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看到那人,再聽到這蛋疼的稱呼之後,我一下子愣住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曼陀羅抿嘴一笑沒說什麽,倒是蘇大妞忍不住驚呼出聲:“紫氣東來。”

沒錯,就算我能掐會算,也想不到竟然在農安縣人民醫院,我的家門口看到了紫氣東來,

這貨和遊戲裏的長相差不多,雖然穿著正裝,但是臉上始終掛著那副賤賤的笑容,想不讓人認出來都不行,

“紫氣……你……”我一時間張口結舌,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咋,難道換身衣服就不認識了。”紫氣東來摘下墨鏡嬉皮笑臉的看了看自己的柒牌男裝:“咱這次是和無道老大辦事兒,屬於小弟級別,所以不敢穿的太牛逼,嘿嘿,親哥,賤笑賤笑。”

我扭頭向紫氣東來身後看去,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小夥穿著一身休閑裝,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不嬌柔,不做作,不管是誰看到他,都很難生起一絲惡感,

“無道。”我輕輕的叫了一聲,別看黃天無道穿著隨意,但是他身後站著兩個精壯的黑衣男子,打扮雖然和紫氣東來差不多,但是那倆人一臉嚴肅,好像木雕一般,沒有任何表情,

“忘情老大,很意外麽。”黃天無道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對我微微一笑,道:“這一路上把你嚇壞了吧,把心放在肚子裏,鬱叔已經過了危險期,沒事了。”

說完,黃天無道也沒理我,對蘇大妞輕笑道:“琴心美女,想不到你比遊戲裏還要漂亮。”

蘇琴也早就陷入了呆滯,喃喃道:“黃天無道,紫氣東來……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忘情老大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們又怎麽能不來。”黃天無道對曼陀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記得早上走的時候,曼陀羅說過她通知無道和紫氣,我當時腦袋裏亂糟糟的一片,早把這事兒都忘在了腦後,

“親哥,你在我們麵前裝正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丫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這一帶就帶回了倆美女,待會阿姨豈不是要笑死。”紫氣東來這貨沒個正經,拉著我低聲道:“我說無道給你打電話你咋不接呢,原來正忙著泡MM,哈哈。”

“你們……見過我媽了。”知道我爸是真的沒事了,我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些,

“忘情老大,還是好好感謝一些紫氣吧。”黃天無道苦笑著搖搖頭,道:“這貨接到了通知之後,第一時間衝到了上海市人民醫院,將裏麵的腦科、骨科、神經外科專家一個不留的抓了個遍,第一時間帶人就衝到了長春。”

“到了之後這貨找不到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知道啊,給曼陀羅打電話,她關機,給你打電話你還給我按掉了,最後我隻能動用一點自己的力量,好歹是查出來了。”

黃天無道微笑道:“等紫氣這夥人來得時候,鬱叔腦溢血算是止住了,經過交涉,上海專家開始著手治療,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上海專家都說了,痊愈的可能性高達99.99%,可能會有點輕微的後遺症,日常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

“親哥,我可和你說啊。”紫氣東來很緊張的說道:“這個縣醫院設備有些落後,所以可能會有點輕微的後遺症,要是換成上海,不能把鬱叔治療到100%痊愈,你可以把我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紫氣東來是故意調節氣氛,可是我這眼睛忍不住就是一紅,我別過頭,不願讓他們看到我眼裏流出的淚水,

“紫氣,無道……謝謝,謝謝你們。”偷偷抹掉淚水之後,我深深的對他們鞠了一躬,

“我擦親哥,你丫的搞毛的搞。”紫氣東來嚇了一跳:“沒怪我給鬱叔留下後遺症我都謝天謝地了,你還這麽客氣幹啥。”

“忘情,你這樣可真就多餘了。”黃天無道也搖頭:“雖然咱這也是第一次在現實見麵,但咱們兄弟早有盟約。”

曼陀羅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此時輕輕一笑:“海內存知己。”

蘇琴見我們都沒說話,大妞挺起了酥胸:“天涯若比鄰。”

“看到沒,再矯情都要被MM們笑話了。”紫氣東來哈哈一笑,推著我道:“走吧走吧,你媽我親姨都撐不下去了,快去看看,再說了,東北這天這麽冷,把MM們凍壞了咋辦,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心疼你妹。”曼陀羅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擦,蛋疼,關心關心你們也有錯。”紫氣東來不屑的撇撇嘴,也沒往心裏去,

再怎麽說,農安也隻是一個小縣城,來縣醫院看病的多為農民,見我們這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不少人紛紛給我們讓路,

走到電梯門口,黃天無道的保鏢早就為我們開啟了電梯門,一路上去直接到了十一樓,重症手術室,

剛跨出電梯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牛13哄哄的叫囂:“沒有生命危險叫我過來幹什麽,不就是撞個人嘛,有什麽了不起。”

我臉色頓時一沉,黃天無道和紫氣東來也是紛紛皺眉,

順著說話的聲音看去,一個十**歲的小夥子頭發染的花花綠綠,耳朵上還帶著幾個耳釘,嘴裏叼著香煙正在那吞雲吐霧,指著我大舅哼道:“別以為你是什麽地稅局的就在這裝13,知道我爹是誰不。”

“難道你爸是李剛。”紫氣東來最是沉不住氣,距離還有二十幾米,這貨忽然開口,

“擦尼瑪的,哪裏來的野狗在這亂叫。”那小夥子掃了一眼我們這一行人,不屑的撇嘴道:“MD,看你們也都是道上的人,混哪兒的。”

“你罵誰。”紫氣東來笑嘻嘻的看著他,

“紫氣。”黃天無道拉了他一把,對他打了個眼色,

“罵你怎麽了。”見紫氣東來閉嘴,小夥子更是來勁兒了:“MD,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爸是農安縣的扛把子趙鐵男,別說撞個人了,就算都隨便殺幾個傻逼都不叫事兒。”

趙鐵男,這個名字我還真聽過,農安縣數一數二的大混混,

“這位朋友,這裏是醫院,有什麽話別在這裏說。”黃天無道笑笑:“走,咱們去那邊聊聊。”

“你想幹什麽。”小夥子不屑的撇嘴道:“想找個地方揍我一頓,然後跑路是吧,擦,你他媽當爺是傻逼。”

“哢。”

那小夥子言語中帶有不敬,黃天無道還沒說話,左手邊黑衣保鏢人影一閃,竟然如放電影一般衝到了小夥子身前,隨後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把黢黑的手槍直接點在了他的腦門,

“沙漠之鷹。”蘇琴畢竟是警察,見到那手槍之後下意識的說道,

“你們……”那小夥子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額頭上頓時流出了冷汗,

“把槍收起來,不要嚇到忘情老大的親戚。”黃天無道皺了一下眉頭:“先帶他下去,然後馬上聯係長春負責人,讓趙鐵男晚上八點帶著全家來見我。”

“是。”黑衣保鏢答應了一聲,將手槍插在腰間,拖著那小夥子向電梯門口走去,

可能是被沙漠之鷹嚇破了膽子,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小夥子再沒有了囂張氣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忘情老大,對不起,我這手下一根筋。”黃天無道無奈的聳肩,似乎有些慚愧,

重症手術室的走廊裏早就站滿了人,我姑姑、叔叔、大姨、老舅,幾乎所有的親戚都到了,我大舅剛才正在和那小夥交涉,站在靠窗的位置,他旁邊是兩個穿著製服的交警,算是外人,

我出現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尤其是見到黃天無道的手下拿出槍的時候,親戚們的臉上都帶著又是解恨,又是恐懼的光芒,

“你們是什麽人。”嚴格來說,交警也是警察吧,見我過來,為首的那個交警向前一步,不過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樣,這貨說話還挺客氣,

“剛才那個小孫子裝13的時候你TM怎麽不敢說話,現在來勁兒了。”紫氣東來可是不管那一套,冷笑道:“都滾到牆根站著,少TM在這礙眼,算你們運氣好,今天要不是親哥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這,你們,哼哼。”

紫氣東來沒有再說下去,黃天無道接口道:“聽他的話,不然出什麽事兒我不負責,你們也不用擔心,再過一會,你們領導就會過來。”

黃天無道聲音不大,但是字字威壓,充滿了一股讓人不可反駁的氣息,

兩個交警都吞了口口水,一句廢話沒有多說,退到了一旁,

“大舅,我媽呢。”我走過去,心焦難耐的問道,

“在那呢。”大舅似乎也被當前的場景弄得有些亂,也沒多和我寒暄,指著重症手術室的門口,

順著他的手指我看到,最靠近門口的椅子上,一位年過五十的婦女頭發淩亂、雙眼血紅無神,正呆呆傻傻的看著我,

“兒啊……”那婦女嗓音都已經沙啞,隻此一句之後,便哽咽無語,

“媽,。”我渾身的力氣就好像剝繭抽絲一般散去,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在所有親戚的注視下,我哭著爬到我媽的身前,摟著她的腰,嗚嗚慘嚎:“媽,兒回來了,兒回來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