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淒美,彈一曲情殤。牡丹亭,葬一世情儂。一歎一籲一蹙眉,一曲一絕一斷腸。

血色的黑夜,血色的濃霧,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恢複一望無際的黑暗,沒有的盡頭,在黑暗中誰也不知道誰的想法,誰也看不見誰的表情。

青雷慘淡的表情,稚嫩清秀的臉龐,深邃的眼神空洞的沒有聚焦,他看到的不是眼前的場景,有以前的回憶,也有將來幻想,可這一切如夢幻泡影,瞬間的燦爛,猶如在夜空綻放的煙花,五彩繽紛。可又有誰知道煙花絢麗後隻是粉碎的黑渣子,化作塵埃,它隻留下美好的回憶,卻是一地的破碎。

他緩緩地從空中下降,體內五髒六腑都受了重傷,嘴角裏還殘留了未風幹的血跡。他看見了不遠處燕丹,他陰沉的表情,此刻嚇的早已經沒有了血色,他隻不過是個武者,哪裏見過這血色凶殘恐懼的場麵,隻是愣愣地看著這以一切相繼發生,死人,殺人,鬼舞,血流成河。

青雷冷漠的表情,一顆冰冷的心,冷冷地看著燕丹,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他心裏浪海濤天的仇恨噴湧而出,呼嘯著,卷起的狂風,席卷整個沒有一絲光線一望無際荒涼的心田。他提著微微閃著光芒的斷劍,一瘸一拐蹣跚地向他仇恨的源泉靠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時間的沙漏好像停滯在空中,仿佛一下子就是千年萬年過去了,曾觀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燕丹蒼白臉,像張沒有墨跡的白紙,白的發黃,黃的發青,青的發黑,開出了黑色花兒,它的名字叫恐懼,它怒放在黑夜,燦爛的微笑。他的心裏此刻是多嘛的後悔,人心不足蛇吞象,假如他現在沒有那麽多野心,他會不會現在還在享受著他城主的美好生活,可世間並沒有什麽後悔藥吃,種下的因,必須要吞下果,不管它是甜的,還是苦的,你已經沒的選了。

他想逃跑,逃的遠遠的,逃到天涯海角,永遠的遠離這裏,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忘記那張惡魔般映入他腦海的臉。他不斷掙紮,可是雙腿就是沒有一點勁力,它們已經不聽指揮了,他徹底慌了神,他有種想要哭的衝動。越來越近,一張惡魔般憔悴的臉映入他的眼簾,他的雙眼沒有先前的赤紅色的光芒,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雙黑白的眼睛,就是瞳孔放的撐的很大,布滿了血絲,他膽怯了,他很想大叫,可是他發現叫不出來。

“燕丹,燕城主,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青雷說完哈哈哈的大笑,笑聲是經曆百年後的滄桑嘶啞,他神思恍惚,精神渙散,笑聲像秋天的風,蕭瑟寂寞地吹過了無邊無盡的荒原,他的笑聲穿過了黑夜,不知不覺地敲開了你心裏最柔弱的那部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燕丹身子不斷地顫抖,牙關不斷上下打架廝殺,吐字迷迷糊糊不清晰。

“我說過我要喝你血,吃你的肉。”青雷猙獰的臉,瘋狂地說道,話畢,他就是餓狼撲食一般地撲向令人宰割的小羊羔,他咬著他的耳朵,脖子,鋒利如利劍的牙齒,所到之處皮無完膚,血肉模糊,此刻他徹底瘋狂,他吃他的肉,他喝的血,恨一個人也不過如此。

燕丹痛苦的慘叫,淒厲的叫聲,響徹空曠的黑夜,聲音越來越小,含糊不清,漸漸淹沒在黑夜中……

城主燕丹在痛苦中慢慢地失去了意識,青雷發泄夠了,看著燕丹恐懼的眼神早已經死去多時,臉色並沒有報仇後的快樂,有的隻是傷感和茫然,他報完仇後,感覺心裏空空的沒有裝下任何東西,整個身子倒退三大步,神思恍惚,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遠處的瀟湘,淚眼盈盈,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哭的,但她的確是哭了,那對媚眼,隔著黑夜,梨花暴雨。旁邊的琉璃宏飛臉色蒼白,用手捂著使勁捂著嘴,肚子裏翻江倒海。莫問天血色臉驚恐,夢驚魂冷酷臉也變色了,他的嘴角在**。冥不凡,冉星辰也不例外,都是一臉的驚駭。場中隻有三個人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李成瘋閉著眼睛打坐沒有目睹,小和尚睜著眼睛看著青雷,手裏的白玉佛珠,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落,口裏默念著經文,虔誠地為死去的人超度。虛浮的柳未央一如既往波然不驚。

“哈哈哈。”青雷嘴裏的血,眼裏的血,臉上的血,到處都是,他仰著頭,笑問蒼天,告慰死去的父親,還有對自己恩重如山師尊,師姐。然後提著斷劍,向著城主府走出去,留給他們隻是一個頹廢落魄的背影。

“難道你還想走出這裏?”李成瘋睜開了眼睛,臉色恢複了之前的紅潤,他站起身來看著遠去青雷的背影說道。

“你想留下我?”青雷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感覺很好笑地問道。

“你試試便知道了?”

“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現在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殺完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了,天下哪有這麽好事情,今天你走不出這裏。”

“不要逼我殺人。”

“你殺的人還不夠多,你看看這裏都是你殺的。”

“這是你們逼我的。其實我也不想殺人。”

“你這是在為自己殺人找個借口?”

“我殺了便殺了,從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李成瘋堅定地說道。

“廢話少說,都一起上吧,別浪費口舌了。”

“大家一起上,他現在已經是江郎才盡,也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們今天不能消滅他。以後那就麻煩了。”

瀟湘,莫問天,冥不凡,琉璃宏飛,冉星辰,夢驚魂幾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一致地點頭表示同意,在念經超度的小和尚一瞬間就來到了他們的旁邊。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看這位那位施主也不是什麽大惡之徒。”

“小和尚,你是不是吃齋念經念傻了吧,你沒看到他剛才殺人不眨眼,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大魔頭。”瀟湘恨恨地說道,今晚發生的一切猶如噩夢她被嚇哭了,可正是丟臉,還好夜黑的沒有人看見。

“我看的出來那位施主還沒有到成魔的那一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可以度他成佛。”小和尚清秀的臉龐,雙手合攏在胸前,平靜地說道。

“小和尚,你師尊沒有教你有一種魔是度化不了的。”

“什麽魔度化不了,我師尊說隻要有心,有意識的世間萬物都可以渡化。”

“那你師尊有沒有告訴您瞳魔是什麽?”

小和尚搖了搖頭,平靜的臉,無辜的表情。瀟湘被他弄的苦笑不得。

“不要和小和尚瞎扯了,現在最緊要的是盡快消滅他。”李成瘋在旁邊吹催到。

“蒼龍戲珠。”李成瘋率先攻擊,大喝一聲隻見空中出現四條蒼龍纏繞盤旋,每條龍嘴裏都吐出一個類似圓球的光球,四個光球被蒼龍含在嘴裏在空中跳躍,然後每條蒼龍把光球都吐出了,四個光球在空中相遇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光球,瞬間照亮了整個上空。

緊接著瀟湘,莫問天等人都發出了最後一擊,隻有柳未央和小和尚沒有進攻。

“既然,你們想死,那也別怪我了。”青雷把體內丹田的真元都注入了斷劍裏,青雷手裏握著的劍為之一震,發出萬丈光芒,一股好像與它心靈想通的感覺,斷劍就是他,他就是斷劍。對於李成瘋等人看著區青雷的斷劍表情也相當怪異驚駭,一開始他們以為青雷手中的斷劍隻不過是一把凡器,連一把法器都抵不上,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顛覆了他們之前的看法。

“斷劍第二式,蒼茫大地,一劍盡破。”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青雷臉色一變,猛的大吼一聲,黑暗的空中,“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天地,青雷身後的萬千道閃電像蜘蛛網一般編製的密密麻麻的,還伴隨著悶雷的驚天打響如海嘯怒卷,夾著毀天滅地之威力,震耳欲聾,狂風怒號,朝著李成瘋他們攻擊過去。一把斷劍既然有如此威力,他們可都吃驚了。

“轟轟……”兩股能量在空中相遇,悶響接連在耳邊作響,滾滾劍芒夾帶著雷電萬馬奔騰,氣浪澎湃,卷起漫天塵埃。

“老家夥,在不出手恐怕那些小輩都要隕落了。”黑暗裏在遙遠的虛空中一個老者嚴肅地說道,他是天道門莫天問的師叔,莫愁,四方的臉孔,滿天的銀發,鶴發童顏。百年前已經到達了合體境界,可是幾百年後一直沒有突破,這次下山一是帶著最新一代弟子出來曆練,而是為了保護掌門之子莫天問,莫天問也是他們天道門未來的希望,他小小的年紀就修煉到中道的境界可謂是百年一遇的修仙人才,這也是他第一次出來曆練,所以掌門才會吩咐他出來帶隊,他可不能讓他有一點閃失,不然回去可不好交代。

“好吧,看來瞳魔果然不凡,小小年紀就要我們這幫老骨頭出手了。”說話的是一個老者,蒼茫的白發,有股道風仙骨,出塵飄逸的仙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說話的正是天龍門的長老陳蒼茫,並不屬於天龍門八脈的,他是天龍門長老,天龍門的掌門都要給他幾分麵子,但由於這次事態嚴重,修瞳者每次現身都要在修仙界興起一番事端來,天龍門做為青州的門派之首,理應重視這次事件,而不容許在發生千年前的事端。

天道門在青州可以說也是個大門派,他們傳承了曆史也有幾千年了,主要修煉的是《天心玄妙決》也是一門很厲害的法決,隻不過沒有天龍門那般的實力,兩大門派在青州也是友好關係,也是競爭關係。每隔五年在青州都要舉行青年的比試,而據上次五年之約已經過去了三年了,還有兩年又有進行一場比試。每次的冠絕的都是天龍門,莫天問的天資讓他們看見了希望,揚眉吐氣的機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