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麽多狗屁廢話,就是為了把他曹柘當傻子忽悠麽?

是什麽,讓眼前這兩個靈,堂而皇之的認為,他曹柘會如此的‘深明大義’?

以逃避來應對恐懼,則恐懼愈發猖狂。

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兩個文明的靈,竟然會不知?

左右不過是用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借口,為自己謀取私利罷了。

果然,向曹柘提要求的時候,結構之靈與燈族之靈,都是那樣的義正言辭。

但當曹柘反而要求他們付出的時候,他們的態度便大為改變。

“曹柘,你確定要與我們,以及我們背後的種族為敵?”燈族之靈疾聲痛斥道。

曹柘哈哈大笑:“要打就打,哪裏來的廢話?”

“打贏了,你們說什麽是什麽,打輸了我說什麽,你們就得聽什麽。”

“如此簡簡單單,豈不暢快?”

說罷之後,曹柘絲毫不講武德,手中已經拿出了元靈星位圖。

圖冊一抖,早就囤積在其中,積攢了多時的能量,刹那傾瀉而出。

而這些能量,並沒有被胡亂消耗。

而是在離開元靈星位圖後,受到曹柘的操縱,轉換為了一柄跨越星河的巨劍。

哧!

劍出的聲音響徹星宇。

煌煌劍光照映著諸天星辰都黯淡無光。

這一劍實在是太耀眼了。

在這一刻,曹柘沒有使用靈能這種新擁有的能力,而是回歸了原本、原始的武道。

戰鬥比拚的既是實際的戰鬥能力,也是戰鬥中的想法。

曹柘知道對麵兩個靈,一定一直在防備著他的靈能手段。

故而暫時隱而不出。

將最鋒利的利刃,藏在鞘裏,反而讓對手總有顧忌,束手束腳。

而他則可以暫時將那把利刃拋開,竭盡其它能力,盡情的發揮。

曹柘這一劍,來的要說有多突然,算不上。

但它太霸道了!

再多的道理,也比不過最野蠻的衝擊。

就像無論多繁華的文明,也有可能被一把火燒的精光。

燈族之靈最先躲避。

他的身體相對脆弱,擅長的燈族手段,也未必擋得住這一劍。

所以他隻能先快速躲避。

然而,他雖然避開了劍的直接奔襲,卻還是感覺到類似於心驚肉跳一般的恐慌。

作為靈燈,先天的靈覺,讓他此刻生出了莫大的危機感。

燈火搖曳之中,他撕裂了幻術偽裝。

再一抬燈座,這才發現,曹柘那一劍,他根本沒有避開。

劍鋒依舊筆直而來,動勝奔雷。

啪!

一劍斬來,燈族之靈周圍的燈光,被快速的撕裂。

隨後是其軀殼,亦在劍鋒之下破碎。

隻是一劍,便斬碎了燈族之靈。

刹那之後,燈族之靈的軀體,在不遠處重組。

貫穿宇宙般的劍鋒,再次追逐著他橫掃。

啪!

又一次的破碎。

又一次的重組。

“你……!”燈族之靈想要說話,但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劍影貫穿,他還是隻有破碎。

“不要逼……”

啪!

曹柘始終不給他說完一句話的機會。

“等……我!”

啪!

“夠了……我!”

啪!

“聊聊……其實……”

啪!

一次次的擊潰,一次次的重組。

燈族之靈換著花樣被曹柘一劍削碎。

而燈族之靈,也從最初的憤怒,再向之後的妥協,以及現在的平靜過渡。

曹柘的這一劍,似乎殺不死他。

但卻又能一次次的將其劈碎。

有時候不死,似乎並不見得一定是一件好事。

嗖!

劍影再一次的掃**過來。

這一次,那一直在旁觀,沒有出手幹預的結構之靈,選擇了出手幫助燈族之靈。

他的身體,在一瞬間膨脹、放大。

內在的結構開始飛快的變化,組合成了宇宙之中,最堅固、最堅定的物質。

當曹柘那仿佛斬破宇宙的一劍落下來時。

結構之靈也僅僅隻是身軀被筆直切開成了兩截。

隨後這斷裂的兩截,又迅速拚湊在一起。

他雖然也沒有抗住曹柘這一劍的威風,但卻消耗了這一劍的力量。

終於,那貫穿星河的劍,變得虛幻起來,隨時都會幻滅。

曹柘又是一抖手中的元靈星位圖,催動諸多閃靈提供能量。

這場交手,兩位‘靈’都已經各自漏了一些底牌。

但曹柘真實使用的,卻始終都是閃靈的力量。

如此一來,便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誤導。

哪怕隻能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在關鍵時刻,也能起大用。

見到曹柘又要一劍劈開,兩位靈都反應激烈。

“同樣的手段,還想再用一次?欺我太甚!”燈族之靈淩虛變化,竟然化出人形,甚至看起來都與曹柘一模一樣。

隻是他化作的曹柘,臉色陰沉,伸手之間,竟然施展出了仙術道法。

手指虛握,像是握住了一方宇宙一般。

隨後便一拳打向曹柘揮舞過來的劍。

這一拳裏,曹柘的‘味道’太濃鬱了。

這根本不像是學習。

更像是直接的搬運。

曹柘劍勢走老,卻依舊臨時翻轉劍路。

一劍橫切,轉向砍向結構之靈。

而燈族之靈見曹柘並不正麵阻擊他的一拳,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好似便秘一般。

他的燈光,實則在那刹那間,化作了橋梁。

連通了兩個時空。

交換著彼此的位置。

一旦曹柘的劍,對上了那好似燈族之靈幻化成他打出的一拳。

便實則是與曾經的曹柘交手。

也就是曹柘自己打了自己一拳,自己劈了自己一劍。

如此鬼蜮、狡詐之手段,如若是少有不慎。

便是自己傷自己,自己殺自己的結局。

曹柘不解燈族之靈的全部手段,卻多少能猜測一二,故而臨時變招,避開了這個陷阱。

劍勢煌煌,猶如數萬恒星凝結為劍,橫跨虛空,斬盡一切。

此時的曹柘,雖非劍修,卻比任何的劍修,都更接近一劍破萬法的狀態。

甚至是那通天教主的所謂誅仙四劍,也未必有此時曹柘的這一劍,來的直接、爆裂、洶湧。

結構之靈心中暗暗叫苦。

此時的他,遠非巔峰、完整狀態。

他以為找曹柘來‘調節’的理由,十分的‘完美’,曹柘不應該會拒絕。

更不曾想到,曹柘竟然凶悍、強大至此。

以至於隻是臨時抽調了一批結構族人拚湊身體。

再次轉化出宇宙至堅物質。

化作一麵堅固、堅強的盾牌。

嘩啦的一聲。

結構族的身體被再次化開,身體頓時炸裂。

即使是立刻能修複,這種第二次被一劍‘解刨’的恥辱,依舊令結構之靈,心中憤怒不已。

他震怒,同時心底深處升騰起恐慌。

他並不承認自己正在害怕曹柘。

但他的身體,卻遠比他的內心要更為誠實。

原本完整的身體,自行碎裂成細小的模塊。

隨後以不同的方式,進行了逃竄。

結構族很強大,因為他們所有的個體,都可以是整體。

但這個強大,是‘脆弱’的。

因為他的簡單,所以當麵對不可抵抗的威脅時。

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唯一的反應。

當一個念頭是逃,那麽所有的念頭,都是逃。

還欲呼喚結構之靈,與自己合理對抗曹柘的燈族之靈,此刻簡直就懵了!

他以為結構之靈是‘大哥’。

怎料到真的開打,大哥便先‘逃’了。

如此之坑,簡直讓燈族之靈,有一萬個FUCK,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對比燈族之靈的一葉障目。

曹柘其實早就看的清楚。

結構族的強大,就是‘紙老虎’。

他們暫時為萬族第二族,是因為其極致的‘團結’屬性。

但是這種極致性的種族,其弱點同樣清晰。

隻是大部分的存在,即便是看到了這個弱點,也沒有資格,沒有能力觸發。

曹柘,卻恰恰是那樣一個有資格觸發的人。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麵對結構之靈的分裂逃走,曹柘並不留手。

男子漢大丈夫,說煉其做法寶,就煉其做法寶。

怎能縱容其逃走?

揮袖之間,貫穿宇宙的巨劍也開始分裂。

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

如此一次次的分裂。

隻在須臾間,便至少有幾十萬柄利劍浮現,每一柄都是由強大的能量構建而成,一瞬間,化成炫目的劍雨,就如同突然刮起的流星雨一般,向著結構之靈的每一個碎片擊去。

虛空被洞穿,這是數十萬道劍光的舞台。

所有的規則和規律,都似乎要在這一劍下讓路。

結構族散落逃逸的各個結構部位,都在這些劍光的侵襲下折斷,哀鳴。

整個虛空,都盛放了鼎盛的劍雨煙火。

此時曹柘,方才施展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

伸出手指一指。

那劍光變作了牢籠,將碎裂的結構碎片,分開的‘關押’。

結構之靈的形成很有意思。

或許解析了其中的奧秘。

人族便再也不缺法寶。

更不缺強力的法寶。

他是有著‘戰略’價值的。

看著不靠譜的結構之靈‘大哥’,就這麽被曹柘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

燈族之靈又急又恨又懼。

退後出數個星域的距離,這才遠遠喊話。

“曹柘,你莫要張狂,你拘拿了結構之靈的一部分,會真的激怒他,你並不知道,你正在招惹什麽樣的存在。”燈族之靈已經認定自己不是曹柘的對手,所以打算用結構之靈恐嚇或者誤導曹柘。

曹柘如果心生退意,那當然最好。

如果沒有,需要花費心思,警惕結構之靈派遣更強大的‘聚合體’前來複仇,也會耽誤了曹柘對他的追堵。

這實際上是一招禍水東引。

噗!

曹柘再出一劍。

打的似乎是一招鮮,吃遍天的主意。

隻要這一招,沒有被破解,那他就一直用。

這是為長遠計。

這一戰,一定有不少的隱秘觀戰者。

暴露的手段越多,後續就會被限製的越狠。

所以,曹柘的花樣就是,一個手段,換著法子的用。

就學習怪械族,用無與倫比的暴力,進行毫無美感的衝擊。

“還來?”

“一為已過,再用便是侮辱我!”

“我燈族之靈,絕不會遭受這樣的屈辱。”燈族之靈大喊。

隨後燈身急速轉動,大量的燈油被潑灑出來。

燈油在虛空之中,化作了一盞盞的明燈。

隻在須臾,大片宇宙便都亮起了燈火。

燈火輝煌,連貫成一片。

既如網,亦如海,更如星辰。

燈火之海,湧動潮汐,點燃的便是這宇宙之中,無所不在的混沌能量。

當曹柘的劍襲來時,麵對的便不再是單獨的一個燈族之靈。

而是浩浩****的燈火海洋。

每一波浪潮裏,都蘊含著千奇百怪的燈火異力。

曹柘的那一劍雖強,卻似鋼鐵,如巨石。

而燈族之靈的這一招,卻似潮水,似海浪。

水滴穿石,積炎融金。

曹柘的劍,在這樣一波波的浪潮下,被不斷的抵消、溶解。

更多的燈火,從四麵八方鼓動潮汐,要將曹柘包圍。

“曹柘,我有如此燈法,你該如何破之?”燈族之靈仿佛揚眉吐氣一般,衝著曹柘質問。

曹柘隻是一伸手。

然後用出了提燈法。

刹那之間,無窮無盡的燈火,開始向著曹柘的手掌之下凝結而去。

包括那燈族之靈在內,所有的燈火輝煌,都坍塌向曹柘的手心之下,即將被其掌控。

“提燈法……怎麽可能!”

“我從未學過燈法!你怎可用提燈法控製我?”燈族之靈驚慌大喊。

曹柘站在虛空之中,手提明燈。

手中的明燈由虛轉實,且越來越明亮。

“究竟是文明孕育了你,還是你孕育了文明?”

“這個問題,我想我有了答案。”

“古語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是燈族的靈,所有燈族都在學習和利用的東西,你便是不用……也逃不過被幹預。”

“你被抓住了啊!”曹柘說道。

說罷之後,一切的燈火輝煌,已經完全的收束集中。

曹柘的手心之下,提著一盞明燈。

它並非完全是那燈族之靈所化。

卻又偏偏具備了那燈族之靈大半的能力。

舊的燈族之靈,已經被曹柘煉化成器。

新的燈族之靈,則需要燈族這個種族,花費漫長的時間,從文明中歸納、總結出來。

“這就是我,遲遲不入第三步的原因啊!”

“獲利於此,便也受製於此。”

“爾之恐懼……便是爾等之本身。”

“虛空恐懼,實則是起源恐懼。”

“萬界競技場,便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謊言。”

“或許多數的靈,都蒙在鼓中,但你們的本能,卻都已經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