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柘在皇宮內,以滴血化諸神之後,又過了十天時間,第一批新編的煞氣武道修行之法,便開始以各處官府暴力機構為中心,進行初步的蔓延與發售。

畢竟是超凡級的武道,還是要先緊著執法部門,先行拉高優勢。

否則很容易出現頭重腳輕的狀況。

當然,在惡湧危機解決之前,人族內部發生大規模內亂的可能性不高。

少部分人的野心勃勃,也很難做到掀起滔天狂潮,這裏沒有實現他們野心的土壤。

為了解決背屍人以及陰川九衛的修行者們,身體的‘異變’問題,曹柘特地將熔爐之法轉換到適合此界修行,然後傳授了出去。

隻要他們勤學苦練,是可以將體內的異樣,轉化為精純的煞氣,存儲於體內,變成可以完全操控的力量。

那些為了修行而付出的代價,也會慢慢討回來。

當然,心性已經發生了變化的修行者,即便是身體上重新歸正了,心靈上的‘錯誤’也很難糾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隨著煞氣武道在大唐各方衙門推行,惠及了大量的修行者,凝聚在長安城裏的那股‘絕望’氣息,也在飛快的散去。

這種充滿了希望的感覺,正以長安為中心,向整個大唐擴散。

而天師陳玄藏之名,也跟隨著煞氣武道的傳播,而風靡天下。

小半年之後,煞氣武道開始傳入民間,一些民間的修行者們,以及一些尚武者,開始嚐試著接觸、修行煞氣武道,進而推開了一扇嶄新天地的大門。

細小的孔,在時代浪潮的推動下,最終決堤而傾瀉,化作席卷天下的洪流。

北方星空的璀璨,也逐漸開始步向中天,試圖與惡湧對半均分天幕,蠶食轉化著此界之惡。

而一股來自西方的邪惡力量,則阻止了這種好趨勢的蔓延。

數千名惡妖衝擊九鼎防護,撕破了邊境的關卡,入大唐境內大肆屠殺。

邊關告急,惡妖血屠三千裏,吃人無數,毀城數十座,無數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負責鎮守玉門關的上萬大唐邊軍,全部戰死。

得到消息後,曹柘無視惡湧侵襲,飛躍淩空,一日橫渡數萬裏,一劍梟首上千惡妖,以惡妖之首級在邊境城關處搭建鎮妖塔,威懾妖惡。

盡管如此,原本因為煞氣武道傳播,而顯得蓬勃昂揚的人道上升之勢,遭此當頭一棒,被硬生生的刹住了趨勢。

曹柘一人之強,終究還不能代替整個人族之強。

而天地間充盈不散的惡意,也讓曹柘無法做到時刻的監察天下,去做那個瞬息而至的救火隊員。

“大唐是大唐,世界是世界。”

“終究是不能小覷了這個世界的惡。”

“大唐畢竟在九鼎的防護下,勉強維持了五百年,雖也有惡湧暗中侵襲,卻多少還在控製之下。”

“大唐之外,隻怕又是另一番模樣。”曹柘翻看著手中關於大唐邊關之外的‘訊息’,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這些消息,都嚴重滯後、過時了。

最後一份記錄,都是七十多年前的最後一批遠征軍留下的,然而那一批人,僅僅隻是離開玉門關走了一百裏,裝裝樣子就打轉了,其中關於關外的描述,更多還是抄襲前人記錄。

自那之後,大唐再未曾安排過遠征隊伍出關,脫離九鼎的保護,去探查關外的詳情。

“可以確定的是,大唐之外,還有國度。隻是存在形式,與大唐不同。”

“四名主角中,誅戊竜便是三萬裏高山國之主。就是不知,其治下之民,就是妖魔鬼怪,還是惡屍所化。”

“遠征軍的最遠行兵記錄是玉門關外的伊吾,在伊吾遭遇了巨大的火焰惡屍,損失慘重,不得不狼狽逃回關內,去時是滿編一千五百人,回來時卻隻剩下七十四人。而這份記錄,存在於三百多年前,那剩下的七十四人裏,最後一名老兵,也早在一甲子以前死了……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假死自封。”

曹柘創造的煞氣武道,也早已通過特殊渠道,傳送到了秦嶺之中,假死的諸多大唐文武英傑手中。

一旦他們消化了體內的全部異常,修成了地煞之氣,便會脫困而出,坐鎮山河。

為人才危機的大唐,輸送強力的血液。

“看來,西行是很有必要了。”

“我們完全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而對於敵人,我們卻所知不多。”曹柘心想。

莫要以為開創了煞氣武道,就等於打贏了這場‘戰爭’。

煞氣武道的出現,隻是代表了,大唐、人族有了反擊的本錢,有了可堪與對手一戰的兵器和盔甲。

但是想要贏得戰爭,還得要一刀一槍的去打,去征服。

那北方星天的一角輝煌,站在長安城裏看,似乎格外璀璨。

但是從更遠的地方,從玉門關外去看,實則隻是微弱的一點點光亮,在浩**的天幕遮蔽之下,隱隱約約,時有時無。

整理好思路後,曹柘直接找到李佑,表達了西行的意願。

聽到曹柘要出關,往西方而去。

李佑表現的很不安。

坐在龍椅上,整個人卻好像這張椅子很硌屁股一般,來回的扭動。

“天師要西行,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個……還是等大將軍、不良帥、三省六部的官員們,一起入殿,好好研討一番,再做決意……您看怎麽樣?”

“當然!我們沒有想要幹涉天師的意思。隻是……這個……那個!我們也有很多年,沒有出關探究查過了。關於如何商量出一套妥帖的方案,還需要仔細斟酌。”

“朕的意思是,可以去,但是不要著急,緩一緩……緩一緩再等等看。”李佑在曹柘的目光注視下,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漸漸的低下頭,顯得愈發沒有什麽自信。

“用不著廷議,我隻是來向你交代一聲。”

“出關是我個人的意願和想法,你們同意,那就配合,不同意……大可以粘貼海捕公文,對我進行通緝。”曹柘說道。

李佑急的滿頭大汗,連忙擺手道:“不!不會!怎麽會通緝天師您?”

“就是……您是大唐的鎮國柱石,萬一……”

“不會有什麽萬一,何況如果連我都會在關外出事,那反而說明煞氣武道還不夠完整,你們隻需守好門戶,然後想辦法增強九鼎之中的人道之氣便好。”曹柘說罷,轉身便要走出太極殿。

“等等!等等!”李佑卻抱著一把劍追了上來。

將劍捧著遞給曹柘道:“國師憂國憂民,是朕過於小心謹慎了,隻是國師畢竟關係重大,遠勝於朕。”

“此劍為當年高祖佩劍,雖不似九鼎一般,與人道相合,卻也有大量的人道氣運附著,國師若遇到險阻,可用此劍,抵擋災劫。”

說罷李佑捧著劍,將劍舉過頭頂,奉到曹柘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