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是一切妖魔鬼怪,邪道妖人的克星。

而引天庭雷部眾神,幫忙一起施雷,則是雷法之中最上乘。

雷音一震,井龍和馮生,都從幻覺之中被震醒。

再定睛一看,雷霆猶如怒龍一般,從雲端落下,撕咬向那打著鐵傘的百目邪君。

在這怒雷的席卷下,原本猖狂的百目邪君,此時卻隻能狼狽躲閃。

百目邪君化作小鬼飛出的眼球,一顆顆的爆掉,在雷電的鞭撻下,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最終,他隻能請出一件繡著龍紋的手帕,高高的舉起用來抵擋雷霆的轟擊。

手帕被雷電撕扯的粉碎,但是百目邪君,卻在王朝氣運與雷神雷法的對衝中,以斷裂半截身軀為替身的代價,飛速的逃離了原地,往皇宮方向掠去。

馮生手持字帖,哈哈大笑,隻覺手握重寶,天下再難有敵手。

一種寶書在手,天下我有的氣概,由身上散發出來,帶著不可一世的猖獗。

曹柘在王府請神那會,他還被關在地牢裏,不曾知道自家老大,在天庭的麵子有多大。

而後續曹柘**妖除魔的過程中,由於曹柘一直表現的都很無解,所以他也沒有機會去了解,自家老大的背景後台有多硬。

這一刻,他終於清楚的感受到,種族第一這四個字,所蘊含的強大含金量。

“大神!果然是大神啊!”

馮生得意沒有多久,手中的字帖卻無端自燃,隨風消散。

“啊……沒了啊!”馮生很遺憾的看了看手心,想要握住那些燃燒的餘燼,卻隻在掌心裏化作了渣。

“別耽擱,帶他回來。”曹柘的聲音在馮生耳邊再度響起。

有了馮生之前不靠譜的打岔,又有百目邪君這一遭,井龍應該會老實些,更加知道應該要主動配合。

這便是敲打!

果不其然,當馮生再說帶井龍去找曹柘時,井龍便收起了那些複雜的小心思,跟著馮生一道,往城外鬆林去與曹柘匯合。

而此時的曹柘,自然也已經尋到了紅玉和田鼠妖,正回歸昨夜紮營之處,準備再生火做午飯。

畢竟,再怎麽斬妖除魔,也不能耽誤吃飯不是!

至於曹柘為什麽會給馮生那樣一張字帖。

倘若最初曹柘以為一切都是看在嶗山師兄麵子上的話,黃粱一夢後曹柘其實便已經有所察覺。

隻是,嶗山師兄的信卻又及時的點醒了他,沒有讓他執著於此。

無論他身上背負的是什麽。

不必抗拒,也不必在意,更不必太當一回事。

我便是我,一切皆如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我自知我,一切皆足。

所以,曹柘不抵觸使用某些特權。

卻也並不將其視為一切之依仗,處處動用。

特權當然用的很舒服。

但如果有朝一日,遇到擁有更大特權的家夥了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世界還有很多秘密,萬界競技場也絕不單純,這些我遲早都會搞清楚,但是不必著急,也不必太刻意,時間會給我答案,而增長的實力,也遲早會將真相,帶到我的麵前。”曹柘此時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井龍被馮生帶到了鬆林。

或許是因為距離金陵城主城區有些遠了的緣故,井龍顯得很虛弱,走路都在喘氣,整體也顯得虛無起來。

“沒事吧!來跟我做,深呼吸。”馮生以為自己和井龍很投緣,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很熱情地說道。

井龍很想一腳踹死馮生,但是看在曹柘的麵子上,隻能忍了。

“你很難受,無形的鎖鏈纏繞在你身上,你離開的越遠,鎖鏈勒的就越緊。”

“你拚命的掙紮,這些鎖鏈卻往更深處紮。”

“按理說,像你這樣的,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逃出太後的手掌心,但是你偏偏有運氣,走到我麵前……那你告訴我,這是運氣嗎?”曹柘問道。

井龍喘了口氣,然後冒著冷汗,咬牙說道:“這當然不是運氣!”

“我受睿王所邀,受他的保護,所以才能周旋至今。”

“太後的奢靡與妖性,已經動搖了國本,宗室不可能繼續放任。”

“我是太後親手培養出來的,當年她將一共三位剛出世的皇子,丟入井中溺死。而我就是那口井,所以我雖受太後驅策,卻心中恨她入魂,殺她是我最大的心願與目的。”井龍雙目泛紅說道。

他似乎顯得很坦誠。

見識到曹柘的強勢之後,他迫切的想要將曹柘爭取過來,與他站在一處。

為此,他不惜敞開胸懷,說出一些本不該言的隱秘。

“睿王……?”

曹柘知道,井龍口中的睿王,算是先皇元豐的胞弟。

因為身體不好,曾經有名醫診斷,活不過二十。

故而被兩代先皇特許,他可以不必就任封地,而在京城療養。

然而如今,這位睿王也有四十多歲了,連其胞兄元豐都已經死了,他卻還活的好好的。

“說說你認為的太後吧!”曹柘說道。

至今為止,曹柘已經聽到了兩個版本。

在常城隍的口中,她是禍國的妖婦,必須除之而後快。

在乾德口中,她又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女人,需要人搭救。

現在曹柘想要聽聽,井龍口中的太後,又是個什麽模樣。

隻有弄清楚了敵人的‘模樣’,才能找到對付的方法。

否則,太後隻需要宅在皇宮裏不出來,那大明江山不壞,便沒人能奈何的了她。

井龍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說道:“她當然便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的美麗,甚至超越了‘人’的範疇,便是妖魔,便是精怪,都會覺得她的美,無可匹敵,甘願受她驅策!”

“隻有見過她,才會知道為什麽,元豐皇帝即便是知道她的真麵目,依舊會願意寵著她,任由她毒害子嗣。”

“也隻有見過她,才會清楚,為什麽如劉隨安、張豐載、李延年、胡舟、甄坪這樣的人,都願意為她肝腦塗地,竭盡所能的取國家之所有,為討她一人之歡心。”

“但她又是最可怕,最醜陋的人,為了美麗和年輕,她可以做出任何令人發指之事,為了奢靡與享受,她可以致一切於不顧。”

“大明國祚綿延,國運未衰。但所有清楚她的人,都很明白,有她在一日,大明的國運長不了。天發殺機,固然移星易宿,然人發殺機,則天地翻覆。”

曹柘從井龍的口中,獲知了一個更客觀的萬太後。

他沒有一味的詆毀。

但是,卻又撕開了她美麗的外衣,展現出了其真實的醜陋。

無論她成為這樣的原因是什麽。

為天下計,為蒼生計,為得到第一名,太後她死定了!

曹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