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心如住宅對街的一棟大廈時,窗邊人影幢幢。

為首的是武膽金童川頁,他在監視方宅。

另一人是閻麻皮,他正拿著望遠鏡。

那“黑仔”忍不住問:“我們為啥不直接攻進去?”

“方心如不是易惹的腳色,直來直往,恐有傷亡;”武膽指了指額頭,“你別光用手,不用腦。”

黑仔嘀咕道:“這句話明明是大佬大大罵你的嘛──”

武膽在他頭上就擊了一記:“你說什麽?”

黑仔連忙改口:“我奇怪你為什麽不直接到酒樓下手?”

“上次跟她交手,輸了,答應過絕不再上她酒樓鬧事的;”武膽忿忿的說,“所以這回直接殺入她的家裏,幹淨利落。”

隻見閻麻皮忽然一震。

武膽要拿他手上的望遠鏡,閻麻皮竟然不肯,望遠鏡就似是黏在眼眶上了。

武膽沒好氣,一把奪了過來。

閻麻皮意猶未盡:“精彩、精彩!”心神似早已飛到方宅的窗口去了。

大家都聚攏上來,隱約可見一個美麗勻稱的少女裸背,在浴室裏晃過,正探手出來關了毛玻璃長窗。

“車!”眾皆失望。

“好,方心如進了浴室洗澡,張誇一手已斷,阿珍身手不入流;”他興高采烈,“我們正好殺進去!”

“對!”閻麻皮也奮亢地道:“報上次她奪我寶物之仇!”

黑仔忍不住又自言自語的說,“其實他們想闖進浴室去才真。”

閻麻皮、武膽一齊給他頭上一拳。

各人準備好武器,子彈上膛,武膽略一頷首,六七條漢子,下了樓,穿過長街,到了方心如宅子,入了電梯,到了寓所之前,其中一人按響了門鈴。

門裏有個清脆的女音問:“誰?”

“警方人員。”其中一名殺手說:“我是‘縮頭’。”

阿珍出來開門。

躲著的殺手一擁而入,文膽先用槍製住阿珍,挾持而進。

張誇在沙發上,正在削梨。

阿珍已受製,他不敢亂動。

閻麻皮帶兩名大漢,臉上都露著**邪的神色,一腳踢倒浴室的門,衝了進去。

隻見方心如正在沐浴。

浴缸滿是泡沫。

白得雪也似的泡沫簇擁著方心如勝雪的肌膚。

在熱氣蒸騰裏,方心如眉目如畫,胸前賁起的弧度和肩膊的曲線,柔和得令人怦然心動。

方心如一聲驚呼。

閻麻皮和手下交換一個臉色,邪笑逼近。

方心如突然自泡泡裏拔出一支小手槍。

“砰、砰、砰!”

一槍,一條人命。

在廳外的武膽皺了皺眉頭:“這麽漂亮的女人,一槍殺了,多可惜,老閻真是暴殄天物……”

忽然,見方心如姿態婀娜的倚在浴室門口,背光而立,曲線優美得像一場荒唐的夢。

他正感奇怪。

方心如已開槍。

一名殺手倒了下去。

另一名殺手與方心如駁火,仍慢了一步,給她射殺。

還有名殺手正想動手,阿珍已一肘撞倒了他,翻身滾地,抄起地上一把手槍將之格殺。

武膽有最好的機會射殺方心如,但額上不偏不倚的插了一把小刀。

他吃力的轉過頭去。

張誇手上的刀子已不見了。

“你忘了,李老板也忘了,”他伸一伸左手五指,“多年來,我的確是‘神槍’張誇,但在十幾年前,我還有個綽號,就叫‘飛刀手’。”

他作結論:“你們不該忘了這個的。”

三人動手,幹淨利落,闖入者盡皆被殺。

在外麵把風的“黑仔”見勢不妙,連忙溜掉,但還是給阿珍打了照麵,認出了他。

“李大鱷這次損兵折將,一定要大舉報複的;”方心如說,“這次我要跟他硬碰了。”

張誇說:“我和他,隻有一個能活下去,不然,兩個都死也無妨。”

方心如憐惜的望著他,“你要報仇,就得快快好起來。”

張誇一笑:“我已經全好了。”

方心如也笑了:“你心情好像開朗些了。”

“不然怎樣?”張誇說,“人到窮途應一笑。我落到這個地步,還有你們這麽好的朋友,也該無憾了,而李大鱷也活該在劫難逃了。”

“啊,”阿珍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叫道:“方姊你的身材真好,難怪可以色誘他們!”

方心如這才想起自己僅用白毛巾裹住身子,就衝了出來,殺敵,而今離張誇極近,自然給看個玲瓏浮凸,一覽無遺,當時飛紅了臉,輕呼一聲,退回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阿珍和張誇,微笑會心。

隻聽在浴室裏傳來方心如的罵聲:“死八卦妹!還不叫你那幹死黨來,把死人全拖出去,要等警方來找我們麻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