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和老洪兩老貨,杵在一旁,眼神中都透露著看笑話的笑意。

果不其然,當曹柘收下三把劍後,一眾明教弟子卻並未起身,還是由範鬆代為說道:“張真人!我等願意投效張真人門下,替張真人經略西域,鎮守一方。日後張真人如有吩咐,我等都將誓死相隨。”

曹柘聞言,麵無表情,隨後對洪七公說道:“洪師弟!你江湖經驗豐富,你替我翻譯翻譯,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洪七公說道:“這還不簡單?借你的名頭,打你的旗號,然後在西域這一塊招兵買馬,擴大勢力。你堂堂武當張真人,還真能有什麽麻煩事,需要他們這些遠在西域的人馬效勞不成?”

“逢年過節,派人給你送點土特產,那就算是孝敬您了。”

其實這一套,洪七公也是熟的很。

丐幫曾經分作汙衣和淨衣兩派,其中淨衣一派,便是由依附在丐幫麾下的商隊、鏢局、私鹽販子、私馬販子等等一係列灰色鏈條組成的,真說他們是乞丐,也不合適。

主要就是這票闖江湖,撈偏門的,需要借助丐幫的信息網以及江湖上的威懾力,來方便他們行事。

而丐幫也很簡單,需要這一票人提供的錢財,好供養幫內的核心弟子與高層。

故而類似的依附,洪七公當幫主的時候,沒少經曆。

曹柘沒有再說話,隻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明教這一攤子,他沒興趣。

範鬆重重一腦袋紮在地板上,磕的石板都裂開了。

“張真人!我等願意效死,我們也可以信奉道祖,也可以供奉三清。”

“張真人……求您開恩,搭救我們一把吧!明教損失慘重,元氣大傷。若是沒有您震懾宵小,明教百年傳承,便要斷了……”

範鬆的語氣口吻愈發的哀切,仿佛字字啼血。

曹柘卻冷漠道:“斷便斷了吧!與我何幹?”

“爾等俗事,還來打攪貧道修行?”

說罷之後,直接拂袖而去,完全不管身後那群明教弟子不斷變換的臉色。

等下了光明頂,一行三人中,兩人齊刷刷的往中間那人看去。

洪七公直接搓手道:“掌教師兄!您看……這回去的時候,能否您再辛苦一二,將我二人搭載回去?”

黃藥師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已經表達出了對應的渴求。

雖然他們骨子裏的靈魂來自於現代社會,不能說是沒有上天飛過,畢竟也坐過飛機。

但是坐飛機和直接騰雲駕霧的感覺,那還是不同的。

現如今,武當內門中,有資格修行一流武功的弟子,幾乎都主修或是選修了大推雲手的下級武功,其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如同曹柘一般,推雲爬空,體驗一把騰雲駕霧,萬裏一日的感覺。

曹柘麵對兩雙期盼的眼睛,卻說道:“不著急回去,咱們還得在昆侖山內多盤桓幾日。”

“昆侖山這座天然的聚元陣,還未完全成型,我需要花點時間,找到其中的陣法核心,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用得著的寶貝。”

黃、洪二人同時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能夠讓曹柘認定的‘寶貝’,那絕非凡品。

“既是如此,可有我二人能做之事,掌教且盡管吩咐。”洪七公立刻說道。

又被搶了搭茬機會的黃藥師,表情有些抑鬱。

明明是他先投奔的,但是現在怎麽感覺洪七公和張真人關係更近了?

“老夫也是一樣!”黃藥師幹巴巴的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表達立場。

老黃還是太保守了!

有這閑心,去找自己的女兒問問打算,豈不是更好?

曹柘聞言笑道:“無須勞煩兩位師弟,貧道已經找到了!”

黃藥師和洪七公同時一愣。

這話……剛才不是還說需要盤桓幾日的嗎?

感情這時間備注就是隨口說的玩玩的?

似乎是從兩人的臉色看到了心聲,曹柘客氣道:“貧道小小手段,不足掛齒,總是需要稍稍謙遜一些的。”

說罷袖袍一卷,拉著二人上了雲端,直朝著昆侖山中的一處絕壁飛去。

絕壁看似陡峭,實則內藏著玄機。

一掛瀑布之下,藏著深邃的裂穀。

裂穀之中,竟也有陽光投射。

朦朧氤氳之中,裂穀之中滿是蟠桃美果,有猴群在其中歡快雀躍。

奇花異草遍地,黃藥師已經接連認出了好幾味,原本苦尋不得的良藥,正是用來煉製無常丹的主材料。

洪七公站在裂穀口,抽了抽鼻子,露出了欣喜之色。

“果然有猴兒酒,並且此地多為靈花奇果,釀造的猴兒酒也當是美味非常,咱們有口福了!”老叫花子歡喜的口水都快冒出來了。

曹柘的目光,卻在裂穀裏不斷的移動。

最終定格在了一隻白毛猿猴和一株長著碧色小桃的矮小桃樹之上。

“竟然是雙生的靈物。”

“這白猿天生的骨骼精壯,氣息旺盛,且靈智不凡,遠超同類,隱隱有成精的姿態。而這株矮小的桃樹,實則是處於陣眼核心,正是這千裏昆侖山的先天大陣的最關鍵之處,所產出的靈桃,怕是已經不是凡品,另有奇用。”曹柘心想。

入得穀中。

洪、黃二人分別去采藥和竊取美酒。

曹柘獨自走到那矮小的桃樹邊,伸手去觸碰碧色小桃。

卻見那小白猿,手持木棍,直接往著曹柘的手腕處打來。

“咦!”

“竟然無師自通,會些劍法路數,這一下直指我陽池、合穀、三間三處穴位,或是湊巧……或是天成?”曹柘心想。

隨手卻是一翻,將那小白猿手中的木棍奪了過去。

另一隻手已經落在了碧玉般的小桃上。

“手感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內有一股強大的生機活力,隻是還不完整,需要長時間的生長。”曹柘試著用真氣感應其根莖。

發現這小小的桃樹,根係卻極為發達、粗壯,死死的紮在地底深處,蔓延向四麵八方。

且不說它本就是先天大陣的陣眼。

即便不是,想要移植也幾乎不可能。

“看來暫時隻能將它留在這裂穀之中,等過些時日,再來采摘果實。”曹柘心想。

隨後又看向那白毛小猿。

細看這小猿,全身白毛,接近銀白色,沒有一根雜毛,麵頰通紅,雙目漆黑通靈。

身後尾巴細長卷曲,鉤鎖一般,不斷的揮舞。

此時它正衝著曹柘齜牙咧嘴的示威,發出鳴叫聲。

周遭許多原本玩耍的猿猴,聽到它的呼喚聲,都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