的動作,削弱他的力量。

“區區易筋,也想敵聖王嗎?”

這名聖王狂喝一聲,猛提力量,想要強行突破,但對麵卻在瞬間變了手法,沾黏纏著的氣絲,驟然變成極度冰冷的寒氣,迅速凝霜結冰,把一切凍化,這名動東土的奇功,這名聖王當然不會不認得。

“千雪峰的形冰神勁!”

見到是這門奇功,天筆山的聖王心中一懍,還想鼓勁力壓,可一道冰牆卻搶先凝結出來,擋在他的麵前,他一筆點在冰牆之上,卻不料少年也同樣一記重擊,轟在冰牆上,冰牆炸裂,四散紛飛,爆衝的氣勁,將這名聖王給迫退。

另一名從後方襲來的聖王,直接撞上了羅漢法相,法相虛影揮擊巨拳,與之對撼一記,兩股力量硬碰,那名聖王被迫退五六步,羅漢法相則發出敲鍾一樣的金鐵聲響,形象變得明滅不定,很明顯是受到創傷。

火海消失,莊嚴的羅漢法相也慢慢隱沒,與兩名聖王拚過一記的孟衍,穩穩站著不動,嘴角滑落的一小縷鮮血,被他隨手抹去。

‘太托大了……為了一試新的力量,空手來戰,果然還是吃了虧,要是一開始便拿萬花奇棱出來,就不用受傷了……羅漢法相的抗擊力也差了點,如果是防禦最強的金剛一部,就算是挨聖王的攻擊,也不會受內傷。’

‘但有一得便有一失,從現有線索來看,金剛一部的法門,是典型的金剛不破,牽連全身氣血,一破就完蛋,不但內傷嚴重,還會拖累實力大幅下滑,實戰上風險很高,主人您羅漢法相受損,隻是吐點血,若是金剛不壞身被破,實力起碼掉到強肌去……’

舞醜的告誡,孟衍非常有同感,但眼前的問題要先解決,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天筆山的兩名聖王與一眾弟子,“怎麽樣?還有人覺得我太狂,想要來教訓我的嗎?”

這話把兩名聖王嗆得不輕,但對於那些普通弟子來說,感覺就整個不同了,一個易筋級數的武者,掃三個同境界的如無物,秒掉一個洗髓境界,還能在兩名聖王力壓之下,有攻有守,隻是稍落下風,這哪裏還是人能幹的事?一整個就是怪物!要不是有兩位聖王師叔來這鎮場,他們現在就想要逃了。

“你是千雪峰的弟子?千雪峰有你這樣的男弟子?”

一名聖王皺眉問話,語中本來有些貶低的意味,卻忽然神色一變,想起了最近熱門的那個傳言,千雪峰弟子屠滅準帝,之前聽到的時候,自己嗤之以鼻,現在卻覺得……該不會真有此事,還給自己碰上了?

雙方一時間互有所忌,片刻遲疑後,天筆山的聖王道:“千雪峰也敢向我天筆山挑釁?你殘殺我派弟子,這是千雪峰的態度?”

“少拿門派說事,一個山、一個峰,合著都不是混城裏的,有什麽高低大小?”孟衍道:“別說我挑釁,你們的弟子欺壓小女孩,打人奪物,我看不慣,出手替你們教訓一下,你們該向我道謝了。”

說著,孟衍有些頭痛,瓶子是在自己手裏沒錯,可奪物的那個祈老三,剛剛被自己飛踢出去,不死也半殘,要是倒黴些被卷入火海,現在怕隻剩下焦屍一具,死無對證,對方抓住這點鬧起來,自己將會很麻煩。

不料,對方的回答,卻讓孟衍覺得更頭痛……

“就算真有此事,我派弟子欺人奪物,其罪該死?就算他真的該死,你殺了他就算,為何還牽連旁人?剛剛死的四名弟子,為你所殺,你憑什麽殺人?”

“我……這……”

孟衍瞠目結舌,總不好說是自己年輕氣盛,氣糊塗了,隨便出手,威力又太大,貴派弟子太過弱小,這麽容易就死了幾個,自己也很無奈……這種說法,聽起來根本都是壞蛋的專用台詞,哪怕實情如此,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這有什麽好難的?不就是你年輕氣盛,義憤填膺,氣糊塗了,隨便出手,實力又太好,他們的窩囊弟子太過弱小,這麽容易就死了幾個,你也很無奈,但隻怪他們學藝不精了。”

一個聲音傳來,白袍飄揚,正是葉家的少皇長老,木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