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去一趟飛鵬堡吧!”曹柘心想。

他倒也想直接撐開大網,籠罩住整個世界,做到大範圍內的訊息通明。

隻是這種手段,依托的是世界的強度。

這方世界,雖然底子不錯,但是自身有缺,且還屬於低武階段,曹柘撐開大網後的結果是不可控的。

大概率是將世界點爆,將其炸成碎片。

除了曹柘可以獨活下來之外,其他人可全都死了。

為了不給世界造成巨大的負擔,曹柘甚至沒有直接跳躍空間,而是久違的選擇了禦風駕雲。

眾所周知,曹柘禦風駕雲的本事,是‘低武’階段就已經獲取了的。

所以四舍五入,這就是低武手段,不會給世界造成太大的負擔。

拉著沐清婉,又用一縷風拽著馬向凱。

三人一道,辨認方向後,便飛向處於雍州巨雁山的飛鵬堡。

飛鵬堡是雍州大派,當然放在整個世界範圍內,就隻能算是二流。

堡內有弟子三百,奴仆數千,卻是以家族形式傳承,掌權者皆是飛鵬堡丁家嫡係,外姓弟子不可學飛鵬堡的多種不傳之秘,並且最高也隻能當個外門的管事。

飛鵬堡丁家,因擅長馴養鷹隼,故而揚名。

不少名門大戶,都會定期向飛鵬堡下單,訂購訓練好的鷹隼,多數是用來傳訊,少數則是被用作當寵物。

看到這裏,懂行的都知道,作為主角新手村的飛鵬堡,之後會招劫,且其劫難正與其特長有關。

畢竟,掌握了‘通訊’力量,又有可能私下查看大量的隱秘訊息,進行記錄。

飛鵬堡早埋下了禍根。

“飛鵬堡的覆滅,可謂是主角第二次的心態轉折,是他徹底開始承擔一些責任,以俠義為己任的開始。也就是從這個點之後,主角的行事作風,趨於成熟,變得更加的正派、方正,少了許多穿越者特有的浮躁和油滑。”

“不得不說,老牌大神確實是有很多值得學習之處。人設轉變,對文筆的考驗,是極高的。處理好了,就像曦光的主角薑裕安,越來越討喜。處理不好,就會因為人設的突兀變化,而導致追讀大降。”吸著鼻涕的馬向凱,幽怨的對曹柘說道。

同樣是‘妹子’,待遇差別可真大。

沐清婉被曹柘護著,即便是高空飛了大半天,也依舊全身暖洋洋的,舒坦極了。

而馬向凱則被拽著,差點沒凍死。

曹柘聽著馬向凱的絮絮叨叨,心中想的卻是整個世界‘設定’的問題。

這個殘缺的世界,難以繼續。

問題就出現在‘設定’上。

它必須圓滿,但即便是依照慣性自然發展,它也已經不合理。

當然,如果強行要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很多由文學作品改造而成的世界,它們原本的構架,也未必那麽的嚴絲合縫。

但因為有了完整的起承轉合,那麽那些不太合理的地方,也在世界轉動的慣性裏,被完美的衝刷掉了。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隻要給出了‘解釋’,就不能說不合理。

非要硬扣邏輯,反而是一種不合邏輯。

哪怕是現實,不合邏輯,但確實發生的荒誕,也太多了。

“重要的是……這個缺陷是故意留下的。”

“它的存在,是為了傳遞訊息,同時教會我們一些什麽。”

“世界圓不圓滿,上升一個視角之後,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從不圓滿,到圓滿的過程中,隱藏的訊息。”

“當然,現在我就能破譯一層訊息。”

“它傳遞的是修行的真諦,與我之前自行領悟到的,如出一轍。”曹柘心想著,卻已經宛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入了飛鵬堡內。

依照馬向凱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來看,世界已經推進了三年。

不過,正式‘劇情’卻還未開始。

這很正常,在老派的武俠小說中,經常會有開篇點一下,然後正戲等個十年八載再開啟。

中間存在著數年甚至十幾年的空窗。

這種寫法,在網絡文學日益壯大、豐富、完善的階段,除非作者筆力十分的豐厚,否則往往是有些犯忌諱的。

不過在網文初期,沿用了一些武俠小說的寫法套路,倒也不稀奇。

據馬向凱所說,距離‘正戲’開場,主角薑裕安這個穿越者,離開飛鵬堡這個新手村,還得再等三年。

也就是開篇,與正式劇情展開,其中隔了六年。

作者南陵君子,用這六年的留白,洗掉了一些薑裕安身上的浮躁。

也讓他對飛鵬堡,產生了一定的情感與羈絆。

其中飛鵬堡堡主丁勝的獨女丁佳瑤,便算是薑裕安的初戀,同時也是薑裕安走出飛鵬堡的導火索。

此時的薑裕安,正在飛鵬堡內的鷹寮內打雜。

偷摸著克扣一些鷹糧,自己吃了好養身體。

薑裕安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小奸猾的。

他知道這個世界有‘高強’的武學,他想要修煉武功,就必須有一個合格的身體。

身體要養好,營養不能少。

鷹隼是肉食動物,需要吃肉。

作為鷹寮的飼養員之一,偷吃鷹糧,也算是‘正常’操作。

薑裕安甚至也不是飛鵬堡內,唯一這麽做的。

曹柘此刻,就站在薑裕安的身邊。

指尖凝聚起一道光,一門名為《太極寶籙》的絕學,就藏在那道光裏。

曹柘隻需要手指放在薑裕安的額頭,他便能學會這門神功。

《太極寶籙》雖然算不上曹柘手上,最高深莫測的武學,卻也極為優秀。

薑裕安學會之後,隻要資質不差,就能采集天地之精華元氣,吸食日月之光華能量,修為一日千裏。

很快就能甩開這個世界,現如今的所謂高手們一大截。

成為武俠世界的修仙者。

曹柘的指尖還未靠近,曹柘便感受到了世界深處的湧動與撕裂。

它脆弱的就像一張紙。

稍微大些幅度的改變,就有可能造成其斷裂。

“果然!這樣暴力的改變,是不可取的。”

“當然,我也可以教薑裕安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比如當初在神雕世界裏,初期用過的一些小玩意。”

“隻是這樣做的意義不大,想來薑裕安也不太需要。”曹柘搖了搖頭。

隨後在薑裕安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標記,便離開了鷹寮。

“世界結構不穩定,那麽首先要想辦法,將它穩定。”

“所有人都在想如何續寫未來,而我……跳出了寫作的框架,想的卻是如何去填充過去,以及改變現在。”

“我不是作者,所以我不會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