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死了,這離天宗可真就是亂了套了,說實話,我還真不希望他就這麽掛了。這老東西雖然沒什麽功績,但也不至於有太大的過失,要是他真的死了……這這這離天宗之內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可是會把這天地間攪個大亂。”老猴兒很是憂心。

“那今晚我們這藥是取還是不取了?”青雷聽出了老猴兒話裏的猶豫之意。

“當然要取……一定要取,雖然老子痛惜那個老東西可能就這麽死了,但是也不能任這到嘴的鴨子又飛了吧!”老猴兒笑道。

“您老不是怕看到離天宗大亂的嗎?”青雷問道。

“亂是人家的事我們管不著,但是那老東西興許能熬過這一段時間也說不定!”老猴兒笑道。

正在他們這麽說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寒光射來。

青雷心裏沒來由的一涼,回頭湊在牆縫裏麵往外一看,正好撞上了一道冷冽目光。這個人的目光仿佛能把他整個人給看透了一般,顯然他已經發現了躲在後麵的兩個人,但是他沒有過來,隻是看了一下之後就移開可目光,

他的目光才一移開,方才凝聚在青雷心裏的那重負的感覺頓時就消失了。

老猴兒看他這個樣子,笑道:“人家不來找你麻煩,你就好好的待著吧,隻等那夜黑風高之時,你我就去那九幽閣,拿起了金丹,然後我們再溜之大吉,其他的什麽就不要跟著攙和了。”

霧峰山腳下,聚集著很多的人。

這些人當中的大多數都是來求藥的人,當然其中也混雜了不少居心不良的人。能得水雲宗一粒仙藥,不管品相如何,都會被人奉為至寶。

水雲宗仙藥,天下聞名。

這個時候這一群聚集在山腳下的人,突然好像見到鬼一樣,紛紛朝著兩邊散開。就見一支二三十人的隊伍慢慢的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曲桓。

難怪他們會如此這般的害怕,敢情這些人就像鬼一樣。

有些看熱鬧的,感覺自己機會來了,他們來了之後其上必定就可以渾水摸魚好好的撈一把了。這些想鬼一樣的人來了,想必水雲宗之上就會把心思全部放在他們的身上,從而放鬆戒備。

那些在山腳下接待的水雲宗弟子,看到曲桓他們也不敢怠慢,走上前來就問道:“諸位可是無極山來的客人。”

走在最前麵的曲桓沒有說話,反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女子嗬嗬嬌笑道:“正是,跟你們主事的說,離天宗四峰前來拜山。”

“我們滄舍閣的閣主早在滄舍殿恭候各位。”這人接待弟子答道。

“想不到你們的動作還挺迅速的嘛!”站在這女子旁邊的一光頭老者笑道。這老者身材十分魁梧,身上肌膚虯結,完全暴露在外麵。現在才傍晚十分,遠處還可見一點金黃色的餘光。

這接待弟子看了一眼這老者之後笑道:“幾位請隨我來。”當下就帶著這一行二三十人齊往山上走了出。

在他們麵前的是高有千階的山道,這山道全是青石鋪就而成,兩邊綠油油的一片,全是一些枝葉粗壯的大樹,真是一個清雅的所在。

在下麵的人看到這些人一來,就被迎上山去了,有些人不甘心了。在下麵一陣哭喊。什麽都等了幾天了,都沒得到進山的機會,卻不想這些人一來就可以上山,你叫他們心理如何能平複。有些激動的人甚至要往山上衝去,可是攔在他們的麵前的水雲宗弟子,一個個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就是一不能突破上去。

當然這些弟子也是不停的勸諫這些激動的人,要他們耐心等待。

且說這水雲宗共有五閣一宮,從下而上分為滄舍閣、百鳴閣、翠微閣、碧雲閣、九幽閣、上元宮。最下麵的滄舍閣主掌接待事宜,中間的三閣隻要是水雲宗弟子的修習術法醫藥之地,品級也是自下而上,最後的那九幽閣就是主管煉製丹藥的了。上元宮則是門主所在之地,處霧峰山頂。

其主事之人也是除去門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一個人。

這霧峰山一個偌大的山體之上,全是水雲宗建築的殿堂。氣勢十分的宏大,看來這水雲宗的財力實在是雄厚。

在路上走的時候,跟著後麵的幾個離天宗弟子也是對著這些看的連連駐足,更是讚歎:“這裏真是比無極山上好了很多。”

其實水雲宗財力如此的雄厚也是有原因的,其一他們是唯一一個靠著煉製丹藥來賣錢的門派,其二是楚國國主這些年一直致力於發展壯大的水雲宗,在這上麵花的銀子也不是少數。

聽到手下人居然感歎這裏的好,那光頭老者怒罵道:“混賬,瞎說什麽!”

那兩個人頓時就住口不言了。

領著他們在山道上行走的那個水雲宗弟子聽他這麽一說,內心難免有自豪之感。

不一會兒的工夫這人就領著他們來到一個極為寬廣的廣場之上,現在這個位置相當於半山腰的地方,站在廣場的邊緣還可以看到地下有如螞蟻般大小的人。

在廣場的那邊是一座極為宏大的宮殿,這個宮殿的前麵也聚集著一些人,看些人虔誠的模樣,看來也是上來求藥的,不知道怎麽的被擋在殿門之外,也不讓進。

這個大殿的殿門之外守著有數十名的水雲宗弟子。

這些人都是一色的藍色長衫,各個都生得十分的俊逸。看來這水雲宗選門人,也還注重個人的品相。

這些人看到這接引弟子帶著身後的一些人,都很自然的讓開了道。

讓開的同時還不時偷眼看了一眼,這一行的二十多人,有幾個甚至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自己的人笑話這些人的樣貌,那接引弟子也不惱。

但是那幾個離天宗弟子就不樂意了,朝著那些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些人看到他們這樣,笑得更起勁了。

他們現在的境遇就好像一個寒門和貴門之間的差別,一邊形態詭異一邊儀表堂堂,難說讓有些人心生不快。

在接引人的帶領之下,這些人就步入了大殿裏麵。

這個大殿裏麵空蕩蕩的但是沒多少人。

這接引人對著曲桓一禮笑道:“幾位且請稍候,我這就去通報我家主事。”

曲桓點了點頭,跟著和離他最近的三個人坐到了椅子上麵。剩下的那些都是他們本宗年輕一代的弟子。

到了這個裏麵來了之後,這些人倒是變得老實了很多,都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臉的嚴肅。

過了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見從一處牆角裏麵轉出來了一個藍袍老者。這老者滿臉堆著笑意,對著曲桓抱拳道:“真是多年不見曲桓老弟,想不到風采更勝當年啊!”這老者生得一臉的富態,滿臉的橫肉,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主。

曲桓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道:“嚴老哥,這些年也還好啊。”

兩個人顯然是舊相識,互相說了幾句寒暄的話,而後才奔入正題。

老者問道:“不知道何事能勞動老弟你親自前來,還這三位也跟著來了。”

曲桓說著就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拜帖,道:“此是敝門門主給你們先生下的拜帖,代請上傳。”

老者目露訝色問道:“不知道何事能讓逍遙門主親自下書。”

“鄙門門主身體抱恙,替請在下等來求你家先生的至上金丹。”曲桓道。他說話的時候都是不苟言笑的,神情肅穆。

老者聽到這裏,也就明白了,說著對著曲桓笑道:“那請老弟稍候,容我再向上通報一下。”

“那就勞煩嚴老哥上心了。”曲桓抱拳道。

老者笑了笑之後,跟著神色一正,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