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將怪械族化簡為繁?”曹柘眼頭一亮,轉而對龔若琳問道。

龔若琳一愣,然後表情稍稍有些尷尬。

幸好……她也有惑心寶寶。

“就……當做是這個意思吧!”龔若琳低著眼皮說道。

她不想虛偽。

但有時候,實話卻是不是很好說出口。

“啊!我雖然沒有惑心寶寶,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她言不由衷……她剛才沒有這麽想。”狗子是在場的眾人中,唯一沒有配備惑心寶寶的。

但是他無所謂。

如果社死真的會死,狗子已經狗帶了幾百次了,不差這麽幾次。

“但是思路是她提供的!”曹柘打斷了狗子的作死,這是為他著想。

或許繼續讓狗子說下去,他會不會社死不一定,但是被龔若琳打死,是一定的!

“怪械族的優勢,就在於他們掌握的力量,以及獲得力量的方式,極為簡單。因為簡單,所以無解。”

“我們無法讓自身如同他們一樣的簡單無解,也無法將複雜上升到足以與他們的簡單對抗的高度。所以我們可以想方設法,讓怪械族變得複雜。”

“隻要他們稍稍複雜起來,那他們的強大,反而會被瓦解。”曹柘說的有點繞,其實很清晰、明確。

就像怪械族的力量抒發方式,就是直來直往的聚能大炮。

轟就完事了!

但如果讓他們這種抒發方式,變成花裏胡哨的法術投射,變成彎彎曲曲的能量回路……那會怎麽樣呢?

那一定很有趣!

“關鍵在於,他們不會聽我們的,所以我們要擁有瞬間給怪械族套Buff的能力。”曹柘的思路完全被打開了。

怪械族的身體,對各類咒術、法術都是有極強抗性的。

但如果獲得的是‘增益’效果,那麽抗性應該就沒有那麽高。

隻是增益效果用好了,有時候也可以起到反效果。

找到了方向的曹柘,徹底進入了靈感噴發狀態。

他開始在半空中虛構各種法術回路,書寫大量的符文。

“怪械族懂得利用惑心來提升自我,也就是說明他們對有效增益不會抗拒。我們可以直接製造一些表麵對他們有利的符文生命,這些符文會在怪械族的體內,逐漸凝結形成全新的能量回路。”

“能量回路可以加速他們的運能速率,提升他們每一次攻擊造成的破壞力。但同時也會打斷他們原本自身的平衡,讓他們逐漸偏科。”

“嗯!我應該這麽做,附帶有能量回路的符文生命,不應該是一成不變的,它們要任意的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增益效果,單獨的個體不具備完整的回路。”

“同時,這種增益和回路,對人是有效、有利的,隨身攜帶的同時,交手時能作為斷後用品拋出。隻有真實的利用,他們才不會懷疑這是刻意的陷阱。”曹柘快速的說著。

與此同時,描繪在半空中的複雜紋路、圖案、符文,也愈發的繁瑣。

所有人都看著此刻靈感大爆發的曹柘,努力的想要跟上曹柘的思路,卻發現漸行漸遠。

唯一眼中沒有迷茫之色的,隻有狗子。

他撫摸著下巴,時不時的點頭,然後發出稱讚的聲音。

甚至還會隔一小會,露出一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笑容。

有人懷疑狗子這是在裝模作樣,所以用惑心去竊聽狗子的心聲。

卻發現狗子的內心一片空曠,什麽都沒有,好像是提前做了防備。

“狗子……你真的看懂了?”站在狗子身邊的約德爾人問道。

狗子點了點頭,然後露出疑惑的表情:“當然!這很簡單,你們都看不懂嗎?”

狗子的回答,讓所有人都發出冷笑。

他們並不相信,狗子可以看懂這麽複雜的公式、符號、回路。

“你既然看懂了,那用稍微淺顯一點的方式,給我們解讀一下如何?”羅峰對狗子說道。

狗子點了點頭,隨後竟然真的開始講解起來。

從最淺顯的地方講起,然後逐漸深入、複雜化。

眾人也從最初的驚愕,到詫異,再到迷茫,最後到自我懷疑。

看向狗子的眼神,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對!你不是狗子!”

“快說……你是不是被惑心寄生了?”約德爾人開始用自己的惑心寶寶,搜尋狗子的身體,企圖找到他不是狗子的證據。

狗子笑道:“這麽簡單的內容,你們都看不懂?”

“不會吧!不會有人這麽傻吧?不會吧!”

“還用惑心寄生?這樣的難度,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學起來就沒壓力了。”

看到眾人不善的眼神,狗子卻繼續猖狂道:“當然……我的說法,可能稍微誇張了一點點,但是不懂就問,不懂就學習。畢竟我也不是天生這麽聰明的,都是靠著孜孜不倦的努力,日以繼夜的自我提升,頭懸梁、錐刺骨的刻苦,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

“不是我自誇,你們有看到過淩晨四點的時光塔嗎?”

“你們有經曆過長達兩年半的百倍時間加速嗎?”

隨著狗子的一句句、一字字落下,有一些人,不免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為自己竟然會毫不猶豫的懷疑狗子,而感到羞愧。

這或許是一種固定認知,所造成的傲慢。

必須要警惕,並且改正。

曹柘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狗子。

然後一招手。

一個符文生命化作的晶體甲蟲,從狗子的後腦勺處飛了出來。

“這是我臨時組裝的符文生命一號。”

“它可以有效的提高智慧簡單的生命體,短時間內的學習效率,同時改變思維簡單的生命,其原本樸素的世界認知,變相的化簡為繁。”

“現在看來,效果很好。”

看著那晶體甲蟲的飛出,所有人再看向狗子的目光,變得危險。

而狗子卻突然目光呆滯,張著嘴口裏流出涎水。

“阿巴!阿巴!阿巴!”狗子癡傻的笑著,就像是個自小就不聰明的傻子。

“嗯!果然是有副作用,短期內透支了太多的智力,會嚴重到讓後續一段時間內,都進入渾噩狀態。”

“這個副作用不用剔除,可以選擇用另外的方式隱藏或者積壓、推後。”

“如此一來,也算是給整個設置,再構建一道防護鎖。”曹柘自言自語說道。

一旁回應的,隻有狗子呆滯的聲音:“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