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柘的悟性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增長,而像是解開了鎖!

不錯,曹柘從未真正完整的領會與理解過,高達一百五十點的悟性,究竟有著什麽樣的神奇與妙用。

想想看,一般來講,即便隻是七八十點的悟性,再有比較豐富的積累,就可以進行自創武功……當然優劣各有不同。

曹柘的悟性高出了一倍,難道隻是創造武功上更加方便一些?

雖然也很厲害……但是還不夠!

屬性點的增加,可不是一個平行狀態,而是不斷向上攀爬的狀態,數值越高,整體帶來的影響就越大。

還是拿悟性舉例,五十點和五十一點悟性,沒有多大差別,都隻是中人之姿。

但是八十九和九十點悟性的區別,可能就分化出了什麽是一般天才,什麽是妖孽。

一百五十點和尋常的八九十點,那究竟是什麽樣的差別?

曹柘真的完全懂了嗎?

曹柘此刻,聽到了很多的聲音。

但是卻並不嘈雜。

好像風正在他的耳邊低語,雲正在空中排列組合出各種神奇的文字,花鳥蟲魚都在表達著它們的快活與苦悶,而腳下的這座大山,這樣的沉穩……卻將古往今來的無數事,如投影一般,照進曹柘的心湖。

大周天與小周天的貫通,真的化作了一個橋梁。

帶著濃鬱佛家氣息的九陽真氣,此時在曹柘的身體裏,自然的拐了個彎,然後朝著一種更加自然、飽滿的姿態轉變。

這樣的轉變,未必超出了九陽神功的威力,卻一定更加適合曹柘。

世上本來就不存在什麽無敵的神功,隻有無敵的人。

就像原本的張三豐,以九陽殘篇為基礎完整的武當九陽功,其實就已經不差,再於其上推出的純陽無極功,就絕不弱於九陽神功,隻是因為九陽神功更對症張無忌而已。

一隻鳥雀飛來,落在了曹柘的肩膀上。

“你好!你好!”鳥兒似乎在這樣對曹柘說。

曹柘轉過頭,看著鳥兒,回應道:“你好!”

“我是翠翠,我是翠翠!”

“你好!你好!”鳥兒似乎隻會說這些,或許是它簡單的思維,賦予不了它太多複雜的內容。

而曹柘卻與這鳥兒不斷的交流著,反反複複的介紹自己,直到鳥兒漸漸靈活,開始說第三句話:“你是張三豐!你是張三豐!”

“你是張三豐,你是張三豐!”

鳥兒飛走了!

它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人和一隻鳥說話,都要用小號。

沒過多久,這片山崖上的很多鳥兒,都知道了有個人,他叫做‘張三豐’。

然後,每天鳥兒們覓食完畢後,就會來找‘張三豐’聊天。

起初隻有幾隻鳥兒,後來聞訊而來的鳥兒越來越多。

再之後……不止是鳥兒,還有一些山裏的小動物,也都找到了曹柘,和曹柘對話。

曹柘也自然就在山頂住了下來,餓了就吃山上的野果,也有一些小動物會給他指路,引導他找到鬆子,野生的獼猴桃,還有一些珍貴的何首烏、靈芝、人參等等用以充饑。

漸漸的,他就像是著了迷,沉溺於和這些自然界的動物對話,甚至與山對話,與樹對話,和每一條溪流,每一片雲朵對話。

有時候又會突然發瘋似的,衝進一些避世修行的道士家中,翻看他們收藏的書籍,隨手在上麵進行一些尋常道人看不懂的批注。

那些道士們起初還會驅趕他,後來便老實躺平了……畢竟打不過,而且曹柘有時候上門,也會帶上一些靈芝、人參這類名貴藥材作為‘看資’。

一晃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

武當山上來了一個瘋子的消息,也逐漸傳遍了整條山脈。

曹柘真的瘋了嗎?

他當然沒有瘋!

他隻是在強大的悟性解鎖後,突然改變了對萬事萬物的看法與視角。

就像一個古代人如果到現代走了一圈後,重新回到他落後的時代,他的言行舉止放在旁人眼中,又豈不同樣是瘋了?

領先一步的是天才,領先幾步的是瘋子。

曹柘相對於普通人,領先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隻要曹柘習慣了這種狀態,然後漸漸的去收斂它,調整它,就會恢複‘正常’。

與自然對話後的第二個月,曹柘開始在山頂上,教一些動物們習武。

這明明是很無稽的事情,卻真的被曹柘做到了。

那些經常與他接觸的動物們,貧瘠的智慧得到了啟發,從而能理解更多的詞句以及行為。

越來越多的動物,每天早上會聚集在天柱峰頂,等待著曹柘對著東方吞吐紫氣之後,跟著一起練武。

從鳥雀到山林裏的鬆鼠、猴子、狐狸、蛇,再然後還有野豬……甚至是老虎,都成為了曹柘的‘弟子’。

食物鏈上下的動物們,卻在曹柘的身邊,維係著極為和諧的平衡。

相互之間,表現的極為友愛。

正因為它們的思維簡單,簡單到純粹,反而有時候,更容易教化。

當然……離開了曹柘的視線範圍,它們依舊會為了生存,相互搏殺。

這是自然的法則,不由人意逆轉,曹柘也絕不會幹涉。

發生在天柱山的異樣,終於吸引到了一些道人的注意。

他們起先遠遠的看。

後來也加入了動物們的隊伍,跟著曹柘一起練拳、吐納呼吸。

十天半月後,道人們感覺到了身體的輕盈與通透,生命的活躍與欣喜,便紛紛轉告同道。

又一個月……武當山上出現了真仙的消息,便傳遍了武當山方圓百裏之地。

很多人都會帶著好奇、探究,或是尋仙訪道的心思,上到武當山來,去看那個引導萬靈齊武的武當異人。

等到果真見到曹柘,跟著練過幾次拳,便都感覺不虛此行。

再然後……也都在武當山上下紮住下來,準備常伴‘仙人’左右。

消息越傳越廣,同時也越傳越神奇。

等到了三個月後,大雪封住了整個武當山,山巒上下一片銀裝素裹的時候,那白皚皚的山崖之上,卻呈現出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早已經頭發邋遢,看不清真容,衣衫襤褸破舊的曹柘,赤著腳衣著單薄的站在最高的大青石上,對著天空吐出一口呼嘯雷音的劍氣。

劍氣盤旋於頭頂不散,宛如傳聞中的劍仙飛劍。

隨後起勢擺動拳腳。

手掌與拳頭,腿腳動靜……全都收放自如,隨心而動。

沒有什麽章法,也不必有什麽章法。

他隻是在活動活動而已。

而曹柘的身後,卻已經有烏泱泱的人群,與許多動物們並排站在一處,跟著曹柘的動作扭動身體。

伴隨著齊齊的拳腳跺動,山崖上的雪,開始往下大塊的崩斷。

站在低處的人,麵對那突然降下的天威,露出刺耳的驚叫,以及絕望的呼喊。

這一刻……仿佛沉睡了將近半年的曹柘,也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