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義重如山

‘哧’,刀落臂斷!

無怪展鷹眼先前要鄭重警告劉浪,求生刀真的是鋒利的嚇人!!

一刀斬下,劉浪感覺隻是沒有任何阻滯的切過了鈴木譽夫懸空的手臂,以至於他產生了強烈的錯覺,以為這一刀隻是劈在了空氣裏,可眼前血花飛濺的慘象和鈴木譽夫扭曲著臉抱著斷臂哀號的真實卻又無聲的提醒他,這一刀已經把自稱大阪鈴木組組長的人變成了‘獨臂大俠’……雖然噴濺的血腥那令人聞之作嘔的味道讓他非常不適應,甚至想扔刀蹲地嘔吐,但,自知已經闖了大禍,很難在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下逃生,抱著死也拉個墊背的拚命執念,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翻腕揮刀直取嚎得巨難聽的人渣咽喉!

就在劉浪暴怒揮刀時,一個瞄準他頭部的山口組成員扣動了扳機……沒有預想中的爆頭場麵出現,一個瘦弱的男人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縱身而起,用胸膛擋住了疾『射』而出的激光束!是小酷!

發現劉浪暴起發難,他根本沒有絲毫考慮,出於本能縱身躍起,在激光束命中胸膛時,擄下胸前紐扣的手已經如死神的羽翼般張開了——昔日慘景再現,附著強勁真氣的紐扣凶狠的穿透人體,帶起一束束血肉構成的棍狀物事,在路燈映照下,恁般觸目!

與此同時,展鷹眼的暗牙在小手中連續輕顫,在對麵的幾人額頭開出一個個血洞,阿南四兄弟、藍益、展鷹翼、展鷹爪、禿鷹也先後出手,鷹翔門的大力鷹爪霸道的撕裂一個個**,戰神的飛燕訣摧筋斷骨傷人索命,藍益更是把血腥兩個字赤『裸』『裸』的演繹出來,一拳把人打得腦漿迸流,回手又撕開另一人咽喉,膝撞處,深深陷入敵人胸膛!單以凶殘狠辣而言,暗黑拳手藍益絕對是眾人之首!

集結了炎黃眾多傑出古武者的隊伍一旦出手,真的是一場災難,這些山口組成員的災難!

片刻前還是階下囚的人猛然間變成了索命閻王,貌似軟弱的羔羊變身成噬人的猛虎,這麽巨大的反差讓占據上風優勢的山口組成員一時間都感覺難以適應,等恢複神智,想起擊殺敵人時,他們中的大半人已經永遠的趴在了地上……惶恐的嘶吼著,向撲近的凶神連續扣動扳機,他們想借此挽回劣勢,卻沒想到撲過來的一幹人等除了三人略有閃躲動作外,其餘的人竟悍不畏死的頂著密集的激光束衝過來繼續殺戮!

隻短短兩分鍾,山口組三十餘人除了組長鈴木譽夫,全軍覆沒!如果泉下有知,他們是否會責怪自己的組長把他們領上了一條不歸路,是否會後悔,後悔不該去招惹這些過江的猛龍?

刀,眼見著就要切過鈴木譽夫咽喉,突兀的,一隻白皙的手掌出現在刀背處,緊緊捏住了橫掃的求生刀,使凶器險之又險地停在了鈴木譽夫脖頸處,隻差一紙之隔就要切進血肉,驚恐的張大眼,忘記呼痛的人都感覺到求生刀那冷森森的寒氣不住侵襲皮膚……順著手看去,見竟是貓貓出手解救了鈴木譽夫,劉浪疑『惑』的問道:“貓貓,你救這個人渣做什麽?剛才他對你……”

“練子,把他交給我。”

冷冷迸出幾個字,貓貓鐵青著臉一腳蹴在鈴木譽夫雙腿間,在他把抱著斷臂的手改為捂住襠部蹲身呻『吟』時,輕巧的從劉浪手中抽出求生刀,在空中一轉,已經握住刀柄,順手一揮,將蹲伏的人右耳切下!當眾受此大辱,貓貓徹底被惹『毛』了,看那意思,她是準備把眼前的人渣大卸?

“呼……”

展鷹眼看看趴伏一地的奇形怪狀屍體,殘手斷腳,再看看渾身浴血不知是自己受傷還是沾染別人的站在屍體中的眾人,長吐口氣,剛才那麽凶險的場麵饒是她經曆大風大浪,想想還有些後怕,眼中浮現剛才過程,她又感到不可思議……如果敵人反應夠快,估計他們今天全都要喪在此處了,三十多支先進的激光衝鋒槍下,任那個手無寸鐵的人麵對,也不敢輕舉妄動,可眼前就有那個滿頭白『毛』的瘋子敢揮刀斬人在前,他的所謂朋友卻比兄弟還親的一班凶人頂著致命激『射』亡命護著瘋狂宰人在後,這些人的字典裏還有害怕兩個字麽?講義氣到這種程度也算讓人大開眼界,由衷歎句義重如山吧?

後怕、不可思議後,看到差點把眾人‘留’在東桑的罪魁禍首正神態安詳的看著貓貓懲治『色』狼,展鷹眼氣惱地走過去,沒好氣的道:“劉浪!我不是說過了嗎,聽我的命令行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魯莽衝動會導致大家集體喪生?你……”

“鷹眼,讓我看著這個人渣淩辱我的朋友而無動於衷,我做不到。連累到大家,我真的很抱歉,我……”

劉浪正要繼續道歉,小酷冷冷打斷了他的話,“練子老大,你不用道歉,這裏和遊戲中沒有任何區別,你做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轉向鷹眼,他略顯不滿皺皺眉,“展鷹眼,你來幫助我們,我們一直都心存感激,但這不代表練子老大就要聽你的訓斥。我現在就可以非常鄭重的告訴你,無論練子老大做什麽,我們都無條件支持,如果剛才的事情重演,我們依舊會這麽做,哪怕死在這裏!所以,請你以後不要用這種讓我們聽著不舒服的口氣和練子老大說話!”

“對,我讚成小酷說的話,我們永遠無條件支持練子老大!”

阿南四兄弟也同時開口力挺小酷,而藍益意味深長的看眼驚愕的展鷹眼,淡聲道:“鷹眼,不要把你以往的認知強加到浪子和小酷他們身上,有些事兒,無論你怎麽說怎麽阻止,他們依舊會做,哪怕就此失去『性』命,也不會動搖,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會甘心追隨浪子?怎麽會甘心與這些血『性』漢子同生共死呢?”

他一番不急不徐的陳述,深深觸動了展鷹眼,一雙美目認真的端詳神情堅毅坦然的幾人,無奈的搖搖頭,“我混跡黑道這麽多年,頭一次見到你們這樣的人,也是頭一次見到劉浪這麽魯莽衝動不要命卻又讓人不得不欽佩的人,如果你們的人再多些,這黑道還有別人混的麽?”

“鷹眼,你錯了,我根本不想混跡黑道謀生,那需要太多的血與淚,我付不起。我無法用兄弟姐妹的血肉屍骨堆砌出所謂的榮華富貴……”

劉浪麵『色』凝重的望著展鷹眼,“即使日後我要謀生,也會選擇光明正大的方式,為兄弟姐妹們謀一個幸福安穩的後半生,不會讓他們過刀頭『舔』血的生涯,象娥眉一樣……”

“練子,不用說了,我們都理解你。”

貓貓一直冷靜旁觀,見劉浪神態中隱現絲絲痛楚,忙出言打斷他,“不要說這些了,現在我們怎麽辦?山口組大阪的分堂被我們殺了這麽多人,和山口組的梁子結定了,大家想個辦法善後呀。”

“山口組?這些人是山口組的?”

後知後覺的某人驚疑的看看貓貓,再看看展鷹眼,見她微微點頭,不覺伸手撓撓頭,一腳把蹲地呻『吟』的鈴木譽夫踢倒,“草,山口組名頭倒他嗎挺響,怎麽一動手都這麽不濟事?這個垃圾還是什麽組長,我看是裙帶關係混上來的吧?”

“浪子,山口組名動世界不是因為個人強悍,而是人員眾多,紀律嚴明。和山本櫻花那些恐怖份子轉型的殺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今天我們要是遇到赤軍旅的人狙擊,估計就沒這麽輕鬆了。這也是為什麽山本櫻花隻有萬多人馬,幾十萬下屬的山口組卻不敢動他的原因。”

為劉浪解『惑』後,展鷹翼對靜立的展鷹爪和禿鷹道:“鷹爪、禿鷹,善後。”

“好。”

兩人齊齊應了聲,拖著地上的屍體走向道旁的草叢,小酷等見狀,也紛紛過來幫手,很快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散落的槍械、殘肢斷臂都被清理幹淨,如果不是驅之不散的濃濃血腥味和地上一灘灘刺目的紫黑『色』血跡,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鷹爪看看地上的血跡,走進車廂,一會兒,拿著個罐狀物事走了回來,把噴嘴對著一灘灘血跡細心噴塗,等血跡被完全掩蓋,無法分辨時,他左右看看,確定沒有遺漏後,拿著罐子走到鈴木譽夫身邊,冷冷看眼蜷縮顫抖的人渣,低聲道:“誰動手?快點完事,我們還要趕路呢。”

聽到他詢問,眾人還未等作答,裝死狗的鈴木譽夫惶恐地看著眾人,乞求道:“不要殺我,求求你們……”

“不殺你?好讓你帶人回來尋仇?你當我們白癡呀?”

狠狠一腳踢在他腹部,劉浪一口吐沫噴出口腔,“人渣,豬都沒你這麽笨!”

“不會的,我不會帶人來尋仇,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會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

此刻搖尾乞憐的人那有一絲黑道老大的模樣,那強忍痛楚擺出的奴顏讓人看在眼裏,真的不知要替他悲哀,還是鄙其貪生怕死的醜態……

“哎,你能聽懂炎黃語?”

驀地發現鈴木譽夫一直是沒有停頓的和他們對話,劉浪神情陰森的看看他,轉頭看向貓貓,“貓貓,你來還是我來?這個人渣能聽懂我們說什麽,留不得。”

“我來,敢侮辱炎黃雲家,他就應該做好受到報複的心理準備。”

貓貓冷著臉走到近前,求生刀一揮,閃電般切過鈴木譽夫脖頸,恨恨看著眼神渙散的人渾身抽搐,逐漸靜止,把刀遞還劉浪,轉身猛地蹲地嘔吐起來!

“第一次殺人?”

展鷹眼下意識的問句,隨即聳聳肩,過去輕輕拍擊貓貓後背,“別多想,放鬆,就當殺了隻雞……”

殺了隻雞?這雞是不是太大了?

展鷹翼啞然失笑,無奈看眼兩女,對展鷹爪道:“動。”看看眾人身上的血跡,他皺皺眉,“大家把衣服都脫了吧,沾了這麽多血,太顯眼了。看來,我們不單要去百利收集藍益需要的道具,還要重新換身行頭。”

處理完畢後,眾人坐回車內,繼續前行。

展鷹爪從車窗望眼被拋在車後的屠殺現場,低聲道:“萬一被山口組的人查出事情來龍去脈,我們的行動又要添加變數了。”

“哼,查出來又怎麽樣?我們敢去尋赤軍旅晦氣,沒理由會怕外強中幹的山口組吧?”

一場血腥殺戮,阿南已經徹底放開了,對展鷹爪的擔憂隨口回答,看那意思,即使山口組真的尋上門來,他也不以為意……

“唉……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赤軍旅強在成員素質高,山口組卻是勢力遍及世界,如果山口組想找誰麻煩,就會大舉行動,明槍暗箭一起來,我們在東桑有產業,我怕有無辜的人被波及……”

原來展鷹爪擔心不是自身,而是怕傷及無辜……

領會了他意圖,劉浪讚許的看看他,微笑道:“鷹爪,如果山口組真的傷害到你們下屬的無辜人員,我絕對會象現在去對付山本櫻花一樣,去炸掉山口組的總部,對付這些喪心病狂的小鬼子,隻有以殺止殺,比他們更狠才能鎮住他們,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再說,你說的隻是假設,山口組也不是神仙,那能就那麽準確的查到我們身上。”

“恩,但願吧……我的雙手已經粘滿鮮血,根本不在乎生死,可別人是清清白白的,希望不要被連累……”

感『性』的低低呢喃,展鷹爪眼中現出一片遊離神『色』……

“大家別理他,鷹爪又發神經了……”

展鷹眼不屑的撇撇嘴,“頂天立地的男人卻這麽多愁善感,淒淒切切的,真讓人受不了,鷹爪,你幹脆改行做詩人吧,別在黑道裏混了!要都象你這樣,做事情畏首畏尾的,幹脆什麽都別做了。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劉浪,該發狠時就發狠,該重情時就重情,幹脆利落……”

“喂,鷹眼,你剛才還怪我魯莽衝動,現在又轉過來捧我,你是不是太善變了?”

沒想到鷹眼會突然拿他說事兒,劉浪『迷』『惑』的看看她,『摸』不透她的女人心……

“嘻嘻,我沒有捧你哦,我說的是事實呀,剛才那種場麵,我都不敢貿然動手,而你是我們這些人最差的一個,沒有任何武技護身,卻敢在敵人用槍瞄準你腦袋的情況下揮刀砍人,當時,我可真是替你捏了把汗……”

展鷹眼顯然不是開玩笑,她神情鄭重的娓娓道來,間中看看小酷,歎息道:“如果不是你有這個好兄弟小酷替你擋下激光束,估計你腦袋早開花了!真的好險……”

“嘿嘿,沒辦法,誰讓我有這麽多好兄弟呢?”

渾不在意展鷹眼的憂慮,劉浪根本沒有任何後怕可言,想想也是,敢站在超級炸彈n2下試驗威力的怪胎會在乎被幾支破槍指住頭??

一番令鷹翔門三大高手對劉浪和小酷等刮目相看的事件後,高速行駛的懸磁車終於要抵達目的地d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