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良心未泯
目送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逃離，劉浪僵立片刻，對驚恐的一老一少道：“你們快走吧，一會兒他們回來……你們就麻煩了，下次小心些，你們不會總能碰到我……這麽傻的人……”
眼前一陣陣發黑，劉浪喃喃道：“好奇心……害死人……呀”
“撲通”，一直堅持的身體終於摔倒在地，他陷入了昏『迷』狀態……
一直目睹全過程的父女見劉浪陷入昏『迷』狀態，對視一眼，目中的惶恐神『色』變成冷凝，老者麻利地站起身，走到劉浪身邊，看到他滿頭鮮血，雙目緊閉，手猶自緊緊攥握短刀，歎口氣，對隨後走來的少女道：“娥眉，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少女走到劉浪身前，幽幽道：“我娥眉十三歲出道到現在從沒見過這麽傻的人，為了不相幹的人會做到這地步……”
蹲下身，她捏起衣角輕輕擦拭劉浪臉上的血汙，低聲道：“遊走在黑暗邊緣，見慣爾虞我詐的醜陋，我對人這種直立行走的生物已經沒有一點感覺了……可，這個人……讓我看到了人『性』從未見過的一麵，如果這世界多幾個這樣的人……或許……還能讓我覺得這世界有美好之處……所以……”
娥眉輕輕抬起頭，目中閃現異樣的光芒盯住老者：“我不能讓你傷害他！”
老者冷冷看著嬌軀開始聚力的娥眉，淡淡道：“娥眉，你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
“大不了是死！”
“哼，你居然會為了這個人付出生命？你還是道上傳聞那個冷酷無情，心硬如鐵的黑暗拳手娥眉嗎？”
“我當然還是我——敢做敢當，無畏死亡！從這個男人身上我找到了失落的人『性』，我欣賞他，所以……要保護他！”
聽到娥眉斬釘截鐵的回答，老者目中猛地爆出一絲精光，緊緊盯住她！
娥眉毫不示弱地回視他的眼神，兩個人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老者突兀地歎口氣，隱去目中精光，低聲道：“其實我和你一樣，無數次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昧著良知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一顆心早麻木了！隻知道有恨，不知道什麽是愛，關心……可剛才，看到劉浪那搖搖晃晃的身子，我竟然有了一種衝動，想哭的衝動！要知道，即使是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感覺……而，他，用出自本『性』的行為深深觸動了我的心……”
閉上眼，吸吸鼻子，老者再睜開眼睛，看著若有所思的娥眉，道：“娥眉，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搏擊場裏，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才找你來幫我……沒想到，卻連累了你……”
彎身把劉浪抱在懷裏，老者看眼呼吸平穩的傷員，道：“他讓我相信了一件事——人並不是都為自己活著！我不能讓他死，娥眉，你還是早點走吧，有多遠走多遠，重新開始，過平凡卻快樂的生活……不要再涉足血腥黑暗的地下拳市了。”
“藍益，你是我最談得來的朋友，你抱著的人是我最欣賞的男人，我有什麽理由離開呢？讓我們一起迎接暴風雨吧。”
藍益！原來這個老者竟是藍益裝扮的！
背叛了自己的初衷，也等於背叛了心狠手辣的冷傲，還有血『性』的藍益選擇了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他是否能安然走過呢？
一叢從黑霧散去，劉浪睜開眼，恍惚的視線慢慢聚焦……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那一老一少中的老者，他坐起身，察覺身體並沒有屢受傷害後的痛楚不堪麻木腫脹，納悶地看眼被刺傷的手臂，看到傷口已經被潔白的紗布包紮妥當，試著活動一下，竟沒有任何不妥——仿佛那裏根本就沒被短刀深深刺入過……
“奇怪，平時劃破個小口都會痛一段時間，今天被紮出個這麽深的口子怎麽會不痛？難道我在做夢？”
伸手捏住自己的臉頰，使勁擰了一把。
“哎呀，疼……不是做夢。”
劉浪突然開口說話，驚醒了陷入沉思的藍益，他看眼坐在**的劉浪，微笑道：“你好，劉浪。”
突然被老者喊出自己的名字，劉浪奇怪地仔細打量了他幾眼。道：“你……認識我？”
“算認識吧，我們有過一麵之緣。”
藍益轉過頭，雙手在臉上『摸』索片刻，再次麵對劉浪：“現在你認識我嗎？”
看到完全換了一副相貌的藍益，劉浪感覺非常眼熟，再仔細看眼，他猛然想起這似曾眼熟的臉在那裏見過了！
“藍益！怎麽是你？”
藍益微笑著站起身，走到劉浪身邊，目光從他手臂移到頭頂，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劉浪，你的身體很奇怪——普通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象你這樣恢複的非常快，你是不是修習過什麽奇功異術？”
“奇功異術？”
劉浪納悶地看著藍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把包紮手臂的紗布打開看看就清楚了。我猜那裏應該快收口了。”
“怎麽可能？難道我昏『迷』了很久？”
劉浪嘟囔著依言解開紗布，當他看到原本象嬰兒嘴般的可怖傷口竟變成淡淡的淺紅『色』疤痕時，猛地睜大眼，用手使勁按按疤痕，確定自己眼見的是真的，他抬起頭，望著藍益，詢問道：“藍益，這……是怎麽回事？那麽深的傷口怎麽會這麽快就痊愈了？”
藍益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把你抱回這裏，我給你包紮好手臂，想檢查你頭部傷勢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找不到傷口！所以我才依此推斷你手臂也會完全恢複，現在證實了我的推斷，剩下的就是你告訴我答案了，你究竟修習過什麽神奇功法？”
“神奇功法……神奇功法……”
劉浪喃喃重複四個字，突兀地想起異度空間中戰神屠千軍之言——孩子，這世界有很多你沒有涉足的黑暗，依你的個『性』，涉足這些黑暗，必定劫難重重……有驚豔一槍為因，你我實屬有緣，就讓我用多年『性』命交修的真罡為你構築一道保命的防線吧……我現在以飛燕真罡為你修複受損的身體機能，這道真罡會留在你體內固本培元，讓你的身體最大程度增加韌『性』，防患未然……
飛燕真罡！是飛燕真罡！
劉浪此刻才真正服氣，無怪屠千軍當初的言辭會那麽自豪，原來飛燕真罡竟如此霸道！這那還是什麽最大程度增加身體韌『性』，根本就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保命靈丹！
聽到劉浪訴說因果，藍益不可思議地張大嘴，久久……久久……，他吐出口長氣，道：“戰神無怪被稱為戰神，就憑飛燕真罡已經無愧這個稱號！”
弄清了身體複原的謎團，劉浪重新考慮眼前發生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藍益，突然道：“是冷與夜派你來的？”
“對。”
藍益詳細把冷傲委派自己前來報複劉浪之事訴說一遍後，歎口氣，轉身走到窗前，沉聲道：“劉浪，你先前看到的少女是我的同道——黑暗拳手中有羅刹之稱的娥眉，我本意是讓她配合我潛入你的住處……可當我勘察你的住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你的住所四周居然有先進的報警係統，我們根本無法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潛入。既然無法潛入，我和娥眉商討後，決定守株待兔，等你自己出來。沒想到，你竟真的出來了……”
藍益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我用重金收買了兩個此地的小混混，演了一出你見到的好人落難的戲，想趁你逞英雄時候讓那兩個混混弄傷你，再讓娥眉假借照顧你，進行我們的計劃……唉，業餘水準就是業餘水準，那兩個混混被五萬人民幣弄得失去思考能力了，居然扭曲我的意思，想把你置於死地……”
“等等。”
劉浪出言打斷了藍益的話，不解地問道：“藍益，你的計劃好像漏洞很多哦，第一，我既然走出住所，你直接抓住我達到目的就行了，有必要弄得這麽複雜嗎？第二，你重金收買本地人，不怕他們事後供出你？第三，如果我獨善其身，根本就不理會你們的苦肉計，你不是白浪費感情了？第四……總之，你的計劃漏洞太多，無法讓人信服。”
敏銳的洞察力，以秒為單位計算腦中念頭轉動次數的劉浪剛剛聽到藍益計劃，立刻指出了幾處明顯或不明顯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