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了隨機事件發生器的作用後,曹柘便又恢複了以往‘平凡’的日常。

東海釣蛟龍,北荒獵古獸,閑來無事山市裏泡個澡,又或者到畫皮園裏聽聽戲。

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枯燥、寂寞且無聊。

界外聚元大陣的功效,持續且穩定。

世界內的元氣濃度,飛速上升。

在充沛的元氣作用下,世界的規則嚴密度開始提升,體現在表麵,就是重力的加強,物質密度的增加,動植物的靈性增強等等。

同樣,作為萬物之靈的人族,整體的基礎也得到了充分的提升。

在一些元氣濃度高的地方,人們甚至不再需要通過‘食補’來進行體魄的錘煉。

這無疑是大大的拓寬了武者的成材率。

基礎的超凡武學,開始飛快普及,從城市到鄉村,幾乎所有的青壯,都開始習武。

整體的體魄強勁了,誕生出來的孩子,也就天生更加的強壯,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世界真的是變化太快了啊!”

“短短數十年,誰能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劇烈的變化?”

“現在隨便在路邊拔一根野草,蘊含的靈機和生機,就能媲美曾經的一株百年人參了吧!”金陵城裏的茶樓裏,兩名曾經的偽修,如今的真修,正在閑聊。

他們是第一波‘吃螃蟹的人’,得到了寶器築基,成功的尋到了靈機,入了真修的門檻。

並且,在體內寶器的帶動下,靈機和生機的收集,速度很不一般。

雖然距離凝結不死炁還早,卻已經能延年益壽,法力能推動的法術、神通,也非昔日可比。

“這全都仰仗夫子他老人家啊!”一名修仙者衝著武道山的方向抱拳說道。

“你們說,夫子他老人家,現在是什麽境界?”一名修仙者問道。

“那誰知道?反正很高,或許比天還要高!”同伴立刻回答道。

江湖傳言,夫子可以一瞬聽遍天下所有的聲音。

所以有事沒事,多拍拍夫子的馬屁,反正又不花錢……萬一有用,撞了天大的緣法呢?

修仙者嘛!相信一點玄學,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問題!

關於夫子的話題,並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往往進行到中段之後,就會變成一大波沒有意義的吹捧。

在吹捧夫子這件事上,所有的修行者,都在瘋狂內卷。

各種不要臉的、肉麻的詞匯,都往上疊加,搞的曹柘都很久不好意思聽了,自動將這些吹捧的話過濾。

吹捧到末尾時,眾人詞匯用盡,逐漸開始轉移話題,重新回到一些最近所見、所聞的奇聞軼事上來。

這可不僅僅是閑聊。

世界飛速提升,迅猛勃發。

每時每刻,都會有不同的奇遇,出現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這些‘奇遇’,對曹柘此等存在而言,當然是有等於沒有。

但是對大多數普通修行者來講,卻是十足的珍貴,值得花費巨大代價去找尋。

一眾修仙者,相互交換訊息,才是這一次聚會的核心主題。

其中一名修仙者,不知怎麽的突然說到了最近聽聞的一樁奇事,逐漸吸引了所有同行者的注意力。

“聽說了嗎?”

“京城那座蘭若寺的飛天壁畫,被一個畫工,同樣用一幅畫給堵了!”

“怎麽回事?仔細說說!”周遭一眾,頓時都來了興趣。

當然,更多的是熱衷於看熱鬧,幸災樂禍的心態。

蘭若寺的飛天壁畫,其中另有‘洞天’,藏著仙女似的美人。

寺中僧人,時常引有慧根的信眾,甚至是路過的遊客、書生,去觀看壁畫,引導他們開悟,跳出色相,入得梵門。

說透徹一點,就是在‘釣魚執法’。

通過激烈的色相與情感起伏,讓不少人強行‘看透’,從而拋家舍業,入其門中修行。

這種手段,其實多少顯得有點‘髒’了。

修仙人士者,知道其中蹊蹺,多為之不齒。

隻是佛畫寺僧人眾多,且都修為不弱,故而等閑也不敢招惹。

如今聽聞,竟有一畫工,堵了佛畫寺賴以‘渡人’的壁畫,如何不令眾人好奇?

“此事還得追溯到幾十年前,卻說有一吳姓畫工,早年間不知怎麽,就得了夫子青睞,承蒙夫子的厚愛,被賜下一隻神筆。”

“神筆勾勒,隻要畫出神韻,那便畫什麽有什麽。”

“這吳姓畫工死後,便將神筆傳給了自己的關門弟子畫工趙守安,趙守安雖不修文武,但是一手繪畫技藝,卻算是青出於藍,特別是擅長畫鍾馗,每每作畫都引得陰風大作,仿佛真有鍾馗在紙上,隨時要躍出,降妖除魔。”

“前些時日,趙守安與友人朱長勝到這蘭若寺遊玩,其友人受壁畫所吸引,不知不覺便魂飛其中,受了畫中之女的蠱惑,不願再出來,隻願沉迷其中。”

“趙守安去找那寺中僧人質問,僧人隻言緣法,並不出手搭救,反而讓趙守安也去多看壁畫,或有所得。”

負責講故事的修仙者飲了一口茶水,然後才在一眾期待的眼神中,趕忙繼續說道:“趙守安要說也非常人,他師父吳畫工,一生繪畫,卻不敢用那神筆畫鬼神、妖邪,僅僅以神筆畫一些凡間俗物,換點酒錢。”

“趙守安不同,他一怒之下,便以白壁為紙,晨露為墨,就在壁畫之側,畫了一尊鍾馗像。”

“鍾馗點睛之時,天地風雲變色,那畫壁上的美人,也都驚慌失措,四散而逃。”

“蘭若寺內卻佛音大作,壁畫之上,竟然浮現出鍾馗戰佛門護法金剛的景象。”

“分明是畫中之戰,卻又佛音和神光,透出牆壁,向四周噴射,將原本的蘭若寺,化作了廢墟。”

“許多和尚,都在這突然的爆發中,死於非命。”

“至於趙守安和他的神筆,也失蹤在了蘭若寺,許多人聽聞之後,都想去尋找。”

“若是趙守安真的死了,那麽他遺落的神筆,便成了無主之物。”

一名聽到這裏的修仙者,不由感慨道:“以畫作而招來神祇,如此神力,也唯有夫子所傳的神筆,方能有這般偉力了。”

眾人一聽,也都無不羨慕。

不過各自轉念一想,與魂合一的寶器,那也是夫子所造,未必就比那所謂神筆差了。

雖是這般想,卻難免依舊心有雜念。

原本既然是夫子所賜的神筆,又是在夫子的世界裏……哪怕是再怎麽眼紅,也沒人敢用巧取豪奪的方式,從吳、趙先後兩任主人的手中,奪走神筆。

但是現在若是吳、趙二人先後死了,又未曾有明言,將神筆傳給誰。

那自然,也可以‘有德者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