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韋笑笑的那個護衛轉身逃走,勿乞來不及想為什麽他會在這裏,已經一把從蒙小白腰間奪下了一柄蒙村人習慣隨身佩戴的解腕尖刀,抖手朝那人投擲了過去。wwW。QUAbEn-XIAoShUo。cOm帶著一聲尖嘯,尖刀激射而出,刀柄重重的在那人後腦勺上撞了一記,打得那人上半身驟然朝前一傾,吐著白沫翻身倒地。

“呔,我家小姐親自登門踢館,誰敢逃?

誰敢走?釋天魔不出麵,你們一個個都死!”

勿乞瞪了一眼麵前那些武館弟子,厲聲嗬斥起來。趙宸罪眼色極亮,眼看勿乞專門打暈了那人,急忙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護衛衝上去,亂棍打散了攔在前麵的武館弟子,將那護衛連同身邊的幾個隨從都綁到了勿乞身邊。

和那護衛在一起的幾個男子努力掙紮咆哮,卻被趙宸罪大喝了一聲,一通亂棍打下,打得這幾個人鼻青臉腫,隻知道高聲呼痛,再也不敢吭聲亂罵。巡風司的密探下手極快,他們衝上來用牛筋繩將這幾個人手腳關節一綁,用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帶著異味的布條堵住了他們的嘴巴,就直接拎到了後麵去。

幾個武館教習衝了出來,他們指著勿乞厲聲喝道:“放肆,這是我們館主貴客,你們綁了他作甚?放人,快快放人,孩兒們,把這群不知道死活的家夥圍起來。”隨著這些教習的嗬斥聲,大群武館弟子紛紛拔出兵器,或者順手操起就手的石鎖木棍等物,慢慢的囤成了一個圈子,將勿乞等人圍在了廣場中。

釋家館的牆頭上,逐漸有看熱鬧的武者出現。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武者或者坐在牆頭,或者趴在牆上,嘻嘻哈哈的朝這邊指點著。更有人吹響尖銳的口哨,指著這邊放聲大罵:

“釋家館的孬種,人家是來踢館的,按照江湖規矩和他們一場一場真刀真槍的幹,人多欺負人少麽?”

勿乞大笑了起來,他放聲長笑,拱手朝那些牆頭上看熱鬧的武者連連行禮笑道:“多謝諸位仗義執言哪!今日我們家小姐看上了釋家館這基業,帶著兄弟們來踢館搶場子啦,還請諸位做個見證,若是今日我們打趴下了釋天魔,這釋家館,可就是我們家的了!”

牆頭上的眾多武者轟然大笑,紛紛出言附和勿乞的叫囂。有人來找釋家館的晦氣,這是難得的熱鬧,這些武者巴不得他們打得血流成河才好,故而紛紛破口大罵,直罵釋天魔是縮頭老烏龜,隻知道欺負沒有勢力的遊俠兒,碰到真正的狠角色上門,就隻知道縮在後麵發抖不敢出來見人。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打扮成良家仆婦的八個鬼仙,有四個已經混入了人群,偷偷摸摸的混進了釋家館的後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以鬼身修威陰神的鬼仙一應遁法在陽光照耀下部失去了功效,所以她們隻能趁著前場的混亂偷偷的溜進釋家館。以她們如今的打扮,就和普通大戶人家的仆婦下人沒什麽兩樣,倒是沒引起旁人的注意。

勿乞還在這裏放聲叫囂,口口聲聲咬住了所謂的江湖規矩,要釋家館的人出麵和他爭鬥。可是在場的那些教習都是些做不得主的人,他們隻是喝令眾多弟子組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包圍圈將眾人圍了起來,不斷的壓縮眾人的空間,卻不敢搭勿乞的腔,他們根本沒資格決定釋家館的前途問題。

四周口哨聲喧嘩聲大作,那些看熱鬧的武者越發的呱噪起來。釋家館的高手不出現,將近三千門入圍住了數百上門踢館的武者,這可是個天大的把柄。若是傳出去了,釋家館的名聲都要臭上老大一截,這些武者肆意的大聲叫罵,直把釋天魔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輪。

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釋家館裏麵幾進院落裏突然傳出了高亢入雲的長嘯聲。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在長嘯聲中驟然晌起:“何方小輩如此放肆?敢來釋家館惹是生非?一眾無能之輩,還不速速滾開!”

最後‘滾開7二字宛如悶雷轟鳴,牆頭上或者趴著或者站著的近千名看熱鬧的武者同時驚呼出聲,眾人耳朵裏都有血跡噴射出來,一個個立身不穩全部翻身栽下了牆頭摔了個半死。

伴隨著嗬斥聲,一行二十幾個身穿黑色長袍,腰間懸掛備色兵器,神氣完足的男子在一個耄耋老人的帶領下,緩步從廣場盡頭的大廳內緩步走了出來。在場的眾多武館教習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他們紛紛笑道:“少館主來了,我們可是放心了。少館主安好,安好哪!”

釋無垢,釋天魔獨子,先天合神境高手,在薊都武道界享有盛譽。畢竟無門無戶的武者,想要修煉到先天境界就已經極其困難,更不要說突破先天納息境界,進升更高的階段。

除非大燕朝仙道十三宗門的門人,擁有完善的修煉傳承,更有著更適合修煉的靈根稟賦,尋常武者想要修煉到先天境界的高級階段,幾乎是萬中無一的事情。

身為武者,釋天魔傳說中修煉到了先天胎息巔峰,釋無垢也達到了先天合神境,這父子兩的修為在大燕朝江湖道上,已經是絕對頂尖的宗師級人物。所以一看到釋無垢出現,武館的眾多教習弟子紛紛散開,在廣場左右兩側排列成了整齊的隊伍,不複剛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模樣。

釋無垢的身量不高,也就是六尺上下的身材,千幹淨淨瘦巴巴的身板兒,白發白須,用紅繩在頭上紮了個發髻,據說也是百歲開外的年齡,但是釋無垢的麵皮油光水滑宛如青年,所謂鶴發童顏,就是他這等模樣。他穿了一身寬袍大袖的黑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柄幾乎和他的身材等高的長劍,一步三搖擺的穩穩當當的來到了勿乞麵前。

不屑的掃了一眼以盜得經秘法掩蓋了全部氣息,外露的內力波動隻是先天養脈境界的勿乞,釋無垢搖了搖頭。斜睨了鄣樂公主一眼,鄣樂公主的五色神光斂於體內,一身混混沌沌的,氣息晦澀難以察覺。釋無垢隻是勉強能感應到鄣樂公主大概也有著先天養脈境界或者更高一點的修為,但是僅此而已。

冷冷的哼了一聲,釋無垢低沉的喝道:

“打傷我釋家館弟子的,就是你們?罷了,所有隨從護衛自廢一條手臂,這小女子留在我釋家館門前跪拜三日贖罪,然後厚厚的補償一份我受傷門人的湯藥費,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吧。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幸好是來我們釋家館,碰到老夫這等慈善人,換了其他任何一家武館,你們都得遭大難。”

釋無垢的姿態放得極高,但是勿乞和鄣樂公主不領情啊。

聽了他的話,鄣樂公主不由得連聲冷笑道:“讓本小姐跪拜三日贖罪?哎,本小姐長這麽大,敢這麽和我說話的,你這老頭兒是第一個!”鄣樂公主雙眸中凶光閃爍,惡狠狠的打量著釋無垢那幹巴巴的枯瘦身材,盤算著要從哪裏下手才能給他一下厲害的。

勿乞則是謹慎的上下打量著釋無垢。先天合神境界的武者?嘿,這釋無垢分明已經到了先天胎息境界,而且是先天胎息境界的巔峰。

尤其是釋無垢的皮膚光澤潤滑得有幾分邪異,皮膚下隱隱透著一股子不正常的青色,他分明修煉了某種奇怪的以鍛煉肉身為主的修煉法門,那裏是傳說中的武者?

雙眸中四色奇光閃過,勿乞已經看破了釋無垢的虛實。若非盜得經內專門有這麽一門修煉雙眼的功法,今天說不定還真被釋無垢瞞了過去。他修煉白勺功法極其怪異,體內真氣倒也不是很強,但是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的**上,釋無垢的肉身力量,大致估測一下,幾乎超過了如今的勿乞十倍不止。

以先天之氣灌注雙眸,清楚的看到釋無垢強悍的**散發出的奪目光暈,勿乞不由得搖了搖頭。

難怪媸棗會告訴瀅川公主,刺殺燕不羈的人和釋家館有關。看釋無垢的這等情形,他哪裏是什麽武者?他背後,起碼有一個相當於大燕仙道十三宗門這樣的存在。也虧了姆壽在薊都經營了這麽多年,連仁王燕仙塵都變成了他徒弟,若非如此,誰能想到雄武大街的一家武館,居然敢刺殺當朝的公爵?

輕歎一聲,勿乞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足足三百張天靈宗出產的精品爆炎符。他將用紅繩牢牢捆紮威一束的爆炎符丟向了釋無垢,反應極快的釋無垢一把抓住了這厚厚的一疊‘紙片’。

“這是什麽?你給老夫這物事作甚?”釋無垢看了看手上被紅繩紮得密密麻麻,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爆炎符,大為詫異的看向了勿乞。

他掂了掂這一束爆炎符,輕飄飄的就是一疊紙片,上麵也沒有迷香和毒藥,不像是用來暗算人的暗器啊?

勿乞一把抓起鄣樂公主的小手,轉身就朝後狂奔。

奔出了數十丈外,勿乞心念一動,釋無垢手上的厚厚一疊爆炎符驟然炸開。

火光席卷方圓百丈之地,釋無垢被炸得渾身黑煙滾滾向後疾飛,淡青色粘稠宛如墨汁白勺血液不斷從他破裂的身體內噴出。他身後足艮著的二十幾個先天武者就連慘嚎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當場被炸得粉身碎骨。

那些在廣場上整齊列隊的武館弟子更是慘嚎連連,他們距離爆炸中心很有些距離,但是三百張爆炎符一起爆炸,那威力簡直霸道到了極點,幾乎堪比天靈宗金丹期人仙用全部精力繪製的上品‘九霄雷炎符7的威力。近千武館弟子被衝擊波卷得飛起,重重的摔出了數十丈外。

一地狼藉,到處都是鮮血。

一聲宛如發狂野獸一樣的長咆從武館後院驟然響起。一個剛硬、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遙遙傳來:“誰敢傷我孩兒、門人?納命來!”

疾風撕開了爆炎符爆炸產生的火光,一條高大的人影一把拎著重傷的釋無垢出現在勿乞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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