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黃閑老道當先看到劉守本和琥珀雲妃,老頭子調侃道:“貧道曾聽說碧波萬流乃是自雲氣蒸騰中悟出來的絕學,施展起來的時候天空雲氣迷蒙,大有幻境的妙處,怎麽仙子和小道友去切磋,卻不見有那等壯觀的景象?”

劉守本暗暗一驚,知道之前做得過了,連忙假作尷尬的圓謊道:“晚輩修為淺薄,並未夠格讓仙子施展碧波萬流,倒是嘴上討教得益不少。WWw!qUAnbEn-xIaosHuo!Com  ”

他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之前的確“在嘴上討教得益不少”。

黃閑老道隻不過調侃一句而已,看見劉守本一本正經的解釋,隻道年輕人臉皮兒薄,吃不得擠兌,所以他打了個哈哈也就算了。

一行人又再次啟行,劉守本飛在遲不赦的身後,暗暗思量著拖身之計。

他要走人其實簡單,隨便讓遲不赦以長輩的身份發個命令,他就可以離開,可要緊的是琥珀雲妃。

遲不赦有沒有都沒關係,放他回去他還做他的天煞宗掌門,除他的魔斬他的妖,隻要不見到劉守本就和從前一樣。

可是琥珀雲妃就不同了,劉守本下定決心要把她也帶走。

心中突的一動,劉守本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稍一伸展靈識,給那依附在許少凡和兩名陰陽和合宗女弟子身上的血光魅影傳去了一道信息。

又飛兩日,劉守本一直等著回信。  突然這天從北方飛來一道傳信飛劍,徑自落入許歸藏地手裏。

“來了!”

劉守本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

那飛劍入手,不一會兒許歸藏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身體還不停顫抖,搖搖欲墜。

一眾大佬們看到這種情形,都忍不住出聲詢問。

許歸藏沒有立即回答。  好一會兒才努力壓下心中的情感,道:“諸位道友。  我那冰焰疊海城中又生事端,犬子少凡昨日死在城中,還有兩名陰陽和合宗的女弟子!”

“什麽?”陰陽和合宗宗主的臉色一瞬間也變得難看之極。

一眾大佬頓時無語,此界中近千年來的事端,恐怕要以這一次冰焰疊海城地最奇最甚。

先是被人無聲無息的潛入冰海火眼,在十數名大宗師地眼皮底下把至關重要的仙界敕令奪走,緊接著冰焰疊海城的城主之子被殺。  死在城中,這簡直等於砸冰焰疊海城的招牌了。

“諸位道友,除了陰陽和合宗的張道友,大家便在此散了吧,我回去後會立即傳信此界諸道,共剿妖人,此時我要先回去處理犬子後世,少禮了!”說罷。  許歸藏大袖一揮,頓時飛向北方,再不停留。

按照此界的規矩,宗門之內若有重要人物死去,各宗各派在三個月之內都不能去憑吊,因為此界懂得操縱屍身的魔人大有人在。  曾經就有魔人利用正道宗門門人地屍身禍亂此界的事情,因此三個月之後才能憑吊,就成為不成文的規矩。

殺人的當然是劉守本,輕而易舉用操控血光魅影殺了許少凡,他早就算好了許歸藏會急急回歸,眾人自然也會散去。

看見許歸藏走了,各人又說了幾句客氣花話兒,然後就都散了。

劉守本和遲不赦向西飛了一段時間,琥珀雲妃才過來會合,讓遲不赦自己回天煞宗。  丁林帶著琥珀雲妃自飛向血魔洞窟。

天高任翱翔。  海闊任魚躍,劉守本隻覺得這一刻的天地寬闊極了。

穿過幽山。  順利進入血魔洞窟,劉守本特地讓琥珀雲妃變幻了一個模樣,外人根本就認不出這真人界中鼎鼎大名的仙子。

回到自己的老巢,劉守本心裏那個舒暢啊那個歡欣啊,在外麵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後,實在沒有什麽比這一刻地安全感更讓人感到舒心。

把琥珀雲妃哄進一間石室暫住,丁林立即跳進血池裏麵,讓自己沐浴在血池的包圍中。

“真舒服啊!”

久違的陰冷感團團將他圍得嚴嚴實實,他把混沌石從肚子裏吐出,頓時坐進其中,抽取幽冥血河的血髓。

“怎麽會這樣?”

讓劉守本驚喜不已的是,今天抽取到的血髓異常充沛,流量比之前大了百倍不止。

一邊貪婪地吸收著血髓帶來的好處,他一邊心念急轉,頓時想到敢情這是因為自己進入了舉霞境界,所以混沌石通向幽冥的通道開得更大了。

好奇心起,劉守本讓靈識透過混沌石的通道向幽冥探去,心神恍惚間,頓時看見一片暗紅汙穢的汪洋,那汪洋深處,不斷傳來哀嚎悲鳴,而汪洋的上空,那毫無一絲光芒的虛空有魂魄張牙舞爪,不斷飛舞,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就是血河?”

劉守本暗暗心驚,對所看到的一切抗拒不已,隻是卻偏偏覺得血河裏的能量讓他暢快非常,深深沉溺。

突然,血河深處有一道恐怖地靈力波動傳來,隻見下麵有一個全身**、長發飄飄地女子遊到附近,輕笑著呢噥,溫柔無比,卻不知道在表達些什麽。

劉守本被那聲音迷住,心神變得更加恍惚,盯著那在水中飄飄然的女子,他也有點飄飄然起來。

那女子越kao越近,並伸出手來準備摸他,就在這一刻,劉守本身上地貨運神牌突然發出極其渾厚的靈氣,一下子把那女子的手彈了開來。

“啊……”

那女子慘叫一聲,立即遠遠潛去,再也不敢kao近劉守本。

劉守本的神智一下子也恢複了過來,連忙沿著混沌石縮回本體,關閉了通往幽冥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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