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化為一支鋪天蓋地的大手,對著那方圓數十裏的*鎮重重一壓,就聽得無數水晶大瓶碎裂的清脆爆鳴聲響起,數百處大小禁製被一掌按碎,軍鎮中的將領士兵紛紛吐血倒地。wWw,QuanBen-XiaoShuo,cOM

在白起的帶領下已經殺紅了雙眼的東海士卒收手不及,軍鎮內的士卒已經倒下了一大片,他們依舊刀劍齊上箭雨灑下,被鄱樂公主一掌震暈的士兵又倒下了一大片。

東海軍邁著整齊的步子在被夷為平地的軍鎮內往來搜尋,守軍中陣亡將士的屍體被整齊的碼放在一旁,受傷者被禁錮後送上了後邊的飛舟施救,身體完好隻是被剛才部樂公主一擊震暈的將士被強行灌下了東海司天殿煉製的,傀儡散”強迫他們編入了白起帶領的前軍。

張儀、蘇秦這兩條舌動天下的妖人則是緊跟在這些被俘虜的士兵頭上,口燦蓮huā的向他們宣揚人皇被人陷害駕崩,東海王奉密詔趕赴良渚救援宗室親王。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這兩位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了一卷,人皇聖旨,和一卷“人皇密旨,。

大虞民風淳樸,風俗傳統而封閉,那些士卒何曾想過有大虞的臣子會偽造人皇詔令這種事情?張儀、蘇秦將這聖旨、密旨一拿出來,軍鎮內的將士紛紛跪倒歸順,心甘情願的歸附了東海指揮。

看到這一幕,勿乞不由得連連感慨,民智不開也有民智不開的好處,這些大虞的士卒實在是太淳樸憨厚了,這節省了他多少事情啊?

就在勿乞感慨的時候,白起的幾個孫兒拖拖拉拉的扯著幾個麵色難看的軍鎮將領送到了這邊。大隊東海士卒團團守住了四周,空中還有數百名袖子上繡了金色太陽紋章的祭司扼守,這幾個將領看到東海軍防範如此周密,雖然嘴裏罵罵咧咧的,但是他們倒也光棍,沒有做那種徒勞無功的嚐試逃走。

白起的那幾個孫兒將這座軍鎮地位最高的幾員將領重重的按倒在地強迫他們向勿乞跪下。這幾個將領都是遍體鱗傷,有幾個的胳膊腿都被砍了下來。

麵對東海的攻勢,這有熊原最外一重防線的軍鎮實力還是顯得太弱了一些,根本擋不住東海軍的攻擊。

看到勿乞,一個身體大致完好,隻是臉上被砍了一刀的將領憤怒的咆哮起來:“東海王,你偽造人皇旨意,這是抄家滅族的罪名!你,你,你身為外臣居然敢率軍攻打有熊原,你,你,你死定了!”,勿乞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幾員將領,他笑道:“剛剛有人對我說,今天人皇給了你們詔令,要你們封鎖有熊原不許任何外臣進入是吧?但是據我所知人皇數日前已經駕崩,你們的詔令從何而來?”,幾員捋領的臉色就是一變。勿乞眯著眼笑了起來:“你們做得,我就做不得?不就是偽造聖旨麽?娘的,現在良渚亂成了一團我就偽造聖旨又怎麽?等得大事定鼎了,誰還來追究這點小事啊?”,不容這幾員將領分說,勿乞身體晃了晃,幾條瀝血魔神飛撲而出投入他們的身體,瞬間將他們的精血和魂魄吞得幹幹淨淨。這幾員將領晃了晃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們已經被瀝血魔神占了肉身如今完全成了勿乞的分身。

一員將領大步走了出去,厲聲嗬斥道:“東海王手上的陛下密旨是真的!東海王奉旨討逆,吾等甘願追附臌尾。”,剛剛已經被張儀、蘇秦忽悠了個魂魄不知道飛去了哪裏,如今見到自己的主將突然跳出來證實了張儀、蘇秦的說法,這個軍鎮殘留的八萬多士卒頓時齊聲應諾一聲乖乖的任憑東海郡將他們的編製打亂,編入了白起的前軍聽從白起的指揮。

將這座軍鎮中的所有戰爭物資和器具洗劫一空,東海軍登上飛舟騰空而起,迅速向良渚飛去。

這裏已經是有熊原的地界,為了嚴防有仙人、散修闖入有熊原,基本上是萬裏一座大城千裏一座軍鎮。軍鎮視地勢險要程度駐紮了三五千到十幾二十萬的軍隊,而那些負責掌控方圓數萬裏情況的大城則是駐紮了少則三四十萬,多則近百萬的士卒。

這些士卒隻是有熊原的外圍駐軍士卒的修為最強的也不過是中品天仙的水準,根本和原來的有熊軍沒得比。但是這些士卒數量龐大配合上堅固的圍牆和無數的陣圖禁製,他們能夠發揮出的戰鬥力還是極其驚人的。

奈何他們碰到了勿乞統轄的六國之人,且不說白起、李牧這些人的戰爭實力,張儀、蘇秦、李斯、尉繚子、藺相如等人的謀略之功那裏是這些生性淳樸憨厚的大虞士卒能抵擋的?

一路上東海大軍坑蒙拐騙配合上大軍的突襲,加上有勿乞等一眾大能或明或暗的出手,沿 途數十座大城數百軍鎮的領軍將領都被勿乞的瀝血魔神分身附身,所有士卒都編成了白起麾下的前鋒軍。

東海軍向良渚的行軍簡直是勢若破竹,基本上沒有任何難度可言,唯獨可憐蘇秦、張儀兩位偽造人皇聖旨忙得不亦樂乎,各種稀奇古怪的聖旨、密旨一路上起碼偽造了上百份。不過幸好他們還有李斯等人幫忙,他們做這種勾當也真是一批好手。

平均一座軍鎮浪費一刻鍾,一座大城隻能耽擱東海軍半個時辰的功夫,在六國之人宛如鍾表齒輪一樣精密周密的計算下,東海軍橫掃有熊原東部防線,短短幾天的功夫就直線突入到了良渚遠郊地帶。

虛空中,三僧三道正站在兩塊火流星上靜靜的俯瞰有熊原中發生的一切。和當日每乞所見的那一僧一道幾乎是肩並肩的站在一起不同,今天的這三僧三道之間起碼分開了十幾裏的距離,而且那三個道人周身隱隱有光芒閃爍,顯然他們已經放出了護身仙器唯恐有人暗中突襲。

眼看東海軍如此**,三僧三道的臉色都無比的詭異。

等得東海軍已經闖入了良渚遠郊地帶,一僧人這才低聲咕噥道:,“這些大虞士卒,何其愚蠢?”,一道人憤憤的盯著那僧人冷笑道:“的確蠢了一些,不知道友可有良策延緩他們的行動?”

三僧三道相互對視,半晌無語。他們的目光同時投向了有熊原的西邊,在那個方向,率領有熊軍大部的衛山王姬嶴正艱難的向良渚跋涉。一路上各大城池和軍鎮給他添了極多的麻煩,姬嶴饒是絞盡腦汁,一天一夜行走的路程還比不上勿乞半個時辰走過去的。如今勿乞已經衝到了良渚城外,姬嶴距離良渚還有十天的功夫呢。

“大虞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異類?”,三僧三道皺眉望著東海軍那浩浩蕩蕩的軍陣,突然重重歎了口氣。

前方百萬裏處就是良渚,以勿乞等人的修為,站在飛舟甲板上他們已經可以看到良渚的城牆。如今良渚再不複當日勿乞初見時的安逸中帶著一絲慵懶,古老中帶著一股厚重的獨特韻味,良渚上空的氣息散亂不堪,各種淩亂的氣息相互碰撞摩擦,令得良渚四周的天地靈氣都是亂成了一團。

原本隻是裝飾意味大於實際用途的良渚城牆上此刻也掛滿了旌旗,但是那些旌旗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成個正形。勿乞耳朵微微動處,他還能聽到百萬裏外良渚城中偶爾響起的號角聲,但是那號角聲也是淩亂不堪,宛如垂死之人在最後掙紮。

不祥之兆,勿乞看著良渚城低聲咕噥道:“怎麽看起來就像是要亡國了呢?怎麽帝皇之氣散亂得這麽厲害?”,部樂公主眯起子眼睛,她雙眸中五彩神光向良渚一掃,幹脆的說道:“沒救了,良渚城內九成的地方被死氣覆蓋,內中九成以上的人要死,而且是血光之災死無全屍,就看誰先發動罷了!”,勿乞張了張嘴沒吭聲,部樂公主修煉的是太古神道,上古的神靈對於這些氣運之事的把握遠在其他大能之上。既然她看出良渚城內九成地域被灰氣籠罩,城內九成以上的人都要死於血光之災,那麽這基本上就是落棺定論的事情。

精通奇門遁甲各色陰陽術的鬼穀子向良渚望了一眼,同樣無比篤定的說道:“有人用大神通亂了此處氣運,本來可以世世相傳的無窮氣運,怎麽變得這樣了?唔,亂此處氣運者,就在這良渚城正中!”,良渚城的正中?勿乞低聲道:“是皇宮內,燭龍山。那裏正是良渚城和整個有熊原的核心!”

白起則是眯著眼望著前方,渾身肌肉宛如水流一樣起伏,他低聲笑道:“亂就亂,亡就亡,那處血煞之氣衝天,大戰將近,孩兒們準備好刀劍罷!”,和勿乞他們不同,六國的這些戰將看到良渚城上的那一片濃鬱血氣,他們已經按捺不住的血氣上湧了。

東海飛舟急速向良渚逼近,猛不丁的前方一陣轟鳴傳來,煙塵四起中一隊淩亂的兵馬大概能有七八萬人,正稀稀拉拉宛如難民一樣向這邊逃了過來。在那一隊兵馬的後麵,起碼五十萬大軍列開整齊的方陣向這邊緩緩逼近,有數萬精騎正銜尾追殺,將逃竄的那些士卒一一斬殺。

前方逃竄的兵馬中,大概有兩千多人簇擁著一支大旗,旗麵上赫然大書,青丘,二字。

正在逃命的,是陽山王的大兒子,青丘王姬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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