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為什麽？
在蕭何與王清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王清雅孤零零地依在樹幹上，腦海中思緒萬千。
那個人，王清雅尋覓了快一個月了。
雖然曾在論壇上私信聊過幾句，但是，王清雅真的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找到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進入江湖，不可能看到這麽美的世界，不可能到處去走走.......
王清雅想見他，哪怕隻是當麵說一聲謝謝，隻是，這聲謝謝，現在都已經不敢開口。
因為王清雅發現自己好像越欠越多。
先是VR設備，然後被救，又幫自己拿到了紫竹筍，還搭上了自己的命！
盡管，這隻是遊戲！
王清雅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隻是遊戲！哪怕死了都可以複活！隻是，自己眼中這世界，太美，太真實，甚至，還有那受傷就會疼痛的感覺......
王清雅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你看，死了可以複活，這是遊戲啊！
蕭何盯著王清雅問道：“不好意思，從主城趕過來要不少的時間，清雅，怎麽啦？幹嘛發愣呢？”
王清雅低著頭，輕輕說道：“蕭何，這是遊戲，你幹嘛要這麽認真啊！雖然死了可以複活，但是，會很疼的！”
蕭何沉吟了一下，說道：“是啊，江湖係統設定了百分之三十的疼痛感官，角色死亡的滋味的確是很不好受，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怎麽會讓你去受這份痛苦呢！”
“明明就隻是遊戲而已，為什麽你要這樣？你可以不管我啊，沒人會說什麽的！幹嘛一定要那麽好心救我，幹嘛還要幫我做任務！”
王清雅慢慢抬起頭，看著蕭何的眼睛：“我以前就沒有人管，沒有人在乎，所有人都嫌棄我，我從來都不願意出門！我連朋友都沒有！我隻是一個卑微的普通人，你幹嘛要這樣！”
蕭何沉沉地歎了口氣，蹲下身子，摸著王清雅的頭，問道：“清雅，你的腳，不是因為VR設備連接不順暢對不對！”
王清雅聽到這句話，全身不可抑製地顫動起來。
蕭何接著說：“據我所知，VR設備如果連接不暢，那麽受影響的那一部分，是根本無法進行操作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遊戲中，你的雙腿根本不可能動！因此，你雙腿不靈活，是因為在現實生活中，你的雙腿......”
王清雅聲音中帶著哭泣：“你！你.....”
“所以，你覺得你雙腿殘疾，覺得自己卑微，覺得自己被嫌棄，所以你不交朋友，封閉自己，連門都不願意出！”
“不要說了！”
“之所以那麽想找到我，隻是因為我送了你VR設備，讓你可以在遊戲中重新體驗到站起來自己行走的感覺！所以在確定是我的時候，你才會那麽激動對不對？”
蕭何湊到王清雅麵前，認真地說：“你的痛苦已經夠多了，所以不想看你掛掉再去承受更多的痛苦。”
王清雅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說道：“你在可憐我！”
蕭何啞然，卻是搖了搖頭。
王清雅似乎有些激動起來：“你就是可憐我！我不要，不要你們的憐憫！你可以選擇不管我啊！我隻是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人！一個連攻擊都沒有的無用的玩家！”
“武學嘛，遲早會有的，而且，我真的沒有可憐你的意思，唉......”蕭何一臉鬱悶地捂著額頭，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救你的原因，但是，你不許笑話我。”
王清雅沒有回答，但是點點頭，示意蕭何繼續說。
蕭何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因為，我發現，我很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聽到這一句話，王清雅徹底愣在了當場，任由蕭何用手摸著自己布滿淚痕的臉頰。
蕭何笑了笑：“抱歉，你可以當我是色狼，但是事實如此。我隻是覺得真的很喜歡看你笑的樣子，很好看，讓人......感覺很安心，所以，我想的是，既然碰上了，那麽我不能所視不管，不聞不問。說得自私一點，我想要以後可以繼續看你笑，所以我才會幫你。”
王清雅：“你，你有必要說得這麽直白麽？”
“那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把我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而已，不想你來誤會我。”
蕭何緊盯著王清雅，接著說道：“而且我相信，你現在隻是不習慣，但是總有一天你會在遊戲裏行動自如的，我保證！如果不想一個人在這遊戲裏孤孤單單的，以後可以跟著我，你一定會認識更多的朋友，不是那種帶著憐憫情緒的，而是待你很真誠很自然的朋友。”
王清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說：“真的，可以麽？我，我連走路都走不好，一定會拖累你的！剛開服的時候就是這樣，碰上的玩家，還有NPC，全都是跟現實裏一個樣子，連看我都是嫌棄的眼神.....”
“你剛開服的時候是不是總蒙著麵？我記得係統針對女性玩家有這一項選擇的。”
“嗯！”王清雅點點頭：“我怕別人看到我的樣子會有別的企圖，所以蒙麵，隻是後來自己都決定一個人了，而且係統送的蒙麵的布很差，帶著很不舒服，所以就取消了。”
蕭何歪著腦袋，笑道：“我也一樣啊，我都那麽直白地告訴你我是因為你的樣子了。”
王清雅：“你不一樣，最開始，你不認識我，隻是因為我的那條帖子就送了我VR設備，而且，我找了你這麽久，在論壇上你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信息......還有女人的第六感也告訴我，你不是！”
“女人的第六感！”蕭何無語了，說道：“好吧，反正，如果可以，就別糾結這裏到底是遊戲，還是現實，因為不管在這裏還是在現實世界，我們都是一樣耗費著時間，一樣在生活，一樣，都是你的人生。”
“第二人生？”
“可以這麽說，所以，你才會感覺，為什麽自己會把這個地方當成現實，因為所有的東西都跟現實一樣，包括人性！甚至，有些人性！比現實，還要露骨！還要殘忍！”
“我知道了！”王清雅突然抱住了蕭何，在耳邊輕輕說道：“的確，抱著你，感覺跟真的一樣，謝謝你給了我一個跟我遇見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答案！”
其實蕭何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王清雅，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會讓王清雅變成現在這樣，覺得自己被世人隔絕，嫌棄，說話都不敢大聲。
不過，現在這情況，不好開口了，蕭何隻能在王清雅身後輕輕拍著。
“蕭何！”
“嗯？”
“江湖裏角色死亡，真的很痛麽？”
“百分之三十的疼痛感官誒，你肯定不想嚐試。”
“嗯，是感覺很可怕，但是遊戲，總會有掛掉的時候吧？”
“沒事，有我在，你死不了，我保證！”
“吹牛！”
隻是王清雅真的沒想到，蕭何這個保證，是當真的！
......
“咳咳！哎喲喲我看到了什麽？”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原本美好的氣氛吹得煙消雲散。
蕭何連忙放開了王清雅，站起來，扯起一臉笑容，說道：“傻妞？你來了？”
“嗯！”慕容仙一臉玩味地說道：“看來來得正是時候，正好打擾到你泡妞！”
王清雅聽到這話羞紅了臉。
“咳咳！”蕭何扶起了王清雅說道：“介紹一下，她叫清雅，我在遊戲裏偶遇的，嗯，現在是朋友，額，這是我......嗯，我緋聞女友，慕容仙，怎麽樣，很漂亮吧！”
“扯犢子呢你！”慕容仙狠狠拍了下蕭何的肩膀，伸出手道：“你好，清雅！我是慕容仙，別聽蕭何瞎扯淡，他頂多隻能是我閨蜜！”
蕭何臉一黑：“閨蜜？搞清楚我的性別好不好！”
王清雅也伸出手跟慕容仙握住，說道：“慕容姐姐你好！我叫王清雅，初次見麵，請多關照！還有......你好漂亮！”
“是嗎？很多人都這麽說，不過你也很可愛誒！”
......
女人這種生物的思維模式到底是什麽？蕭何一點也搞不明白，明明就是初次見麵，兩位大美女愣是已經開始姐妹相稱，還聊開了！
最讓蕭何無語的是，話題聊的還是關於自己的！
王清雅跟慕容仙說了與蕭何的經曆，而慕容仙更過分，把大學裏蕭何的出糗的事拿出來說，兩姐妹笑得花枝招展。
不得不說，慕容仙身為絕色美女，親和力簡直爆表！蕭何出生入死好機會才讓王清雅認同了自己，慕容仙就花了十幾分鍾扯淡......
慕容仙：“唉唉唉！蕭何！幹嘛不說話？盯著我倆看幹嘛？”
“噢！我在對比你倆誰更漂亮......”
說完蕭何就想抽自己耳光！這個話題拋出來，簡直就是作大死！
看到王清雅和慕容仙兩位絕色佳人不約而同地盯著自己，偏偏還是這種滿懷期待的眼神。
蕭何打了個響指，說道：“對了，傻妞！我除了通知了你之外，還通知了富甲天下，讓他多帶點人過來，我們去殺boss！中穩境巔峰！比普通boss還要高級別的存在噢！指不定到時候把皮扒了能給你做個極品手套呢！”
慕容仙眼前一亮，歡快地說道：“噢！真的？什麽boss？”
蕭何心中暗喜：居然被我把話題轉移了！靠！這輩子就指望這點反應力過日子了！
王清雅也抿著嘴笑著，偷偷給蕭何豎了個大拇指。
“哈哈哈哈！蕭何老弟啊，我們來晚了！”
不遠處，富甲天下帶著天狼星，身後跟著至少兩百個玩家，朝著蕭何這邊走了過來！
嘖嘖，一旦有好處，這廝就立馬變臉換稱呼，以前叫小子，現在多親熱，蕭何老弟！
蕭何帶著慕容仙和王清雅走了上去，跟老總談生意似的跟富甲天下握了握手。
富甲天下拍了拍蕭何肩膀，說道：“老弟你NB啊，一次帶倆就算了，兩個都是極品！慕容美女，好久不見啊，改天一起喝茶？誒，這位美女沒見過呀！”
“就是就是！”天狼星跳了出來，說道：“蕭何你丫的福氣真好！美女你好啊，我叫天狼星！你可以叫我天狼，也可以叫我狼哥！”
啪！
蕭何打開了天狼星準備伸到王清雅那裏的手，說道：“小狼！鹹豬手！我還在這呢！”
“老大！”天狼星看著富甲天下，指了指王清雅，說道：“今天去夜總會也給我找個這種級別的吧。”
“你特麽夢呢！”
王清雅似乎很不適應人多的場合，蕭何隻能走到他旁邊對她笑了笑。
富甲天下：“蕭何老弟啊，你消息裏說得那麽嚴重，我可是帶了兩百多個兄弟過來，每個都是一流玩家！至少都是初微鏡六品的玩家！你可別坑我啊！”
蕭何笑道：“放心！大叔，咱倆也來往幾次了，我沒坑過你吧，這次要是能殺了boss，我們五五分賬！”
“我靠我兩百多人你就仨！五五分賬你還不坑我？”
“哎呀邊走邊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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