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水喝水。”荒原大笑著把水遞給我。

有心想要拒絕,可是又怕這貨揍我,於是我隻好接過杯子,點頭道:“謝謝。”

“嘿,都是江山人,謝毛啊謝!”荒原很熱情的拉著我坐下,興衝衝的問道:“哥很不解,像你這樣的高手應該24小時在線啊,怎麽在現實裏也犯事了?”

“派出所的人說我所在的單位組建虛擬工作室,超出了營業範圍。”我苦澀的一笑,把水放在一邊,拿出了藍狼:“抽煙不,不咋好。”

“我擦,你還能帶煙進來?”荒原這貨雙眼一亮:“抽, 我這煙囪好,能冒煙的就成。”

看來這貨是憋壞了,剛點著就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我都替他的肺擔心。

抽了兩口之後,荒原忽然皺了皺眉頭,看著我道:“忘情老兄,我看你撒謊吧?”

“哦?”

“別說你剛才說的借口不成立,就算成立超營業範圍也是找你傾城酒店的負責人,抓你幹毛?”荒原分析道:“八成……八成是吳南搗亂吧?”

“你知道吳南?”這次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了,事實上,我也才剛剛知道商紂王的身份。

“嘿,要說別人我不知道,吳南我還真曉得。”荒原笑得很不純潔:“去年年底的時候,吳南在我朋友那購置一批家具,朋友那人手不夠,我就跟著過去搬運。正趕上那貨家裏電腦有問題,我就幫忙,三兩下給弄好了。”

“你說吧,事情也巧。三個月前一個客戶在我朋友那財大氣粗的購置了一批家具,閑聊的時候問我朋友有沒有認識電信布線技工,正好我就是做這行的,朋友就推薦了我。”荒原嘿嘿笑道:“說起來那妞長得還挺不錯,不過說話太他媽氣人,不就是搬個家具嘛,那妞一直在那說‘哎呀,你們輕點,這家具一萬多塊,弄壞了你們賠不起’;‘哎呀,你們長點眼睛……”

荒原學的惟妙惟肖,我就笑:“你不是去布線嗎?管那麽多幹毛?”

“我這人有個毛病,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荒原哼道:“MLGBD,當時我就尋思,看那妞的穿戴打扮就不像好人,保不準是哪個富二代包養的馬子。我腦袋一熱,在她電腦上裝了一個遠程木馬,就是那種可以遠程控製電腦攝像頭的玩意。”

“臥槽。”我當時就是一愣:“偷-窺別人隱私,你這不是犯法?”

“犯法?”荒原嘴角上揚起一個笑意:“就憑紅旗派出所的那些雜碎,想追蹤我的IP,門兒都沒有!”

我有點崩潰,看來以後要布線得防著點這貨。

“嘿嘿,重點要來了。”荒原壓低了聲音:“晚上我回去洗完澡,就想看看這妞在幹啥,我這一驅動木馬不要緊,你說我看到啥了?”

“看到啥了?”

“我擦,千古不遇的激烈戰況啊!”荒原激動的說道:“一男一女在臥室的**、地上、沙發上、桌子上展開了驚世大戰,這姿勢變幻的呀,比日本片子都牛叉!”

我臉都綠了,擦,這貨果真不是好人。

“哦哦,當然啦,這不是重點。”荒原舔了舔嘴唇:“我很詫異的發現,那個男的竟然就是吳南!”

我有些無語:“這下好,撞槍口上了吧?後來你咋辦了?”

“撞槍口?”荒原撇撇嘴:“當時我差點沒樂死,開了DV來了個全程錄製!”

“……”

“這可把我高興的夠嗆,哥以後要是真犯到警察手裏,這就是免死金牌啊!”荒原嘿嘿笑道:“要不是有這證據在手,被抓進來我還有心思呼呼睡大覺?”

“話說……你到底咋進來的?”

“酒駕。”荒原揮揮手,很瀟灑:“他敢收拾我,我就把相片公布出去,看誰先死,嘿。”

“……”

我對這貨徹底的無語了,剛才惡虎還說我威脅警察呢,和人家這招比起來,我算個菜。

苦惱的搖搖頭,我沒說話。

荒原拍拍我的肩膀:“晚上我們喝酒的時候,有朋友說了,今天你和赤霄聯手,打得官府和四海落花流水,實在是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有毛用,現實裏一樣被人耍的跟孫子。”我有些失落。

“你就別愁眉苦臉的啦,有哥在,你放心。”荒原不在意的一笑:“大不了哥回頭就公布相片,弄他個身敗名裂!”

“別,這事兒可別扯上我。”我急忙拒絕:“犯法的事兒咱不做。”

“這不叫犯法,叫為民除害!”荒原哈哈大笑。

“咦,你胳膊有也有傷疤?”我可不敢再這個話題上繼續扯,裝作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問道。

“廢話,熱血青年誰沒兩個傷疤啊!”荒原指著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得意的說道:“咱這可都是有來曆的,當年哥失戀,每次想起那個妞,我就給自己一刀,前後一共三十五刀,嘿嘿。我有個兄弟,為了開發新木馬十天半個月都不睡覺,困的時候就給自己一刀!還有一個朋友,為了練習微操,四處在遊戲平台上對戰,贏一局刺一刀,輸一局刺兩刀!”

我擦,荒原這貨的朋友是不是心理都有問題?

“嘿,你的傷疤有啥意義?”荒原期待的看著我。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疤痕,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時候不小心被玻璃劃的。”

荒原:“……”

和荒原這貨一聊就聊了半個多小時,其中我也知道了不少這貨的事情。

別看大胡子看著粗獷,其實他自己說是首都某科技大學畢業,攻讀信息技術,三年前回到福州。

開始的時候在某大型網絡公司供職,但是因為沉迷九州集團的天下遊戲,被人掃地出門。

這貨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幹脆做起了全職玩家,後來經朋友介紹,兼職電信布線工。不過,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等江山遊戲開通的時候,這貨來布線工也不做了,帶著幾個兄弟注冊了一個信息科技公司,專職玩江山。

我還挺不理解,玩遊戲有個地方就成了,為毛還要注冊?

這貨給出的答複很牛叉:“應酬的時候說自己開公司當老板,那叫倍兒有麵子。”

我被這貨弄得挺無語,不過他也是個直爽漢子,從天下遊戲說到江山美人,最後說什麽對我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之類,差點就要拉著我跪在地上拜把子。

我們正說得熱鬧,大門哢哢幾聲響動,卻是惡虎滿臉不解的打開了房門。

“鬱望,你……出來一下。”惡虎看著我,說道。

“你們想幹什麽?”荒原這貨仗著喝了點酒,牛叉哄哄的站了起來:“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報複忘情老弟?嘿,告訴你們,誰敢動忘情老弟一根汗毛,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胡友之,你最好老實一點。”惡虎顯然知道他的名字,皺眉道:“酒駕這事兒可大可小,你表現好,明天交點罰款也就沒事了,不然等著蹲號子!”

“我呸,你當哥是嚇大的?”荒原狂笑:“判,有本事就判,到時候可別後悔!”

“胡大哥,你趕緊休息,休息。”我嚇得臉色煞白,生怕這貨嘴巴沒個把門的,將**的事情咧咧出去那可吃不了兜著我。

我擋在倆人中間,急忙勸慰道:“這位惡虎大哥是我朋友,找我出去就是隨便聊聊。你先休息,等會我回來咱再聊。”

“是你朋友?”荒原看著我,隨後自顧自的點頭:“哦——難怪,難怪你能帶煙進來。”

“煙你留著,留著。”我急忙把藍狼塞到荒原手裏,然後快步走到惡虎跟前,說道:“他喝多了,胡言亂語,咱走吧。”

“嗯。”惡虎回手鎖上門,帶我走了出去。

“惡虎大哥,能不能問問到底是誰找我?”出了門我多少有些忐忑。

“去了你就知道。”惡虎沒有回答,帶著我轉了三個彎,還沒到目的地,這貨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惡虎倒也不怕我逃跑,伸手拿出手機,指著最後一間屋子,說道:“我接個電話,你去吧,要找你的人在裏麵。”

我看了看門牌的牌子,審訊室(三)。狠狠的深吸兩口氣,我這才伸手敲敲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他去吧。

“進來。”門內傳來了一個女人嘶啞的聲音。

我微微皺眉,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難道是……我心髒不爭氣的一陣跳動,打開門向裏麵看了一眼,我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驚呼道:“蘇姐?”

我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審訊室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亮著台燈,後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藍色製服,手裏拿著筆不知道正寫著什麽的絕色美女。

一如我第一次見到她的那身服裝,別的地方都很合適,唯有胸口處出現了不少褶皺,肥美的36E貌似隨時都能將扣子崩飛一般。

“旺仔,把門關上。”蘇琴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

“哦哦。”我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算鬆口氣,還好還好,蘇琴及時出現,看來不用挨打了。

“蘇姐,你怎麽在這?”我急匆匆的跑過去,興奮的說道。

“旺仔……我……”蘇琴的眼睛紅紅的,腫起了老高一塊,看樣子這暴力妞掉了不少金豆子。

這不,剛一開口,這妞聲音又有些哽咽:“對不起……嗚嗚,我不知道……不知道……嗚嗚,不知道你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嗚嗚……對不起,嗚嗚……”

“蘇姐,你這是幹嘛啊!”我也有些急了,見桌子上有紙巾,急忙給她抽出了兩張,遞過去:“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個吳南充其量就是找人收拾我一頓,我扛得住。”

“嗚嗚……”蘇琴根本不理我,一個勁兒的哭。

“蘇姐,我真的一點都不怪你,你可千萬別哭啦!”我指著蘇琴劇烈起伏的36E大波,提醒道:“我可和你說,一會扣子崩飛,春光乍泄可別怪我占你便宜喲。”

我這麽一說,蘇琴還真不哭了,先是拿著紙巾擦眼淚,然後好像做出了一個“相當艱難”的決定,目光炯炯的看著我:“旺仔,你想摸姐的大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