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做棋子是一種悲哀!”看著前方瘋狂重來的樂啕,勿乞冷漠的說道:“未來我不會成為棋子,反而那些下棋的人,會被我一個個的當做棋子吞掉。wWW!QuANbEn-XiAoShUo!COm但是你這種貨色……選你做棋子,真是瞎了眼!”

拍拍坐下牛頭獸,勿乞伸出了左手。‘鏗鏘7-聲脆鳴,一個長一尺三寸的黑色扁平金屬匣子從他手背上冒了出來,懸浮在他手臂上三寸左右。神識朝匣子上的一頭黑色鸞鳳圖案灌輸進去,匣子左右兩側驟然彈出了兩片薄薄的,宛如鳥翼一樣的弩弓臂。

將真元輸入匣子,弩弓臂自動彎曲,上弦,隨後‘噌噌噌’三聲脆響過處,三支九寸長的細細弩箭從匣子裏激射而出。弩箭無羽,箭頭呈狼牙狀,上有血槽,內刻三十六重嵌套的破甲符文,尾部有同樣是三十六重嵌套的狂風符文。箭矢裂空,帶起一條長有十幾丈的青色寒光,伴隨著刺耳的尖嘯聲,驟然劃破百丈距離,到了樂啕麵前。

挺槍急衝的樂啕驚呼一聲,他身軀驟然停頓,金槍橫掃,準確的點在了三支箭矢上。

‘當當當7三聲巨響,樂啕偌大的身軀被細細小小的箭矢上附著的巨大力量震得連連倒退,一連向後急退了十幾步。他腳下烈焰噴發,每一步都好似一顆小型炸彈在腳下爆開,將校場堅固的地麵炸開了數丈直徑的大窟窿。

他的金槍上赫然被射出了三個玉米粒大小的窟窿,金槍槍杆盤繞的蛟龍身軀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陣列被擾亂,原本金光燦燦的長槍,驟然光芒黯淡了不少。

“墨門擊仙弩!”樂啕雙手顫抖的握著長槍,怒視著百多丈外的勿乞。

看看懸浮在手臂上的扁平金屬匣子,勿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玩意叫什麽。上將軍荊軻送給我的。要怪,你去怪荊軻!對了,這什麽擊仙弩還是墨翟老先生親手煉製的,如果你被它射死了,你們樂家的人找墨翟老先生報仇,千萬不要找我。”

閱台上,刹軻大口大口灌著美酒,不斷的低聲怪笑。

站在燕丹身邊的墨翟則是連連搖頭:“這小子好奸猾。這擊仙弩雖然是墨翟親自煉製,可是用擊仙弩殺人的是他!若非荊軻糾纏不休,墨翟豈會煉製這種凶器?”

三支細小的弩箭被樂啕的金槍彈飛了數十丈外,‘叮叮當當’的落在了校場地上。墨翟的眯起眼睛掃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弩箭,突然歎了一口氣:“箭頭發藍,被粹上了劇毒。藍光凝而不散,內蘊水光,應該是劇毒的蝮蛇口涎。蒼天作證,墨翟煉製的所有兵器,從不淬毒。”

背著手俯瞰校場的蘇秦笑了:“在墨老先生親手打造的弩箭上淬毒,這孩子,我喜歡。“墨翟嘴角咧了咧,搖頭笑道:“這孩子,不錯。就是下手狠毒了一些。可是這世道,不狠毒一點,活不下去啊!”

幾人談笑時,樂啕已經憤然怒吼,腳下一片火雲衝出,身體踏雲飛天而起,抖手間數十團水缸大小的赤紅色火球呼嘯著落下,從四麵八方轟向了勿乞。樂家修煉的各種功法,都更加適合在戰場上和敵人大將近身格鬥,注重淬煉肉身、強大真元力量,對於法術道法之類領悟不多。所以踏雲飛行、用高溫火球攻敵,已經是樂啕僅有的兩種神通。

望著從頭頂飛落而下的高溫火焰,神識掃過火球,內核的溫度大概在三千度左右,能夠熔金化鐵,尋常岩石也會被這種高溫燒成岩漿,金丹以下的真人、武者被這種火球擊中,定然是身體化為飛灰、魂魄都不得保留的下場。勿乞譏嘲的笑了笑,右手隨意的抬起,輕輕鬆鬆的擊出了數十拳。

拳頭擊碎了空氣,帶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氣爆波紋。數十個來襲的火球被勿乞拳頭轟成粉碎,大片赤紅色火焰傾瀉而下,附著在勿乞身邊的校場地麵上,將地麵燒得凹陷了下去,淺淺的一層岩漿在地上冒出了細小的漿泡。

抬頭看著踏足在雲團上目瞪口呆的樂啕,勿乞腳下驟然一片黑雲騰起,他也踏著雲團飛身上了半空。後天靈土珠和後天靈木珠在他身周緩緩盤旋了一陣,然後被他張口香人了腹中。握著那根不倫不類的白蠟杆子的長槍,勿乞挺槍對著樂啕冷笑道:“還有什麽招數,使出來。看看今天是你為你的雜種兒子報仇,還是大爺我今天捏爆你的腦袋。”

目光掃過娌毒、燕仙塵等人,勿乞輕聲歎道:“以後,別老想著找我麻煩,會死人的!”

媸毒、燕仙塵的臉色急變。他們想起了勿乞剛才的話。燕仙塵和樂啕在樂府後院的私密會晤,所說的話怎麽會被勿乞知道?如果沒有剛才勿乞揭穿兩人秘密達成的協議的話,勿乞的威脅隻是一個笑話。但是當勿乞當著這麽多人,揭穿了樂啕和燕仙塵的兩條合作條件後,他的威脅,就變得很有威懾力了。

閱台上的燕丹突然笑了起來:“這小子進步得很快。看樣子,以後要正經把他當做大燕朝的天運公來看待,不能把他當做一個鄉下來的混小子,胡亂的糊弄了!”輕歎了一口氣,燕丹自言自語道:“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他被燕丹用來吸引入的耳目,才給他招惹了這麽多的麻煩。如果他知道了,燕丹又想要收服他,真的讓他成為大燕的忠臣幹將,要怎麽做昵?”

墨翟和蘇秦同時看向了燕丹,兩人異口同聲的揶揄道:“好辦,把鄣樂嫁了就是。”

燕丹的臉色驟然變得很是古怪。他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墨翟和蘇秦,苦笑道:“這事情,燕丹說不準,做不得。這事,一個看鄣樂自己的意思:另外一個,看齊君如何想吧。”

搖搖頭,燕丹低聲咕噥道:“已經砍了七個宗主的腦袋,督撫八王也都是備懷心思,總不能連皇太子都逼得和自己作對,這大燕朝,可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三人同時看向了校場上空懸浮的勿乞和樂啕,然後同時輕歎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蘇秦才幽幽歎道:“自古沒有不死的君王。當一國之君真的能長生不滅時,再孝順的子孫,也會被逼起了別的心思。

難,難,難,哪怕是我等,也想不出好主意來了。這種事情,從沒遇到過,如何辦?怎麽辦?總不能把大燕宗室都給宰了吧?”

聽了蘇秦的話,燕丹顧不得自己和蘇秦的身份,對著他就當麵啐了一口,’阿呸’!

墨翟卻又笑了,他搖頭歎道:“幸好贏政來了。大秦朝來了!有了這強敵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大燕朝內紛紛擾擾的人心,就該安靜下來了吧?勿乞這娃娃,也不用被當做頂缸的倒黴蛋了。話說燕丹堂堂一國之君,想要清理一下朝堂,還得借著勿乞的名義行事,也的確夠憋屈的。”

燕丹的臉色很糾結,糾結得就好像有t八百個榔頭,同時狠狠的錘在了他的下身要害。

過了好一陣,燕丹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以前想著,多生子孫,才能在這個鬼地方立足,哪知道子孫多了,這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傷心!唉,幸好贏政來了,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感謝他了!等丹異日殺了贏政,一定將他厚葬。”

‘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不斷從高空傳來,勿乞拎著那根軟綿綿輕飄飄的白蠟杆子長槍,和周身衣甲粉碎滿身血跡的樂啕打得不亦樂乎。金槍和木槍不斷相碰,結果卻是金槍一次次的被木槍彈了回去。

勿乞龐大的真元灌注在長槍中,帶起陣陣狂風朝樂啕劈頭蓋臉的砸去。他的力量比樂啕強,反應比樂啕快,樂啕刺出一槍的時間,勿乞已經刺出了十八槍,槍槍不離樂峋的要害。

被打得昏頭轉向的樂啕早就亂了陣腳,隻能被動的用金槍四處亂掃,妄圖擋住勿乞的攻擊。

‘當當’兩聲巨晌,金槍再次被勿乞掃開,槍尖很不客氣自勺在樂啕小腹左右穿出了兩個小小的血窟窿。

校場上,荊軻、高漸離等人早就站了起來,興奮的看著占據了全麵優勢的勿乞。而和他們對賭的那些權貴大臣,則是一個個如喪考妣的坐在了座位上動彈不得。尤其是和荊軻對賭的秦舞陽,他雙手緊握,簡直都能從指頭縫裏噴出火來。他怒視陷入被動的樂啕,輕輕的罵了一句:“廢物!”

猛不丁的,勿乞身後突然飛出一塊碩大的黑色鐵輪。’鏗鏘’一聲巨響,直徑八尺一寸的鐵輪散開,化為數千塊極薄的巴掌大小鐵輪呼嘯飛出。鐵輪上附著著急速旋轉的尖銳利齒,伴隨著’嗤嗤7的裂風聲,數千鐵輪瞬間覆蓋了樂啕的身體。

血肉飛濺,樂啕‘嗷嗷’慘叫著從無數鐵輪自勺包裹中飛撲而出。他身上起碼有二三十斤肌肉被鐵輪絞碎,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骼。若非六麵巴掌大小的金色圓盾從他體內噴出,擴散成一重金色光暈護住了他的身體,樂啕已經被這無數的刀輪攪成了粉碎。”墨門千刃輪!”樂啕嗷嗷狂嘯著,憤怒的回頭看向了站在燕丹身邊的墨翟。

墨翟耷拉著眼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低聲咕噥道:“荊軻是墨翟記名弟子。樂毅……不是!”

被重創的樂啕近乎癲狂的咆哮起來:“勿乞,你膽敢傷我,去死來!”

右手一翻,一塊用白金製成,雕刻成一頭活靈活現的白虎形象,纏繞著濃密庚金之氣的令璽被近乎癲狂的樂啕抓了出來,他一口血噴在了令璽上,正要發動上麵的禁製,兩顆寶珠突然從勿乞嘴裏噴射而出。

靈土珠、靈木珠近在咫尺的全力一擊,將樂啕身上六麵金色圓盾炸成粉碎,將他整個人化為烏有。

一把將那顆白虎令璽抓在手中,勿乞暗自搖了搖頭。殺一個樂啕都殺得這麽艱難,演戲實在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校場附近高人太多,若非怕被人看出端倪來,勿乞早就隨手一擊抹殺了樂啕。

慢慢的降下雲頭,勿乞扭頭看向了東邊閱台上的荊軻:“上將軍,你贏了這麽多,勿乞可有分潤麽?”

荊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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