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又死了一次

“那你說說你怎麽來的唄。”

雲小風絲毫沒有退讓,他質問的語氣十分明顯,在座的不僅是程馨兒,連小護士都聽出了他的意圖。

程馨兒更是傲慢,她直接揮揮衣袖,一屁股坐在雲小風的床沿說道:“我怎麽進來的,我當然是被你誘惑來的唄,要不是在婚禮上你說都不說一聲逃跑了,我才不會想方設法的鑽到你的夢裏呢!所以,這得怪你自己。”

“怪我?”

雲小風覺得程馨兒在胡攪蠻纏。

“你怎麽能怪我呢?我不相信紅梅會讓你進來的,除非,你背後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勢力!”

程馨兒被雲小風的話嚇著了,睜著眼睛大喊道:“你......你什麽意思?你還在懷疑我?還什麽勢力,你認為......老娘是黑社會呢!告訴你,姑奶奶我不伺候你了,什麽淑女樣兒,什麽文弱可愛的姑娘樣兒,我都不要了!我現在就要你說清楚,我大老遠的來找你,你還懷疑我,你什麽意思?”

隻見程馨兒忽然站了起來,一隻腳蹬在床沿,怒目圓睜,一副要吃了雲小風的樣子。雲小風和小護士齊齊一愣,繃著個臉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見氣氛如此尷尬,程馨兒便大氣一出,從腰間擺出個藍綠色的煤油燈來,不過這燈很奇怪,像是用某種罕見的石料製成的,有油腔,但是沒有放燈芯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壞掉了。

程馨兒將這東西塞給雲小風,邊說:“這是老伯伯為了感謝我們的一片心意送給我們的,他說這是他祖傳的寶貝,如今遇到有緣人,就送給我們了,我念你是我們的領頭羊,這東西就給你保管了,你可別弄丟了啊!”

雲小風接過一看,這東西去了上麵的燈罩還真有幾分“寶蓮燈”的樣貌,通體發藍光,觸在手上冰冰涼,就像碰了千年寒冰一般。

“這寶蓮燈是老伯給我們的?”雲小風打量一番問道。

“當然,他還說這是他的傳家寶呢!你要是不保存好了,小心老娘弄死你!”

程馨兒的話一出口,雲小風就打了一個寒磣,小護士在一旁笑著說:“馨兒不是黑社會,但是這幾句話可真是社會呢!作為過來人,給你點讚啊!”

雲小風拱了拱身子,借著光在煤油燈的燈座上看了看,上麵隱隱約約有什麽痕跡,他便吆喝著小護士一起看,小護士的眼神尖銳,一眼就看清了三個大字,“沙線海!”她連忙說道。

“沙線海?”雲小風一看,也是這麽回事兒,他忽然覺著不妙,連忙轉頭看了看程馨兒問道:“老伯呢?這東西什麽時候給你的?”

程馨兒有些愚鈍,說道:“就剛剛我進來前給我的,他說他要去打水了,就是去我們去的那條河。”

“什麽?糟糕!”

雲小風忽然從**跳了起來,衣服鞋子一齊穿,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出天大的事情一樣。

出草棚屋,雲小風四周看了看,馬棚裏麵的馬全部病倒在地,之前還活生生的仙人掌瞬間就枯成了一隻木幹兒,地上沒有活物了,天上烈日高照,沙漠中完全看不到任何行走過的痕跡。

雲小風忽然神經兮兮地軌道地上,嘴中輕輕的自言自語道:“完了,晚了。死了,全死了!我知道的太晚了!他們的生命都被終結了......他們......”

說著,雲小風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程馨兒看著奇怪又心疼,便蹲下身在他的身旁問道:“怎麽了?你說什麽?什麽都死了?”

雲小風眼睛幹澀,赤紅的血絲布滿眼球,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流下,“老伯伯死了!馬也死了,這傳家寶,你知道為什麽會傳給我們嗎?”

“為什麽?”

忽然,程馨兒被小護士拉了拉,她搖搖頭說:“別問了,節哀順變吧,逝者安息才對。”

程馨兒似懂非懂地將雲小風扶了起來,不過之後她才明白這兩個人的意思。

收拾行李,雲小風站在這個小型驛站之前,快入夜了,白天恐怕又火燒風吹來,所以他便準備夜晚啟程,程馨兒見他拿著一個火把,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星說,“天光還亮,應該不必打火把吧!”

“確實不必,但我可不是用來照亮的。”

“那是幹嘛的?”

程馨兒的話一說完,隻見雲小風將火把扔向了那邊的草棚屋,嘭地一聲,火苗便竄上了天空。

“你為什麽燒了它?”程馨兒奇怪地問。

“這是一個計劃,計劃完成了,便要毀滅這一切!”雲小風卻並沒有回話,小護士則搶險地回道。

“計劃?什麽意思?”程馨兒繼續問。

小護士從背包裏拿出那張有巨大“海”字兒的錦旗,在手裏掂量掂量,最終揉成了一團也扔了進去。

她笑了笑說道:“這個老伯可不老,他姓毛呢!”

“姓毛?”

“怎麽熟悉嗎?”

程馨兒點點頭:“是有些熟悉,記憶中有一個叫毛......毛什麽來著的男孩?”

雲小風轉頭看了一眼程馨兒,苦笑一聲道:“叫毛一二啊,笨久久!”

“毛一二?笨久久?哦!我記起來了,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那時候我叫李久久,他叫毛一二,你還是個大姑娘呢!唉?我怎麽會有這種記憶?是不是上輩子的記憶我還沒忘完啊!”

“可不是呢,我們可認識了幾輩子了呢!”

說著笑著,雲小風一行人便背著火光,開始了新的旅程。

當夜深之時,他們停下紮營的時候,小護士便和雲小風聊了起來。

小護士問他:“這個毛一二,是你的兄弟?”

雲小風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是的吧。”

“那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呢?”

“可能為了某個人吧。”

“某個人?”

他倆同時看了看帳篷裏的李久久。

“他死了兩次了,這一次,可是永遠呢!”

“嗤——”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抽泣,尋著聲音看去,雲小風的眼睛泛著水光,但誰都知道,帳篷裏的程馨兒......李久久,才是真正地恍然大悟呢。

小護士不敢直言不諱,她看著帳篷,一手拉著雲小風的肩膀,假借著雲小風的身板說:“你可真不是個男人,哭什麽哭?這時候應該忍住,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的哭呢!”

她的話一落音,忽然,帳篷裏就傳來程馨兒怎麽也忍不住的哭聲。