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他死了
“和你們同行的姑娘？哪個姑娘？”紅梅疑惑一下，低頭問道。
研二小姐說：“她姓程，就是雲小風口中的那個程大小姐，聽說是一個名門望族的獨生女。”
紅梅點了點頭，粉撲撲的臉蛋慢慢蒼白起來，她指著麵前實驗室的那個女人說：“是她嗎？長得還算可愛的女孩兒。”
研妹想那邊看了看，隻見渾身都是血的人撐著門框正看著她兩，她也受傷了，重傷，可以看出她的手上也捏著一顆藍色的石頭。
那是出入夢世界的最後一把鑰匙。
“她怎麽回來了？”
研妹顯得很驚訝。
“對呀，她怎麽回來了？”
紅梅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似乎一切出乎意料，紅梅的計劃除了差錯，而一個差錯正好是雲小風一手篡改的。
“對呀，她怎麽回來了？”
紅梅又疑惑一聲。
研二小姐轉頭睜大著眼睛問：“什麽意思？你沒料到嗎？這不是你的計劃預期嗎？”
紅梅攙扶著雲小風一路走到大門的旁邊，研二小姐發現照片那個藍色女人已經和那一床藍色煙霧融為了一體，她是瞬間消失的。
程馨兒的臉上滿是血，她的手肘和大腿算是黑色的泥土和血沫子，她也奄奄一息了。
“雲小風呢？雲小風呢？”研妹忽然咳嗽了一聲，發生問道。
一旁扶著她的紅梅顯些被她掙脫掉，她緊了緊手，這才將她按住。
且聽程馨兒微弱地回道：“世界又毀了……她在最後一刹那，將這東西喂在了我的嘴巴裏，他用身體擋住了雷管的位置，最後活活被炸成粉末……”程馨兒似乎也有些無法言說的情感悶在心頭，她覺得她有些對不起雲小風，現實世界劈腿了他，夢中又傷害了他，最後還被他用生命拯救了一次，你說，這好人，真正愛她的人怎麽總被她傷害？
這個問題，似乎她也答不上來。
“最後怎麽了？最後雲小風說了一句什麽，你記得她說了什麽嗎？”研妹又衝動地問道。
程馨兒哭哭啼啼地忍痛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聽見他說……他說這就是他瞞我們的最後一個秘密了，後來的東西……後來就爆炸了，死了，一切都沒了！”
程馨兒在狠狠地哭，那不僅是經曆炸彈爆炸後的恐懼，也是身受重傷、四肢淌血的痛處，更是那種挽不回一跳鮮活生命的惋惜與無奈，她的心才是真正地悔痛著。
研二小姐轉頭看著紅梅，淺淺地說：“紅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你一定很喜歡小風吧，你救救他吧，他身上有我姐姐的秘密，我需要他，我需要他幫我一起找姐姐……”
話音戛然而止，她也哭了起來，這種忽然而來的打擊著實痛徹心扉，幾個月地沙漠之旅，那些生生死死、奇經怪曆早就讓他們聯係在一起，但她也有些悔痛，因為即使這樣一個團隊，她仍然沒有坦誠對待，她仍然藏了許多秘密，雲小風曾問過她，是否是那些密謀者派來的臥底，她回答的不是。
但在這一刻她似乎後悔了。
她慢悠悠的蹲下身子，慢悠悠地、顫巍巍地喊道一句：“雲小風，我是，我是還不行嗎？你快出來，出來殺了我啊！”
紅梅摸了摸她的腦袋，但紅梅自己並沒有像他們一樣哭，誰都知道這一係列的最終傷痛者講真應該是紅梅才對，她步步為贏，精心策劃的計劃最終卻害得雲小風永遠活在夢中，那就像一家人和一個植物人一樣的存在，他活在夢裏，卻如同與家人陰陽兩隔，你說，她的心真不會痛嗎？
紅梅搖搖頭說道：“別哭了，你們在流血，跟著我進來吧，裏麵會有醫生的。他讓你們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們遠離那場鬥爭，夢裏還進入了無數人，親友永遠離去的也不再少數，雲小風並不會心疼地，你們這樣為他流淚也隻是白費勁，不如順了他的意思，好好活下去吧。”
研妹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正要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可這話瞬間就被堵在了嗓子眼兒，她看著紅梅那種冷漠的無情感，眼光泛濫之下又一絲真情流露，這種冷漠似乎是強忍出來的，那是對感性事情的極度理性思考，似乎和生物學家分析死亡一樣：死亡就是心髒失去跳動，失去生物特征。
科學又嚴謹，但讓人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麽，或許被這樣定義的死亡，真是太輕了一點兒吧。
三天之後，一家醫院裏相鄰的病**躺著研二小姐和程馨兒。
她兩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所有都是清晰可見的，所有東西都有質感，金屬是涼的，被褥是熱的，心率表的滴滴聲很是清脆，點滴地點點低落牽動著手背針頭位置的一絲鼓脹。
一切都是那麽真實，這再也不是夢中了。
程馨兒說：“看，已經過去五年了，我們還是這樣。”
她示意著麵前牆壁上的電視時間，這距離上次進夢已經過去整整五年，在夢裏她們穿越過三個世界，有妖有鬼有魔有獸，沒成想這一夢驚醒，已經時隔五年了。
研二小姐轉頭看了看程馨兒道：“是啊，真快，我已經老了，都二十八歲了，”她看了看手臂上的針頭，又說，“這裏一切都很真是，但這樣二十歲的皮膚真的很虛幻呢。”
“對啊。”程馨兒也說，“我再也不是二十的小姑娘了，我也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姑娘了，我想我缺一個東西。”
研妹問：“什麽東西？”
程馨兒答：“男人。”
兩個人忽然哈哈大笑，牽動著正在愈合的傷口，又痛又想笑，痛並快樂著似乎正指得是他們這樣的狀態吧。
研妹微微拱起身子，側著臉看著程馨兒說：“那你準備找什麽樣的男人？”
程馨兒撇了撇嘴道：“什麽樣的都行，我要求不高。”
“那又是什麽樣的？”
程馨兒答：“長得一般，身材一般，家境一般，過一般人的生活，不太有錢，樂善好施就行。”
“不太有錢你還樂善好施啊，真好人呢。”
程馨兒又答：“有錢沒錢和樂善好施有什麽關係？我以前是個女流氓，現在我想做個好人罷了。”
程馨兒說罷便問：“但是你，你怎麽辦？奔三的人了，不怕變老處女了？”
“不怕。”研妹搖搖頭說，“我跟他一樣，我需要去尋找我要尋找的東西，比如那些不知道的秘密，那些潛在的恩怨糾葛，那些家族的許願，甚至是關於藍黃晶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