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練功之傷

“什麽?大師之言,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吧?”鳩摩智先是一驚,隨即沉著臉反問道。

掃地僧伸出手掌,淡然道:“不是危言聳聽,明王,請你將那部易筋經還給我吧!”

鳩摩智眼神有些閃躲,內心疑惑,“他怎麽知道我從莊聚賢處搶得易筋經?要我歸還,哪有這等容易。”

這時候,又有六名僧人感到藏經閣,玄難,玄寂,神山,觀心,以及波羅星,哲羅星。

玄慈方丈想必還在廣場上坐鎮。

“什麽易筋經?大師的話,教人好生難以明白!”鳩摩智自然不會承認。

掃地僧繼續講道,“佛門弟子學武,乃在強身健體,護法伏魔,修習武功時,總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學為基,功夫練得越深,自身受傷越重。”

“如練本派上乘武功,每日不以慈悲佛法化解,則戾氣深入髒腑,愈陷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厲害百倍。”

趕來的六僧聞言,心中震驚,玄寂暗道:“這老僧看來乃是本寺操雜役的服事僧,怎麽有如此見識修為?”

掃地僧一手持帚,單手豎掌道:“大輪明王精研佛法,當世無雙,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度眾生之念,雖然典籍通熟,卻終不能消解修習這些上乘武功時所種下的戾氣,古往今來,唯有達摩祖師一人身兼諸門絕技,卻是何故?各絕技的典籍一向在此閣中,不禁門人弟子翻閱,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掃地僧言中大含精義,道前人之所未道,六僧心下均有凜然之意。

“得聞老師父一番言語,小僧今日茅塞頓開。”玄寂合掌恭敬道。

“請師父更說佛法!”神山上人請道。

掃地僧轉身回禮,“不敢,老衲說得不對之處,還望眾位指教。”

鳩摩智一時沉默,內心暗自冷笑,“少林絕技被慕容先生盜出,群僧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便派這老僧再次裝神弄鬼,想騙得外人不敢練他門中的武功,嘿!我鳩摩智哪有這麽容易上當?”

“你說少林七十二絕技不能齊學,我不是已經都學會了?怎麽又沒有經脈齊斷,成為廢人?”鳩摩智冷笑間,想要一試虛實,暗暗使出無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覺的向老僧後背襲去。

嗤嗤!!

然而,指力甫及老僧身後三尺,便遇上一層無形屏障,消散無蹤,卻也並不反彈而回。

“哇!”鳩摩智大驚,“這老僧果然有些門道,並非大言唬人!”

掃地僧看了鳩摩智,並不生氣,繼續說道:“本寺絕技,均分體,用兩道,體為內力本體,用為運用法門,諸位本身早具有上乘內功,來本寺所習的隻是七十二絕技的運用法門,雖有損害,卻一時不明顯。”

“可是,明王此刻承泣穴上色現朱紅,聞香穴上隱隱有紫氣透出,頰車穴筋脈顫動……”掃地僧話鋒轉變,“種種跡象,顯示明王在練過七十二絕技後,又去強行修煉本寺內功絕學,易筋經!”

“喔……”

“嘿……我精通內外武學奧秘,豈是常人可比?這老僧大言炎炎,我若中了他的詭計,一生英名便付諸流水了!”

“誒!”鳩摩智先是吃驚,憂慮,隨即又恢複剛愎自負,掃地僧知他將自己的話當作耳邊東風,無奈歎聲。

“蕭老居士,你近來小腹上梁門,太乙兩穴,可感到隱隱疼痛嗎?”掃地僧轉問蕭遠山。

蕭遠山大驚,喊道:“神僧明見,正…正是這般。”

“你關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來卻又如何?”掃地僧又問道。

“這麻木處十年前隻是小指頭般大一塊,如今,幾乎有茶杯口大了!”蕭遠山震驚的說道。

蕭峰聽出這征象已經困擾父親多年,始終無法驅除,不禁心急如焚,連忙下跪懇求:“神僧既知家父病根,還請慈悲解救。”

“宿主宅心仁善,以蒼生為念,不以私仇而傷害兩**民,如此大仁大義,不論有何吩咐,老衲無有不從,不必多禮,請起。”掃地僧道。

蕭峰欲待磕頭感謝,不料一股柔勁自膝蓋冒出,將之托起站定。

掃地僧並未伸手拂袖,潛運神功,心到力至,眾人驚異不置,莫非他竟是菩薩化身,否則怎麽能有如此廣大神通,無邊佛法?

除了npc,元法和元相也都暗自震撼於自己師尊的神通,一直以來,掃地僧隻是傳授兩人童子功,易筋經和金鍾罩,並未展露過實力,今日一見,兩人無不喜出望外。

以兩人如今的修為,竟然都望塵莫及,可見自己師尊的厲害。

在場唯有王浩知道此等廣大神通,乃是領域,而且是大成的領域,方有此威能。

單憑這大成的領域,除張三豐和燕狂徒之外,掃地僧是王浩所見最厲害之人。

掃地僧不在意眾人的震撼之色,複又轉問慕容博,“慕容老施主視死如歸,看來不須老衲多費唇舌,但若老衲指點途徑,令你免除陽白,廉泉,風府三穴道上每日三次的萬針攢刺之苦,卻又如何?”

“哇啊!”

掃地僧一語中的,慕容博麵色大變!

那每日三次的苦痛折磨,近年來愈發嚴重,要他生不如死,絕無生趣,他之所以甘願一死,以交換蕭峰答允興兵攻天,雖說是為了複國大業,一半也是為了難以醫治的無名惡疾,實在是已經讓他不能忍耐。

想及那猶如跗骨之蛆的慘烈煎熬,慕容博不禁心驚肉跳,猛覺劇痛竟然不依時辰發作起來,全身顫栗。

嗚!

慕容博不肯出醜人前,隻有咬緊牙關強忍。

一旁的慕容複瞳孔一縮,父親要強好勝的脾氣,他豈會不知?

掃地僧道:“兩位因練少林武功而傷,化解之道,須從佛法中去尋。”

慕容複上前抱拳說道,“家父的病,自會醫治,多謝大師提點,今日暫且別過,誰要找我父子報仇,我們在姑蘇燕子塢恭候大駕!”

“你竟忍心讓令尊受此徹骨奇痛的**?”掃地僧反問。

慕容複無言以對,一咬牙,直接拉起慕容博的手腕,叫道:“爹爹,咱們走吧!”

洪!

“想走?天下有這等便宜事?你父親有病,蕭某不屑乘人之危,且放了他過去,你慕容複可沒病沒痛吧?”蕭峰欺身而上,猛掌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