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她的臉上蒙著一塊麵巾,因此也看不到她臉上是什麽樣的色彩,隻餘那一雙低垂著的美眸露在外麵。一看到這雙眼睛,青雷心裏很不自然的就咯噔一下,渾身頓時一陣雞皮疙瘩,暗忖道:“也難怪那幾個人不過來動她,敢情她這麽的冷。”

青雷想不透她為什麽要這樣的看自己,既然想不透那也就幹脆不想了。在看了她一眼之後,他就走了出去,沒必要在再這裏過多的逗留。

才一走到外麵,之前心裏的壓抑之感頓時一掃而空,感覺一身的輕鬆。

但是在走出來之後,他又想到了那個樂師,要是多看一眼的話興許就能看出點什麽。這個樂師給他的感覺始終怪怪的,至於如何的古怪,他有說不上來。

他的思緒就這麽一想之後,就信步走回了自己的營房的那邊。

今天這裏本來就沒他什麽事情,所以格外的清閑,現在乘風和老四應該早就睡著了吧。他回來之後也沒有去看他們在幹什麽,就一個人悶著腦袋倒在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眼前總是晃蕩著那樂師低垂的眼眸。

心中始終盤踞著一些不安,為什麽會不安!為什麽會不安!他想不到其中的關鍵!也說不上來!

就在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中,也不知道挨到幾時他才睡著的。可是在睡覺的過程中睡的也十分的不踏實,時不時就驚醒,一驚醒必有一身的冷汗。

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延續了有多久,突聽砰砰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走了一個人到了他的居室裏麵。

青雷睜眼一看,見是昨日守在左吟之帳外的一名軍士。這軍士神色十分驚惶,滿臉滾著大汗,眼神急切的看著青雷。

青雷本來睡得就不踏實,看他這個樣子心裏就更不踏實了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大人出大事了!”這個軍士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渾身抖得好像篩糠似得,簌簌直跳的。

“怎麽了!你就不會說句完整的話嗎?”青雷心裏更沒底了,眉宇間閃過一絲憂色,暗忖道,“難不成真發生什麽大事了?”

“左大人他……”這軍士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就跪了下來,朝著青雷直磕頭,哭喊道,“小人實在是……是在是罪該萬死!”

“到底是怎麽了!”青雷從自己的**一下子就跳了下來,“你這個人真是急死人!”

“小人剛才在掀開簾子的時候看到左大人整個人躺在桌子上麵,全身上下全是血,而且已經死了。”這軍士總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明白,說完之後又磕起頭來,“求大人為我做主!”

這個時候在另一邊居室的魏瞎子和李乘風也被這邊的動靜給驚醒,兩個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過來。

青雷又問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知道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就小人一個人知道。”這軍士恨不得自己不知道才好。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昨晚晚些的時候就已經回去休息了。

“走!”李乘風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先就要走出去。

青雷忙喊道:“你們怎麽著也得穿一件衣服才行嘛!”

此時的魏瞎子和李乘風兩個人都光著個上身,得他提醒之後,才想起自己原來還沒有穿衣服,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後就回去穿衣服去了。

青雷趁著他們穿衣服之際,和那軍士就急急忙忙的往中軍大帳那邊趕了去。現在在中軍大帳的外麵一個人也沒有,看來這些人還真是懶散慣了,以至於守備如此的鬆懈。

青雷眉頭大皺朝著軍士叱道:“這都是你們這些糊塗蛋自己闖下的禍事!”說完之後就一把掀開了簾子朝裏麵走了去。

裏麵有一股很是濃稠的血腥味,很是嗆人。可能是由於這個裏麵長期的空氣不流通的原因,和著本來就盤踞其中的曖昧氣息絞在一起,青雷隻感覺心中一陣煩悶。等到他和那軍士才一走進來,後麵的魏瞎子和李乘風就跟了進來。

此時的裏麵鼾聲正隆,橫七豎八的躺著好些個人,包括符遠山和那兩名副將還有那些身上無半點衣衫的**。他們現在正是口水橫流,睡意正盛之際,青雷他們走進來之後,他們完全一點感覺也沒有,依舊是酣睡如初。

及至目光向前移動之時,隻見左吟之全身的坐在桌案上麵,大睜著眼睛,臉上神色極是茫然,看來遇襲之事十分突然,以至於他現在如此一般的神情。他的胸前朝著那柄他昨晚殺死那個女子時用的那柄銀槍,從前胸一直貫到了後背,直釘在了桌案上,完成就和昨日那女子的死法一樣。

從他的傷口處流下來的鮮血在地上已經積成了一大攤的鮮血,而且已經有了一些的凝固,看來死了很有一會兒了。

四人走到前麵看的時候,就看見他的下麵那根東西已經不見了,在那個不見了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刀口,看來是被人生生的給割去了。這個傷口血肉模糊的,看著甚是磣人。

魏瞎子看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竟然多了一絲幸災樂禍,嘿嘿笑道:“這就是報應。”這些日子他的心裏實在是太憋屈了,看到這老混蛋這樣的一個死法之後,他心裏別提的有多麽的暢快。

李乘風看得眉頭直皺,苦笑道:“魏兄說的不錯!因果報應!這老混蛋隻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個淒慘的死法。”跟著目光便從左吟之那磣人的死狀上麵移開,一眼看到了地上酣睡的那些人的身上,鼻子緊了緊道,“他們這是中了媚藥!你出去打一桶涼水過來!在外麵不要瞎說話。”

這個軍士點了點頭,而後就跑著出去了。

青雷看著左吟之這個死狀有些別扭,但是又不好把他的身體移動開來,看見旁邊架子上放著他的一件大衣,就取了下來把他的下麵給遮了起來。這樣看著實在是磣人。

這個時候,那個軍士已經拎著一大桶的水走了進來。

幾個人跟著就把那些渾身的人都從邊上拉到了大帳的正中央,取過扔在一邊的衣衫,就蓋在了他們的身上。李乘風見把這些人都一字排開之後,就提過那桶水一一從這些人的臉上澆了下去。

站在一邊的軍士看著他就這樣對著下麵的那些人的腦袋澆去,一時想製止他。可是一看到李乘風那個樣子,他才要冒出口的話語頓時又咽了回去。

李乘風見淋第一遍下麵的這些人還沒有動靜,不覺笑道:“真玩意中的媚藥還挺深的。”跟著就拎著桶澆了下去。

第二遍才一澆完,符遠山第一個就醒了。這家夥才一醒,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才一跳起來,蓋在他身上的衣服就掉了下去,還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抓在了手裏,死死的蓋在下麵,抬眼看了看周圍這些盯著自己的人,一時大為光火,吼道:“娘的!你們想造反嗎!”

魏瞎子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一時大怒,上去就是一腳把他給踹翻了,大罵道:“你們這幾個混蛋!惹下了禍事還不知道!你橫給誰看!”說著還要衝上去打符遠山,一邊的李乘風怕他幹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連忙伸手拉住了他。

這符遠山沒來由的就被魏瞎子給踹了一腳,也顧不得被踹中的地方疼痛猛地就跳起身來罵道:“小兔崽子,別以為老子不敢動你!”叫罵的過程中就要衝過來和魏瞎子火拚。

可是還沒有衝過來就被青雷一把給攔住了,朝著他喊道:“你想幹什麽。”

這符遠山的官階本來就比青雷要高,現在看他居然還敢攔住自己,頓時大怒狂吼道:“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