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香消玉隕

發現手中的長刀因不斷格擋周圍瘋狂劈砍的利刃多處崩口卷刃,呈不規則鋸齒狀,右手也因力量對撞震的麻木不堪,藍益猛提口氣,長刀回環間靈巧地從右手轉到左手,繼續在刀刃沒有折斷前,以之招架敵人凶狠刁鑽的攻擊。暗黑拳手到了藍益這個級數,早已克服大多數人類天生使用右手的先天『性』失調,把左手鍛煉得與右手一般無二。

對手的堅韌凶狠是藍益出道以來首次遇到的——敵人在他身體上製造傷痕的同時,他的刀也不斷在周圍的敵人身體上切劃出長短不一、或深或淺的血口,而受到傷害的對手仿佛沒有痛楚神經般,任鮮血從創口流淌噴灑,卻連最基本的皺眉呼痛等反應都無法在他們臉上捕捉到……

這是一群受過嚴格或者說殘酷訓練的人。

做出以上判斷,藍益頗為『迷』『惑』劉浪什麽時候招惹到這麽厲害的仇家?雖然對手使用的武器是東桑製式的武士刀,但也不能就此推論對手是東桑人或者說是山本崇指派來的,因為普通的糾紛有必要如此大動幹戈嗎?那個靠牆的男人是誰,是山本崇嗎?

一串串疑問在腦海中翻湧,故意出言引誘對手說話,卻發現對手隻是一味悶頭攻擊,沒人搭言,藍益終於放棄了尋根究底的念頭,敏銳的目光隨著對手移動的身形尋找一擊破圍的機會。

十幾個人圍攻兩個人,包圍圈的狹小可想而知了。盡管這些人配合默契,也難免會在不斷移動攻擊中出現些微誤差。一個躲避藍益直劈動作的人後退的幅度稍微大了些,使身後的兩個同伴揮刀攻擊的動作沒有及時補到位,形成了小小缺口……

好機會!

等待良久,藍益終於爆發!

鋸齒長刀凶猛地劃開個圓弧,在武器相撞爆起的星星點點火花中,心悸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一把抓住劉浪,對準出現的缺口拋砍出銀光交疊的密集斬剁,與拚死抗衡的對手雙刃快速交擊,“錚啪”,本就裂痕宛然的長刀不堪重荷居中斷折,飛起的半截短刃還在空中盤旋飛舞,藍益手中的半截刀刃已經切開對手氣管!

“嗷……”

在噝噝的噴血聲音中,發出野獸般嚎叫的藍益頂著失去生命的軀殼,任噴薄而出的鮮血將他上半身染紅,凶猛地衝向後麵兩個因情勢突變,動作顯得呆滯的對手!

這是唯一破圍的機會!深深意識到這一點的藍益全力以赴!

就在他頂著屍體突圍的時候,一道身影突兀地衝了進來,閃電般在麵對藍益的兩個人身邊一掠而過,靈巧地繞過接踵而至的屍體,單手揮揚,接連擋住了幾記行將落在藍益和劉浪身上的劈斬,人影凝實,『露』出充滿煞氣的冷顏,是娥眉,她終於出現了!

不愧是聯袂多年的暗黑組合,兩人選擇的切出切入點竟驚人的一致!

那兩個被娥眉一掠而過的人太陽『穴』多出個血窟窿,噴出尺長的血花,打著旋子,哀叫著栽倒在地,終致聲息皆無……

“娥眉,走!”

從娥眉使出雙爆血花那熟悉的姿勢,散發出獨具的冷冽煞氣,藍益憑直覺就知道是自己的搭檔出現了,是以,並未攻擊擦身而過的身影,而是用力把自己頂得後退的屍體推出,拉著劉浪向前飛奔,扭頭招呼娥眉離開。

“你們走,我斷後。”

簡短回句,透甲釘上下盤旋,擋住前左右三麵攻擊,且戰且退……眼見著形勢逆轉,三人即將脫險,靠在牆壁上的山本崇慢慢站直身體,自言自語道:“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身體猛地伏底側竄,頃乎間脫出正麵阻擋視線的人群,抬手疾揮,一線亮光‘嗤’地傳出短促的破空聲,直奔隨著藍益奔跑的劉浪襲去!

“藍益,小心!”

一眼看到如獵豹般側伏而出的男人抖手打出暗器,目標取向是自己身後,分身乏術的娥眉立刻發出了示警聲。

聽到她尖銳的呼聲,藍益想都未想,猛地一帶劉浪,車轉身擋在他前方,半截刀刃本能地側立,以刀身護住了咽喉要害。他睜大的雙眸看到了正麵一點寒星飛速而來,‘鐺’地聲響中擊中刀刃,側彈,左眼一黑,劇烈的痛楚猛地衝擊感官神經,讓他扔刀捂眼,從胸腔裏迸出至痛的嘶吼,身軀也難以抑製的**起來……

鮮血和渾濁的『液』體順著指縫流淌出來,在指縫間,一截浸泡在血水中短短的銀亮三角尖依舊反『射』出點點寒光……

猛地夾緊擊瞎左眼的暗器用力揪出,撕心裂肺的痛楚中,藍益悶哼著用僅存的右眼看看手中暗器,四個三角形均勻地結合在一起,中空有孔,這是非常標準的東桑忍者鏢!至此,對手身份暴『露』無遺,果真是東桑人!

發出忍者鏢,山本崇並未停留,伏低的身軀頃進頃抬,已經貼近抵擋斷後的娥眉,從腰間抽出尺長短刀,貼肘反腕劈下,再遇到透甲釘格擋時,手臂伸直,刀柄重重撞在娥眉雙『乳』間,屈膝前頂,伸指成手刀切擊被膝蓋頂彎人體,一連串狂風暴雨般的凶悍打擊把娥眉打得前仰後合,狂噴血水!

接續一腳把人踢得翻滾而出,山本崇蔑視地看眼翻滾的娥眉、捂眼痛哼的藍益,呆若木雞的劉浪,冷冷道:“沒用的炎黃人,對付你們這樣的劣等種族,隻要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真不明白大哥為什麽要這麽小心,平白折損辛苦培養的人才。”

“娥眉,你怎麽樣了?”

“我……噗……”

想說自己沒事,咯出的血水淹沒了娥眉的語言,山本崇一連串打擊已經重創了她內腑……

看到娥眉不住咯血,藍益心下發沉,把右手背在身後輕輕揮動,示意劉浪趁機逃走,可劉浪不知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還是怎麽了,竟對再明顯不過的暗示毫無反應……

強忍住左眼傳來的鑽心痛楚,藍益抽回背在身後的右手,快速在娥眉眼前打出幾個手勢,讓她帶劉浪逃走,腳下發力,猛地撲向『露』出嘲諷眼神的敵人!

“不自量力!”

低哼一聲,迎上疾撲而至的藍益,短刀快速在他身上斜切而過,帶起一溜血珠,旋身振腕,躲避對手重拳直擊的同時,兩道寒光分上下兩路直奔呆立的劉浪而去!山本崇可沒有忘記這次的狙殺目標是這個魯莽衝動無能的炎黃人。

此刻的劉浪正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從藍益護著他多處負傷直至瞎眼,再到娥眉滾地咯血,他的心不斷承受一波又一波的衝擊,殘酷的血腥強烈地震撼著他的視覺神經,乃至感官神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逞強追來,藍益怎麽會瞎眼,娥眉又怎麽會身負重傷,劉浪啊劉浪,你都幹了些什麽,為什麽要連累朋友成傷成殘……

沮喪自己的無能為力,自責自己的衝動連累無辜,他完全喪失了判斷力,行動力,就這麽癡癡呆呆看著兩點寒星迎麵襲來……

眼見著劉浪就要命喪當場,蜷伏在地掙紮起身的娥眉不知那來的力量,猛地躍身而起,擋在他身前!

‘噗’‘噗’兩聲悶響,娥眉嬌軀輕顫,無力後仰,倒在了劉浪身上……

“娥眉!”

下意識抱住後仰的身體,看到兩枚忍者鏢一枚沒入娥眉光潔的額頭,另一枚沒入『乳』房上方,劉浪猛地驚醒,低呼著她的名字,身軀無力地蹲伏,眼淚不可抑製地衝出了眼眶……

“東桑鬼子,我和你拚了!”

目睹慘劇,藍益右眼暴張,眼角崩裂,滲出絲絲血水,猛地撲前抱住山本崇,張口咬住他肩頭,用力咬下一小塊肉,狠狠咀嚼幾口,咽下肚子,生啖其肉!藍益瘋了……

“八嘎!”

用力掙脫束縛,一腳把人踹飛,按住肩頭,山本崇氣痛攻心地吼道:“上,把他們剁成肉醬!”

得到命令,剩餘的八、九人分成兩組,一組直奔翻滾而出的藍益,一組向抱著娥眉垂淚的劉浪衝去!

劉浪對敵人的舉動置若罔聞,隻是呆呆看著懷中的娥眉……縱使他是稱霸網遊界的帝王,是狂傲不羈的狂人,可真正處身現實中的血腥鬥場,他也隻能算是個普通人,被連串血腥死亡震懾心誌的普通人……

長刀無情的斬下,藍益生死未卜,娥眉氣若遊絲,還有誰來保護陷入極度痛苦的劉浪?

“浪!”

心驚膽戰躲在暗處偷看的季雨璿在幾人撲向劉浪時,不知那來的勇氣,一下子跑出掩體,尖銳的驚呼聲中,先敵人一步撲到了半蹲的劉浪身上!

被從拐角出來的人驚擾,幾把下劈的長刀劈勢略緩,‘吭哧’‘吭哧’劈進人體後,迅速抽回,“八嘎,賤女人!”

一個人抬腳把護住目標的障礙踢飛出去,隨著翻滾的身體,幾道不規則的血痕蜿蜒出現,‘砰’,重重撞在圍牆根,反彈而回的嬌軀痛苦地**幾下,不動了……

“小璿!”

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先後倒下了,錐心刺骨的痛楚使劉浪猛醒!雙眼透出冷到極至的冰寒,蹲伏的身軀頃刻間竄起,狠狠掐住一個人脖子,用力頂出,直到把人頂到牆壁上,瘋狂的衝勢才被遏製住!

他身後,幾個持刀的人呆呆看著一截血淋淋的刀刃從劉浪肋下透出,腦中升起同樣的念頭——這個人,瘋了!

“呃……呃……”

被死死掐住喉嚨的人痛苦地扭曲著身體,感覺頸項間的雙手猶如鋼箍般越收越緊,呼吸越來越困難,因嚴重的缺氧,眼前呈現一片白茫茫的景『色』,轉黑……

見敵人閉上雙眼,身體無力下垂,鬆開手,劉浪感覺肋下傳來火辣辣的痛楚,低頭看到半尺長的刀柄,用手握住,長吸口氣,弓身撥出血淋淋的長刀,轉身,搖搖晃晃地向被震傻的對手走去……

“一群飯桶!”

見兩組手下一組被垂死掙紮的藍益抵擋住,一組被一個發狂的普通人嚇住,山本崇破口大罵!隨手『摸』向腰際,才想起自己隨身攜帶的三枚忍者鏢已經全數發出,不由惱火地悶哼聲,忍住肩頭傳來的痛楚,一揮短刀,向搖搖晃晃的劉浪殺去!

“鐺!”

劉浪手中的長刀準準迎上疾劈而下的短刃,凶猛的力道把山本崇連人帶刀硬生生震退幾步,接著沒頭沒腦地一刀斬了過去!

“咦……”

發出一聲驚呼,被劉浪的爆發力震得心頭一凜,山本崇收起輕視之心,側身躲過毫無章法的直劈,短刃橫舉,斜斜抹向劉浪咽喉!在如山本崇這樣的格鬥高手麵前,毫無武技基礎的劉浪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眼見刀鋒離對手的咽喉越來越近,山本崇才算略鬆口氣——眼前的人幾次麵臨死亡都有人挺身相救,已經讓他形成了條件反『射』心理,生恐再有不怕死的人『插』進來,現在的距離即使真的有人想救也來不及了……他不由暗自感慨:總算完成任務了,殺一個劣等種族的普通人竟這麽費勁……

刀,即將切過劉浪咽喉,一道黑線後發先至猛地擊打在短刀近刀鍔處,一聲古怪的物體碎裂聲中,短刀竟從被擊打處斷折開來!斷折的刀刃從劉浪咽喉上側切而過,劃出一條細細淺淺的傷痕墜落塵埃……

又沒成功!

山本崇徹底鬱悶了……“八嘎!是誰,滾出來!”

在他怒吼的時候,清醒過來的劉浪本能地抽身後退,眼睛望向地麵,發現那裏有幾瓣碎裂的物事,仔細觀看,竟仿佛是衣服上的紐扣類製品,難道……剛才擊斷短刀的竟是紐扣?誰這麽強?突兀地,劉浪想到了一個人,小酷!驚喜地轉頭,看到小酷熟悉的身影天馬行空地從圍牆上一躍而下,他繃緊的身體驟然鬆懈,慢慢委頓到地上……

如天神般撲下的小酷看到娥眉、季雨璿一動不動地臥在血泊之中,藍益在三、四人用長刀圍著劈砍下岌岌可危,劉浪從腰際到膝彎處的衣褲全被鮮血染紅,不覺須發皆張,回手把衣服前一排紐扣全數攫在手中,猛地振臂揮出,‘哧’‘哧’地破空聲中,激『射』而出的紐扣如子彈般分襲場中所有敵人,擊中人體後猛地洞穿而過,帶起一條肉屑鮮血組成的指粗‘紅棍’!

“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除了及時躲過的山本崇,剩餘殺手按住身體上的血洞,搖晃掙紮著摔倒在地上……

“畜生!”

見有敵人還沒有伏誅,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迅快地掠地撿起一把長刀,如一抹輕煙的身體飄忽地撲向躲過致命一擊的敵人,雪亮的刀光如雷霆霹靂般帶起風雷之聲轟轟隆隆向山本崇當頭劈下!

如此威勢,手無寸鐵的山本崇怎敢抵擋?身軀詭異地扭轉,脫出攻擊範圍,耳聞轟聲炸響,驚詫回頭,看到落空的劈斬在地上留下一道兩米多長,三指寬的深溝,不覺心膽皆喪,低呼一聲“刀罡”,身體再不停留,幾下閃轉騰挪,已經消失在曲折的巷道裏……他竟逃走了!

“練子老大!”

見敵人逃走,小酷無心理會,扔下長刀,猛地撲到劉浪身邊,抓住他身體,用力搖晃,帶著哭腔地呼喚著,“練子老大,你不要死……”

“呼……”

悠悠醒轉,看到小酷『潮』濕的雙眼,劉浪苦澀地笑道:“我還沒死……”猛然想到季雨璿,他騰地站起,幾步跑到趴伏在牆根的嬌軀處,小心抱起,看著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俏臉,哽咽道:“小璿……”

沒有回應,用力搖晃,還是不見佳人醒轉……季雨璿胸口已不見起伏,隻有鼻息間若有若無的孱弱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浪子,快過來,娥眉好像不行了!”

查看娥眉傷勢的藍益咬牙忍淚,一疊聲催促著……

“啊?”

猛然想起還有深愛自己的娥眉生死未卜,劉浪輕輕放下季雨璿,連滾帶爬地跑到藍益身邊,抱起娥眉,輕輕搖晃,“娥眉,我是劉浪,你醒醒……”

“嚶……”

或許是聽到了劉浪真摯的呼喚,娥眉竟真的悠悠醒轉,無神的雙眼緩緩轉動,看看藍益,小酷,再落到劉浪身上,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裏,不由牽動唇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浪……我想過……想過好多種死法,卻……卻……沒想過會死在心愛的男人懷裏……我……我……好……高興……”

聲音越來越小,娥眉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

“娥眉!”

藍益強忍住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劉浪輕輕撫『摸』著娥眉尚有餘溫的臉頰,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小酷閉目轉頭,不忍再看讓他肝腸寸斷的一幕……

娥眉,為了愛無怨無悔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香消玉隕,走完了她短短的一生……

“浪子,走,這裏不宜久留。”

用力擦把滂沱的淚水,藍益扯開破碎的衣襟,把受創的左眼包裹住,從劉浪手中搶過娥眉吃力地抱起,“小酷,抱著月月,我們走!”

“哦,好。”

幾步走到季雨璿身邊,小心抱起,小酷回頭看看呆坐在那裏的劉浪,歎口氣,向巷道走去……

“浪子,走呀……”

坐著的人一動不動,“走呀,”還是不動,“嗎的,你是男人不!”一腳把人踹翻,藍益大吼道:“是男人就站起來,想著怎麽報仇!別他嗎象個娘們就知道哭天抹淚!”

“報仇……對,我要報仇!”

猛地躍起,抓起一把長刀,瘋狂地衝出,劉浪被連番打擊,已經失去理智了!

“唉!”

跺跺腳,因牽動傷勢齜牙咧嘴皺眉,藍益無奈地隨後追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一輛清理垃圾的懸浮車停在了巷子口,把窄窄的巷口堵得嚴嚴實實,幾個彪悍的男人從駕駛室裏跳出,魚貫走進巷子……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離開了,巷子深處的屍體、打鬥痕跡、四處噴濺的血水隨著垃圾車離開也不見了,就連被撞落的雜物都被放回了原來位置,如果不是空氣中還彌漫著令人做嘔的血腥氣,剛才發生的一切竟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

藍天醫院,小酷和包紮好傷勢休息一夜的藍益低聲交談著,不遠處,是幾個精壯男人簇擁下的水月風。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藍益第一時間通知了千裏之外的水月風,他清楚,隻有依靠水月風的力量才能擺平眼前這些棘手的事情。果然,乘專機火速抵達的水月風馬上展開關係網把事情無聲無息壓下去了,追查到山本崇時,發現他早已離開了x市,忙著醫治危在旦夕的季雨璿,把娥眉遺體送去火化,一樁樁錯綜複雜的事情經水月風手三兩下就理順了……

“小酷,浪子還沒出來?”

“沒有,從月月搶救過來,他一直陪在病房裏。”

“唉……”

想到已經離開的娥眉,藍益黯然歎口氣,“沒想到東桑人這麽歹毒,因為虛擬間的怨恨,竟置人於死地,這心也忒黑了,比我們暗黑拳手還狠……”

“他們壓根就不配叫人!是禽獸!”

憤憤咒罵著,小酷想到引開自己的展鷹翼,不覺惱怒道:“等事情過去,我要親自去找鷹翔門的人討個公道!”

“對了,小酷,你不是被展鷹翼引走了嗎?怎麽能及時回來?又正好能找到我們?”

“我是被展鷹翼引走了,可他根本沒和我動手,而是帶著我逛了一大圈,然後告訴我你們再那裏,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啊?是這樣?展鷹翼和山本崇難道不是一夥的?”

藍益也『迷』『惑』了……

“不管了,等以後找到鷹翔門再說,我要進去看看練子老大。”

邊說著,邊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剛要開口,小酷猛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